第三章 與吉達長者有關(guān)的事件

　　第三章 與吉達長者有關(guān)的事件

　　馬哈咖施展神通

　　在別處，提到和個人比較有關(guān)的事件。有一次，一些比庫在他家應(yīng)供后，吉達（Citta）陪他們走回寺院。那天天氣很熱，他們汗如雨下。其中最年輕的馬哈咖（Mahaka，古譯：摩訶迦）比庫對較年長者說，來陣風(fēng)或雨一定會很受歡迎。這話聽起來平淡無奇，但其實它別有涵意，能施展神通的馬哈咖正請求被準(zhǔn)許這么做。當(dāng)他真的召來雨令同伴們清涼一下時，吉達深受震撼，特別是由于馬哈咖還很年輕。

　　由此，在寺院中，他請馬哈咖（Mahaka）再次表演神通力。也許因為吉達是第一次看見這種超自然的事跡，他對此當(dāng)然感到很好奇。馬哈咖同意了，他將一件外衣與一捆甘草置于走廊上，然后進屋并關(guān)上門。他從鑰匙孔發(fā)出一道劇熱的光束，將那捆稻草化成灰燼，卻沒有損及外衣。

　　吉達滿懷熱忱，提議要護持馬哈咖一輩子。然而，一如伊西達答，馬哈咖寧可離開此地，永遠不再回來（SN 41:4）。比庫們被禁止為了取悅在家人而施展神通力（Vin. 2:112）。馬哈咖很年輕，這些神通對他還很新鮮有趣，因此無法抗拒吉達的請求；但事后他立即警覺，并做了正確的事，永遠離開。

　　耆那教教主的挑戰(zhàn)

　　吉達（Citta）的城市不只有比庫來訪，也有其他教派的沙門。其中之一是耆那教的教主尼乾陀.若提子（Nigantha Nataputta）。吉達也去拜訪他，因為他不愿對其他教派示弱，且勇于接受辯論的挑戰(zhàn)（SN 41:8）。若提子想知道吉達是否相信佛陀所說有「無尋無伺定」①，吉達回答不相信有這種事，若提子本來就很想將這位著名的吉達納入自己的門下，因此很高興這個回答。「說得好！」他大叫，并接著解釋自己的信念，要阻止意念之流就像要徒手阻斷恒河一樣困難。「不可能讓尋與伺止息�！顾�說。

　　然而，若提子并未正確理解吉達的意思。吉達以反問回應(yīng)：「尊者！你認(rèn)為相信與知道何者較好？」「知道�！谷籼嶙踊卮�。接著吉達解釋，他自己已經(jīng)歷過所有禪定，其中后三者（第二禪到第四禪）確實是無尋無伺的。因此對他來說，那已不是相不相信的事，而是從直接的經(jīng)驗知道佛陀的說法是正確的。

　　于是若提子嚴(yán)厲責(zé)備他第一次回答的形式。吉達則抗議他第一次被稱贊為智者，而現(xiàn)在則被稱為愚人。兩種意見中只有一個可能是真的，因此究竟若提子是如何看他？

　　但吉達沒有獲得回答，若提子寧可保持沉默。這件事顯示出，即使著名的思想家也會陷入前后矛盾中，尤其當(dāng)他們的自尊受到傷害時，而若提子更自稱超過思想家的層次。他過去一直無法達到較高的禪定，因此才會武斷地認(rèn)定它們是虛構(gòu)的。

　　如今，有個完全值得信賴的人說他已確實達到這些禪定，這證明他自己的理論是站不住腳的，以及自己的境界尚不如人。若提子長期以來都修習(xí)極端苦行，而吉達卻還在過在家生活，這事實一定更加深了他的懊惱。所以若提子會陷入困惑中，也就不難了解了。

　　與裸形行者的對話

　　第三件提到的個人遭遇，是介于吉達（Citta）和裸形行者咖沙巴之間（SN 41:9）。這位行者是吉達家的一個老朋友，因此當(dāng)他多年之后首次返回老家時，便去拜訪吉達。吉達問他過苦行生活多久了�！溉�十年，」他說。吉達接著問他是否已達到超凡的喜悅與智慧�？�沙巴回答：「不！我每天就只是裸體、剃頭，打掃我的座位�！鼓蔷褪撬�的生活。

　　接著換咖沙巴發(fā)問。吉達成為佛陀在家信徒多久了。「三十年�！辜�達回答。他已達到圣果了嗎？「嗯！」吉達說：「我確定已經(jīng)歷過四種禪，且如果我先佛陀而死，他會說已沒有任何欲界的結(jié)使②會再束縛我。」

　　咖沙巴很清楚，這意味著吉達已是個不來者，已達到四個覺悟階段中的第三個。這位行者因嚴(yán)厲的苦行而憔悴，驚訝于在家人竟能達到如此高的成就。平心而論，在佛教中，在家人就可能達到這樣的成就，那么比庫的成就一定更高，于是他請吉達幫助他加入佛教。他隨即被僧團接受，且在不久之后，就達到阿拉漢果。

　　吉達的另外三個朋友在經(jīng)過那種討論之后，也都出家成為比庫。他們是蘇達馬（Sudhamma）、茍達答（Godatta）與伊西達答（Isidatta）。伊西達答前面提到過，曾經(jīng)和吉達通過信。他們?nèi)�人后來都達到究竟解脫，將吉達這位在家人拋在后面。

　　拒絕來世成為轉(zhuǎn)輪圣王

　　最后一件吉達（Citta）的記載，是關(guān)于他死亡的情況（SN 41:10）。當(dāng)他生病時，天神們出現(xiàn)在面前，勸他發(fā)心來世成為轉(zhuǎn)輪圣王。[1]吉達拒絕了，他有更高的目標(biāo)，比那個更清凈與平等。他正在追求無為——涅槃，在建議吉達成為轉(zhuǎn)輪圣王時，這些天神一定不知道他的成就，那已令他不可能再回到人間。他已經(jīng)超越欲貪的誘惑，那是將眾生束縛在人間的結(jié)使。

　　他的親戚們由于看不到天神們，猜想吉達已神智不清了。他請他們放心，并解釋他正在和無形的眾生們談話。然后在他們虔誠的請求下，他給天神們最后的建議與忠告，他們應(yīng)永遠信賴佛陀與他的法，并堅定不移地布施圣僧團(sangha)。

　　就這樣，這個佛陀的在家圣弟子，留給后人們最佳的行為典范，他自己畢生都奉行那些作法，并達到如此光榮的成就。這些典范帶領(lǐng)他從欲界之苦中解脫，趨向涅槃，究竟苦邊。

　　原注

　　[1]轉(zhuǎn)輪王（cakkavatti-raja）是佛教典籍中的理想君王，他的統(tǒng)治是建立在正義的基礎(chǔ)上。

　　譯注

　　①尋（vitakka）：是將心投入或令它朝向所緣的心所；伺（vicara）是保持心繼續(xù)專注于所緣上的心所。在禪修時，尋的特別作用是對治昏沉睡眠蓋，伺則對治疑蓋。尋如展翅起飛的鳥，伺則如展翅于天空滑翔的鳥。尋與伺的作用強，心可長時間安住于所緣，而達到初禪。在第二禪至第四禪中則無尋與伺。

　�、诮Y(jié)使：結(jié)與使都是煩惱的別稱。煩惱纏縛身心，結(jié)成苦果，故稱結(jié)；驅(qū)使眾生沉溺于苦海，故稱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