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德傳燈錄 第二十卷

　　景德傳燈錄 第二十卷

　　吉州清原山行思禪師第六世一百六人。

　　洪州云居山道膺禪師法嗣二十八人一十九人見錄。。知

　　杭州佛日和尚。

　　蘇州永光院真禪師。

　　洪州同安丕禪師。

　　廬山歸宗澹權(quán)禪師。

　　池州廣濟(jì)和尚。

　　潭州水西南臺(tái)和尚。

　　歙州朱溪謙禪師。

　　揚(yáng)州豐化和尚。

　　云居山道簡(jiǎn)禪師。

　　廬山歸宗懷惲禪師。

　　洪州大善慧海禪師。

　　朗州德山和尚第七世。

　　南岳南臺(tái)和尚。

　　云居山昌禪師。

　　池州嵇山章禪師。

　　晉州大梵和尚。

　　新羅云住和尚。

　　云居山懷岳禪師。

　　阾玨和尚。

　　潭州龍興寺悟空大師。建州白云減禪師。潭州幕輔山和尚。舒州白水山?韋禪師。廬州冶父山和尚。南岳法志禪師。新羅慶猷禪師。新羅慧禪師。洪州鳳棲山慧志禪師。已上九人無機(jī)緣語句不錄。

　　撫州曹山本寂禪師法嗣十四人一十三人見錄。主

　　撫州荷玉光慧禪師。知

　　筠州洞山道延禪師。古

　　衡州育王山弘通禪師。齋

　　撫州金峰従志禪師。主

　　襄州鹿門處真禪師。知

　　撫州曹山慧霞大師。古

　　衡州華光范禪師。齋

　　處州廣利容禪師。主

　　泉州廬山小溪院行傳禪師。知

　　西川布水巖和尚。古

　　蜀川西禪和尚。齋

　　華州草庵法義禪師。主

　　韶州華嚴(yán)和尚一人。知

　　廬山羅漢池隆山主和尚無機(jī)緣語句不錄。古

　　潭州龍牙山居遁禪師法嗣五人二人見錄。齋

　　潭州報(bào)慈藏嶼禪師。主

　　襄州含珠山審哲禪師。知

　　鳳翔白馬弘寂禪師。撫州崇壽院道欽禪師。楚州觀音院斌禪師。已上三人無機(jī)緣語句不錄。齋

　　京兆華嚴(yán)寺休靜禪師法嗣三人一人見錄。主

　　鳳翔府紫陵匡一禪師。知

　　饒州北禪院惟直禪師。維州化城和尚。已上二人無機(jī)緣語句不錄。古

　　筠州九峰普滿大師法嗣一人見錄。齋

　　洪州同安威禪師。主

　　青林師虔禪師法嗣六人五人見錄。知

　　韶州龍光和尚。古

　　襄州石門寺獻(xiàn)禪師。齋

　　襄州廣德和尚。主

　　郢州芭蕉和尚。知

　　定州石藏慧炬禪師一人。古

　　襄州延慶通性大師無機(jī)緣語句不錄。齋

　　洛京白馬遁儒禪師法嗣二人一人見錄。主

　　興元府青悍山和尚一人。知

　　京兆保福和尚無機(jī)錄語句不錄。古

　　益州北院通禪師法嗣一人見錄。齋

　　京兆香城和尚。主

　　高安白水本仁禪師法嗣二人見錄。知

　　京兆重云智暉禪師。

　　杭州瑞龍幼璋禪師。

　　撫州疏山匡仁禪師法嗣二十人一十二人見錄。

　　疏山第二世證禪師。

　　洪州百丈安禪師。

　　筠州黃檗慧禪師。

　　隨城山護(hù)國(guó)守澄禪師。

　　洛京靈泉?dú)w仁禪師。

　　延州延慶奉岔禪師。

　　安州大安山省禪師。

　　洪州百丈超禪師。

　　洪州天王院和尚。

　　常州正勤院蘊(yùn)禪師。

　　襄州后洞山瑞和尚。

　　京兆三相和尚。

　　筠州五峰山行繼禪師。商州高明和尚。華州西溪道泰禪師。撫州疏山和尚。筠州黃檗山令約禪師。揚(yáng)州祥光遠(yuǎn)禪師。安州大安山傳性大師。筠州黃檗山贏禪師。已上八人無機(jī)緣語句不錄。

　　澧州欽山文邃禪師法嗣二人無機(jī)緣語句不錄。

　　洪州上藍(lán)院自古禪師。

　　澧州太守雷滿。

　　樂普山元安禪師法嗣十人六人見錄。

　　京兆永安善靜禪師。

　　蘄州烏牙山彥賓禪師。

　　鳳翔府青峰傳楚禪師。

　　鄧州中度和尚。

　　嘉州洞溪和尚。

　　京兆臥龍和尚。

　　嘉州黑水寺慧通大師。京兆盤龍和尚。單州東禪和尚。鹿?善雅和尚。已上四人無機(jī)緣語句不錄。

　　江西逍遙山懷忠禪師法嗣二人見錄。

　　泉州福清師巍禪師。

　　京兆白云無休禪師。

　　袁州盤龍山可文禪師法嗣五人三人見錄。

　　江州廬山永安凈悟禪師。

　　袁州木平山善道禪師。

　　陜州龍溪和尚。

　　桂陽志通大師。廬州壽昌院凈寂禪師。已上二人無機(jī)緣語句不錄。

　　撫州黃山月輪禪師法嗣一人見錄。

　　郢州桐泉山和尚。

　　洛京韶山寰普禪師法嗣二人一人見錄。

　　潭州文殊和尚一人。

　　祥州大巖白和尚無機(jī)緣語句不錄。

　　洪州上藍(lán)院令超禪師法嗣二人。

　　河?xùn)|北院簡(jiǎn)禪師。

　　洪州南平王鍾傳。無機(jī)緣語句不錄。

　　清原山行思禪師第六世。

　　前洪州云居山道膺禪師法嗣

　　○卷二十·杭州佛日

　　杭州佛日和尚。初游天臺(tái)山。嘗曰:“如有人奪得我機(jī)者,即我?guī)熞印�尋抵于江�?謁云居膺和尚。作禮而問曰:“二龍爭(zhēng)珠,誰是得者。云居曰:“卸卻業(yè)身來相見。”對(duì)曰:“業(yè)身已卸。”曰:“珠在什么處。”師無對(duì)。同安代云:“回頭即勿交涉。”師乃投誠(chéng)入室。便禮云居為師。

　　后參夾山。才入門,見維那。維那曰:“此間不著后生。”師曰:“某甲暫來禮謁和尚不宿。”維那白夾山,夾山許見。未升階便問:“什么處來。”師曰:“云居來。”曰:“即今在什么處。”師曰:“在夾山頂上。”曰:“老僧行年在坎,五鬼臨身。”師乃上階禮拜。夾山又問:“阇梨與什么人為同行。”師曰:“木上座。”曰:“他何不來相看。”師曰:“和尚看他有分。”曰:“在什么處。”師曰:“在堂中。”夾山便共師下到堂中。師遂去取得拄杖擲于夾山面前。夾山曰:“莫従天臺(tái)得來否。”師曰:“非五岳之所生。”曰:“莫従須彌山得來否。”師曰:“月宮亦不逢。”曰:“恁么即従他人得也。”師曰:“自己尚是怨家。従人得堪作什么。”曰:“冷灰里有一粒豆子爆。喚維那來,令安排向明窗下著。”

　　師卻問:“燈籠還解語也無。”夾山曰:“待燈籠解語即向汝道。”至明日,夾山入堂問:“昨日新到上座在什么處。”師出應(yīng)諾。夾山曰:“子未到云居已前,在什么處。”對(duì)曰:“天臺(tái)國(guó)清。”夾曰:“天臺(tái)有潺潺之瀑,淥淥之波。謝子遠(yuǎn)來,子意如何。”師曰:“久居巖谷,不掛松蘿。”夾山曰:“此猶是春意,秋意如何。”師良久。夾山曰:“看君只是撐船漢,終歸不是弄潮人。”

　　一日大普請(qǐng),維那請(qǐng)師送茶。師曰:“某甲為佛法來,不為送茶來。”維那曰:“和尚教上座送茶。”曰:“和尚尊命即得。”乃將茶去作務(wù)處,搖茶碗作聲。夾山回顧。師曰:“釅茶三五碗,意在鑊頭邊。”夾山曰:“瓶有傾茶意�；@中幾個(gè)甌。”師曰:“瓶有傾茶意,籃中無一甌。”便傾茶行之。時(shí)大眾皆舉目。

　　師又問曰:“大眾鶴望,請(qǐng)師一言。”夾山曰:“路逢死蛇莫打殺,無底籃子盛將歸。”師曰:“手執(zhí)夜明符,幾個(gè)知天曉。”夾山曰:“大眾有人歸去歸去。”従此住普請(qǐng)歸院,眾皆仰嘆。師后回浙西,住佛日而終。

　　○卷二十·永光真

　　蘇州永光院真禪師。上堂謂眾曰:“言鋒若差,鄉(xiāng)關(guān)萬里。直須懸崖撒手,自肯承當(dāng)。絕后再蘇,欺君不得,非常之旨,人焉無哉。”問:“道無橫徑,立者皆危。如何得不被橫徑所侵去。”師以拄杖驀口拄。僧曰:“此猶是橫徑。”師曰:“合取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同安丕

　　洪州鳳棲山同安丕禪師。問:“如何是無縫塔。”師曰:“吽々。”僧曰:“如何是塔中人。”師曰:“今日大有人従建昌來。”

　　問:“一見便休去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是也更來這里作么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點(diǎn)額魚。”師曰:“不透波瀾。”僧曰:“慚恥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終不仰面。”僧曰:“恁么即不變其身也。”師曰:“是也青云事作么生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和尚家風(fēng)。”師曰:“金雞抱子歸霄漢。玉兔懷兒向紫微。”云:“忽遇客來,將何祗待。”師曰:“金果朝來猿去摘。玉花晚后鳳銜歸。”

　　問:“路逢達(dá)道人不將語默對(duì),未審將什么對(duì)。”師曰:“要踢要拳。”問:“不傷王道如何。”師曰:“吃粥吃飯。”曰:“莫便是不傷王道也無。”師曰:“遷流左降。”

　　問:“玉印開時(shí),何人受信。”師曰:“不是恁么人。”曰:“親宮事如何。”師曰:“道什么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毗盧師。”師曰:“阇梨在什么處出家。”問:“如何是觸目菩提。”師曰:“面前佛殿。”問:“片玉無瑕,請(qǐng)師不觸。”師曰:“落汝后。”問:“玉印開時(shí),何人受信。”師云:“不是小小。”問:“如何是妙旨。”師曰:“好。”問:“迷頭認(rèn)影如何止。”師曰:“告阿誰。”曰:“如何即是。”師曰:“従人覓即轉(zhuǎn)遠(yuǎn)也。”曰:“不従人覓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頭在什么處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同安一只箭。”師曰:“腦后看。”曰:“腦后事如何。”師曰:“過也。”

　　問:“亡僧衣眾人唱祖師衣什么人唱。”師曰:“打。”

　　問:“將來不相似,不將來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什么處著。”

　　問:“未有這個(gè)時(shí),作么生行李。”師曰:“尋常又作么生。”曰:“恁么即不改舊時(shí)人也。”師曰:“作何行李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歸宗澹權(quán)

　　盧山歸宗寺澹權(quán)禪師第二世住。問:“金雞未鳴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失卻威音王。”曰:“鳴后如何。”師曰:“三界平沈。”問:“盡身供養(yǎng)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將得什么來。”曰:“所有不惜。”師曰:“供養(yǎng)什么人。”僧無語。

　　問:“學(xué)人為佛法來,如何是佛法。”師曰:“正閑空。”曰:“便請(qǐng)商量。”師曰:“周匝有余。”

　　問:“大眾云集,合譚何事。”師曰:“三三兩兩。”

　　問:“路逢達(dá)道人不將語默對(duì),未審將什么對(duì)。”師曰:“爭(zhēng)能肯得人。”又曰:“會(huì)么。”曰:“不會(huì)。”師曰:“長(zhǎng)安路廁坑子。”

　　問:“學(xué)人不問諸余。如何是佛法大意。”師曰:“三枷五棒。”問:“通會(huì)底人如何道。”師曰:“只今事作么生。”僧曰:“隨流。”師曰:“不隨流,爭(zhēng)得息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池州廣濟(jì)

　　池州廣濟(jì)和尚。問:“疋馬單槍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頭落也。”問:“如何是方外之譚。”師曰:“汝道什么。”問:“如何是廣濟(jì)水。”師曰:“無饑渴。”曰:“恁么即學(xué)人不虛設(shè)也。”師曰:“情知你受人安排。”

　　問:“遠(yuǎn)遠(yuǎn)來投,乞師指示。”師曰:“有口只解吃飯。”問:“溫伯與仲尼相見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此間無恁么人。”問:“不識(shí)不見,請(qǐng)師道出。”師曰:“不昧。”曰:“不昧?xí)r作么生。”師曰:“汝喚作什么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水西南臺(tái)

　　潭州水西南臺(tái)和尚。僧問:“如何是此間一滴水。”師曰:“入口即護(hù)出。”問:“如何是西來意。”師曰:“靴頭線綻。”問:“祖祖相傳,未審傳個(gè)什么。”師曰:“不因阇梨問,老僧亦不知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朱溪謙

　　歙州朱溪謙禪師。饒州刺史與師造大藏殿。師與一僧同看殿次。師喚某甲僧應(yīng)諾。師曰:“此殿著得多少佛。”曰:“著即不無,有人不肯。”師曰:“我不問這個(gè)人。”曰:“恁么即某甲亦未曾只對(duì),珍重。”師后住兜率山而終。

　　○卷二十·揚(yáng)州豐化

　　揚(yáng)州豐化和尚。問:“如何是敵國(guó)一著棋。”師曰:“下來。”問:“一棒打破虛空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把一片來。”問:“上無片瓦下無卓錐,學(xué)人向什么處立。”師曰:“莫飄露么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云居道簡(jiǎn)

　　云居山昭化禪師道簡(jiǎn)。第二世住。范陽人也。久入云居之室,密受真印。而分掌寺務(wù),典司樵爨。以臘高居堂中為第一座。屬膺和尚將臨順寂。主事僧問誰堪繼嗣。曰:“堂中簡(jiǎn)主事僧雖承言,而未曉其旨,謂之揀選。”乃與眾僧僉議。舉第二座為化主。然且備禮先請(qǐng)第一座。必若謙讓,即堅(jiān)請(qǐng)第二座焉。時(shí)簡(jiǎn)師既密承師記,略不辭免。即自持道具入方丈,攝眾演法。主事僧等不愜素志罔循規(guī)式,師察其情,乃棄院潛下山。其夜山神號(hào)泣。詰旦,主事大眾奔至麥莊�；谶^哀請(qǐng)歸院。眾聞山神連聲唱云:“和尚來也。”

　　僧問:“如何是和尚家風(fēng)。”師曰:“隨處得自在。”

　　問:“維摩豈不是金粟如來。”師曰:“是。”曰:“為什么卻預(yù)釋迦會(huì)下聽法。”師曰:“他不爭(zhēng)人我。”

　　問:“橫身蓋覆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還蓋覆得么。”

　　問:“蛇子為什么卻吞蛇師。”師曰:“在里不傷。”

　　問:“諸圣道不得處,和尚還道得么。”師曰:“汝道什么處諸圣道不得。”

　　問:“路逢猛虎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千人萬人不逢,偏汝便逢。”

　　問:“孤峰獨(dú)宿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七間僧堂不打睡。阿誰教汝孤峰獨(dú)宿。”師示滅后,廬州帥張崇施財(cái)建石塔于本山。至今存焉。

　　○卷二十·歸宗懷惲

　　廬山歸宗寺懷惲禪師。第三世住。問:“無佛無眾生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什么人如此。”問:“水清魚現(xiàn)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把一個(gè)來。”僧無對(duì)。同安代云:“動(dòng)即失。”古

　　問:“如何是五老峰。”師曰:“突兀地。”問:“截水停輪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磨不轉(zhuǎn)。”曰:“如何是磨不轉(zhuǎn)。”師曰:“不停輪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塵中子。”師曰:“灰頭土面。”同安代云:“不拂拭。”知

　　問:“世尊不說說,迦葉不聞聞事如何。”師曰:“正恁么時(shí)作么生。”曰:“不同無聞?wù)f。”師曰:“是什么人。”問:“學(xué)人不到處請(qǐng)師說。”師曰:“汝不到什么處來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大善慧海

　　洪州大善慧海禪師。問:“不坐青山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是什么人。”問:“如何是解作客底人。”師曰:“不占上。”問:“靈泉忽逢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従什么處來。”問:“如何道即不違于師。”師曰:“莫惜口。”曰:“道后如何。”師曰:“道什么。”問:“如何道得相親去。”師曰:“快道。”曰:“恁么即不道也。”師曰:“用口作什么。”師后住百丈而終。

　　○卷二十·朗州德山

　　朗州德山和尚。第七世住。問:“路逢達(dá)道人,不將語默對(duì),未審將什么對(duì)。”師曰:“祗恁么。”僧良久。師曰:“汝更問。”僧再問。師乃喝出。

　　○卷二十·南岳南臺(tái)

　　衡州南岳南臺(tái)和尚。問:“直上融峰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見么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云居昌

　　云居山昌禪師第三世住。問:“相逢不相識(shí)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既相逢,為什么不相識(shí)。”問:“紅爐猛焰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里頭是什么。”問:“不受商量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來作什么。”曰:“來亦不商量。”師曰:“空來何益。”問:“方丈前容身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汝身大小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嵇山章

　　池州嵇山章禪師。曾在投子作柴頭。投子吃茶次,謂師曰:“森羅萬象總在這一碗茶里。”師便覆卻茶云:“森羅萬象在什么處。”投子曰:“可惜一碗茶。”師后謁雪峰和尚。雪峰問:“莫是章柴頭么。”師乃作輪椎勢(shì)。雪峰肯之。

　　○卷二十·晉州大梵

　　晉州大梵和尚。僧問:“如何是學(xué)人顧望處。”師曰:“井底豎高樓。”曰:“恁么即超然也。”師曰:“何不擺手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新羅云住

　　新羅云住和尚。問:“諸佛道不得,什么人道得。”師曰:“老僧道得。”曰:“諸佛道不得,和尚作么生道。”師曰:“諸佛是我弟子。”曰:“請(qǐng)和尚道。”師曰:“不對(duì)君王,好與二十棒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云居懷岳

　　云居山懷岳。號(hào)達(dá)空禪師第四世住。問:“如何是大圓鏡。”師曰:“不鑒照。”曰:“忽遇四方八面來怎么生。”師曰:“胡來胡現(xiàn)。”曰:“大好不鑒照。”師便打。問:“如何是一丸療萬病底藥。”師曰:“汝患什么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阝令玨和尚

　　阝令玨和尚。問:“學(xué)人不負(fù)師機(jī),還免披毛戴角也無。”師曰:“阇梨也可畏,對(duì)面不相識(shí)。”曰:“恁么即吞盡百川水方明一點(diǎn)心。”師曰:“雖脫毛衣,猶披鱗甲。”曰:“好來和尚具大慈悲。”師曰:“盡力道也出老僧格不得。”

　　前撫州曹山本寂禪師法嗣

　　○卷二十·荷玉光慧

　　撫州荷玉山玄悟大師光慧。初住龍泉。上堂謂眾曰:“雪峰和尚為人。如金翅鳥入海取龍相似。”時(shí)有僧問:“和尚如何。”師曰:“什么處去來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西來的的意。”師曰:“不禮拜更待何時(shí)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密傳底心。”師良久。”僧曰:“恁么即徒勞側(cè)耳。”師喚侍者云:“來燒火著。”

　　問:“古人道,若記一句,論劫作野狐精。未審古人意如何。”師曰:“龍泉僧堂未曾鎖。”曰:“和尚如何。”師曰:“風(fēng)吹耳朵。”

　　問:“路逢猛獸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憨作么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聲前一句。”師曰:“恰似不道。”

　　問:“古人云如紅爐上一點(diǎn)雪,意旨如何。”師曰:“惜取眉毛好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指示即得不昧于時(shí)中。”師曰:“不可雪上更加霜。”曰:“恁么即全因和尚去也。”師曰:“因什么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履踐即得不昧于宗風(fēng)。”師曰:“須道龍泉好手。”曰:“請(qǐng)和尚好手。”師曰:“卻憶鍾期。”

　　問:“古人道,生也不道死也不道意如何。”師良久。僧禮拜。師曰:“會(huì)么。”曰:“不會(huì)。”師曰:“也是廚寒甑足塵。”

　　師有時(shí)舉拄杖示眾曰:“従上皆留此一路方便接人。”時(shí)有僧出曰:“和尚又是従頭起也。”師曰:“謝相悉。”

　　問:“機(jī)關(guān)不轉(zhuǎn),請(qǐng)師商量。”師曰:“啞得我口么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文殊。”師曰:“不可有第二月也。”曰:“即今事如何。”師曰:“正是第二月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如來語。”師曰:“猛風(fēng)可繩縛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妙明真性。”師曰:“寬寬莫搕損。”

　　師上堂,良久。有僧出曰:“為眾竭力。禍出私門,未審放過不放過。”師默然。

　　問:“如何是和尚為人一句。”師曰:“汝是九色鹿。”

　　問:“抱璞投師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不是自家珍。”曰:“如何是自家珍。”師曰:“不琢不成珍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洞山道延

　　筠州洞山道延禪師。第四世住。時(shí)號(hào)鹿頭和尚。始因曹山和尚垂語云:“有一人向萬丈崖頭騰身擲下此是什么人。”眾皆無對(duì)。師出對(duì)曰:“不存。”曹山曰:“不存?zhèn)�什么。”曰:“始得撲不碎。”曹山深肯之。

　　僧問:“請(qǐng)和尚密付真心。”師曰:“欺這里無人作么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育王弘通

　　衡州常寧縣育王山弘通禪師。僧問:“混沌未分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混沌。”僧云:“分后如何。”師曰:“混沌。”

　　上堂示眾曰:“釋迦如來出世四十九年說不到底句。今夜某甲不避羞恥與諸尊者共談。”師良久云:“莫道錯(cuò),珍重。”

　　僧問:“學(xué)人有病請(qǐng)師醫(yī)。”師曰:“將病來與汝醫(yī)。”曰:“便請(qǐng)師醫(yī)。”師曰:“還老僧藥價(jià)錢來。”

　　問:“曹源一路即不問,衡陽江畔事如何。”師曰:“紅爐焰上無根草。碧潭深處不逢魚。”問:“心法雙忘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三腳蝦蟆背大象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西來意。”師曰:“老僧毛豎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佛法大意。”師曰:“直待文殊過,即向你道。”曰:“文殊過也,請(qǐng)和尚道。”師便打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和尚家風(fēng)。”師曰:“渾身不直五分錢。”曰:“太恁貧寒生。”師曰:“古代如是。”曰:“如何施設(shè)。”師曰:“隨家豐儉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金峰従志

　　撫州金峰従志。號(hào)玄明大師。有進(jìn)上座問:“如何是金峰正主。”師曰:“此去鎮(zhèn)縣不遙,阇梨莫造次。”進(jìn)曰:“何不道。”師曰:“口如?桑盤。”

　　問:“千峰萬峰如何是金峰。”師乃斫額而已。

　　問:“千山無云萬里絕霞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飛猿嶺那邊何不猛吐卻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西來意。”師曰:“壁邊有鼠耳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和尚家風(fēng)。”師曰:“金峰門前無五里牌。”師后住金陵報(bào)恩院入滅。謚圓廣禪師,塔曰歸寂。

　　○卷二十·鹿門處真

　　襄州鹿門山華嚴(yán)院處真禪師。問:“如何是和尚家風(fēng)。”師曰:“有鹽無醋。”問:“如何是道人。”師曰:“有口似鼻孔。”曰:“忽遇客來時(shí),將何只對(duì)。”師曰:“柴門草戶,謝汝經(jīng)過。”

　　問:“祖祖相傳是什么物。”師曰:“金蝠袈裟。”問:“如何是函中般若。”師曰:“佛殿挾頭六百卷。”問:“和尚百年后向什么處去。”師曰:“山下李家使牛去。”曰:“還許學(xué)人相隨也無。”師曰:“汝若相隨,莫同頭角。”曰:“諾。”師曰:“合到什么處。”曰:“佛眼辨不得。”師曰:“若不放過,亦是茫茫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鹿門高峻處。”師曰:“汝還曾上主山也無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禪。”師曰:“鸞鳳入雞籠。”曰:“如何是道。”師曰:“藕絲牽大象。”

　　問:“劫壞時(shí)此個(gè)還壞也無。”師曰:“臨崖覷虎眼,特地一場(chǎng)愁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和尚轉(zhuǎn)身處。”師曰:“昨夜三更失卻枕子。”

　　問:“一句下豁然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汝是誰家生。”

　　師有一偈示眾曰:“一片凝然光璨爛,擬意追尋卒難見。炳然擲著豁人情,大事分明皆總辦。是快活,無系絆,萬兩黃金終不換。任他千圣出頭來,従是向渠影中現(xiàn)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曹山慧霞

　　撫州曹山慧霞了悟大師。第二世住,先住荷玉山。問:“佛未出世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曹山不如。”曰:“佛出世后如何。”師曰:“不如曹山。”

　　問:“四山相逼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曹山在里許。”曰:“還求出也無。”師曰:“若在里許即求出。”

　　僧侍立。師曰:“道者可殺炎熱。”曰:“是。”師曰:“只如炎熱向什么處回避得。”曰:“向鑊湯爐炭里回避。”師曰:“只如鑊湯爐炭作么生回避得。”曰:“眾苦不能到。”師默置。

　　○卷二十·華光范

　　衡州華光范禪師。問:“如何是無縫塔。”師指僧堂曰:“此間僧堂無門戶。”師問僧:“曾到紫陵無。”曰:“曾到。”師曰:“曾到鹿門無。”曰:“曾到。”師曰:“嗣紫陵即是,嗣鹿門即是。”曰:“即今嗣和尚得么。”師曰:“人情不打即不可。”

　　問:“非隱現(xiàn)是學(xué)人,阿那個(gè)是和尚。”師曰:“盡乾坤。”曰:“此猶是學(xué)人,阿那個(gè)是和尚。”師曰:“適來道不錯(cuò)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廣利容

　　處州廣利容禪師先住貞溪。有僧新到,師舉拂子曰:“貞溪老師還具眼么。”曰:“某甲不敢見人過。”師曰:“死在阇梨手里也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和尚家風(fēng)。”師曰:“謝阇梨道破。”

　　問:“西院拍手笑噓噓意作么生。”師曰:“卷上簾子著。”

　　問:“自己不明,如何明得。”師曰:“不明。”曰:“為什么不明。”師曰:“不見道自己事。”

　　問:“魯祖面壁意作么生。”師良久。曰:“還會(huì)么。”曰:“不會(huì)。”師曰:“魯祖面壁。”

　　因郡守受代歸。師出送。接話次郡守問。和尚遠(yuǎn)出山門,將什么物來。師曰:“無盡之寶呈獻(xiàn)太守。”無對(duì)。后有人進(jìn)語曰:“便請(qǐng)。”師曰:“太守尊嚴(yán)。”

　　問:“千途路絕語思不通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猶是階下漢。”

　　師謂眾曰:“若來到廣利門下。須道得第一句。即開一線道與兄弟商量。”時(shí)有僧出禮拜。師曰:“將謂是異國(guó)舶主。元來是此郡商人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小溪行傳

　　泉州盧山小溪院行傳禪師。清原人也,姓周氏。本州石鍾院出家。福州太平寺受戒。自曹山印可而居小溪。僧問:“久向盧山石門,為什么入不得。”師曰:“鈍漢。”曰:“忽遇猛利者,還許也無。”師曰:“吃茶去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西川布水巖

　　西川布水巖和尚。問:“如何是西來意。”師曰:“一回思著一傷心。”問:“寶劍未磨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用不得。”曰:“磨后如何。”師曰:“觸不得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蜀川西禪

　　蜀川西禪和尚。問:“佛是摩耶降,未審和尚是誰家子。”師曰:“水上卓紅旗。”問:“三十六路阿那個(gè)一路最妙。”師曰:“不出第一手。”曰:“忽被出頭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脊著地也不難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草庵法義

　　華州草庵法義禪師。問:“如何是祖師西來意。”師曰:“爛炒浮漚飽滿吃。”問:“擬心即差動(dòng)念即乖。學(xué)人如何進(jìn)道。”師曰:“有人常擬,什么不差。”曰:“即今事如何。”師曰:“早成差也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韶州華嚴(yán)

　　韶州華嚴(yán)和尚。問:“既是華嚴(yán),還將得來么。”師曰:“孤峰頂上千華秀。一句當(dāng)機(jī)對(duì)圣明。”問:“如何是道。”師曰:“靈樹無橫枝,天機(jī)道合同。”

　　前潭州龍牙山居遁禪師法嗣

　　○卷二十·報(bào)慈匡化

　　潭州報(bào)慈藏嶼匡化大師。僧問:“心眼相見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向汝道什么。”問:“如何是實(shí)見處。”師曰:“絲毫不隔。”曰:“恁么即見也。”師曰:“南泉甚好去處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西來意。”師曰:“昨夜三更送過江。”

　　問:“臨機(jī)便用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海東有果樹頭心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真如佛性。”師曰:“阿誰無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向上一路。”師曰:“彬連道永。”

　　問:“和尚年多少。”師曰:“秋來黃葉落,春到便開花。”

　　師嘗著真贊曰:“日出連山,月圓當(dāng)戶。不是無身,不欲全露。”

　　一日師在帳內(nèi)坐。僧問:“承師有言,不是無身不欲全露。請(qǐng)師全露。”師乃撥開帳。法眼別云:“飽叢林。”古

　　問:“如何是湖南境。”師曰:“樓船戰(zhàn)棹。”曰:“還許學(xué)人游玩也無。”師曰:“一任阇梨打僜。”

　　問:“和尚百年后,有人問,如何只對(duì)。”師曰:“分明記取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龍牙山。”師曰:“益陽那邊。”曰:“如何即是。”師曰:“不擬。”曰:“如何是不擬去。”師曰:“恁么即不是。”

　　問:“古人面壁意如何。”師良久,卻喚某甲,學(xué)人應(yīng)諾。師曰:“你去別時(shí)來。”

　　師垂語曰:“一句遍大地。一句才問便道。一句問亦不道。”問:“如何是遍大地句。”師曰:“無空缺。”“如何是才問便道句。”師曰:“低聲低聲。”“如何是問亦不道句。”師曰:“便合知時(shí)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含珠審哲

　　襄州含珠山審哲禪師。僧問:“如何是深深處。”師曰:“寸釘入木,八牛拽不出。”問:“如何是正法眼。”師曰:“三門前神子。”問:“如何是佛法大意。”師曰:“貧女抱子渡,恩愛競(jìng)隨流。”

　　師問僧曰:“有亦不是,無亦不是。不有不無俱不是,汝本來名個(gè)什么。”曰:“學(xué)人已具名了。”師曰:“具名即不無,名個(gè)什么。”曰:“只這莫便是否。”師曰:“且喜沒交涉。”曰:“如何即是。”師曰:“親切處更請(qǐng)一問。”曰:“學(xué)人道不得,請(qǐng)和尚道。”師曰:“別日來與汝道。”曰:“即今為什么不道。”師曰:“覓個(gè)領(lǐng)話人不可得。”

　　師又問一僧曰:“姓王姓張姓李俱不是,汝本來姓什么。”曰:“與和尚同姓。”師曰:“同姓即且従,本來姓個(gè)什么。”曰:“待漢水逆流,即向和尚道。”師曰:“即今為什么不道。”曰:“漢水逆流也未。”師乃休。

　　前京兆華嚴(yán)寺休靜禪師法嗣

　　○卷二十·紫陵定覺

　　鳳翔府紫陵匡一定覺大師。師到盤龍,見僧問盤龍?jiān)?“碧潭清似鏡,盤龍何處安。”龍?jiān)?“沈沙不見底,浮浪足巑岏。”師不肯,自答曰:“金龍迥透青霄外。潭中豈曉玉輪機(jī)。”盤龍肯之。師住后,僧問曰:“未作人身已前,作個(gè)什么來。”師曰:“石牛步步火中行。返顧休銜日中草。”

　　前筠州九峰普滿大師法嗣

　　○卷二十·同安威

　　洪州鳳棲山同安院威禪師。僧問:“牛頭未見四祖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路邊神廟子,見者盡勤拳。”曰:“見后如何。”師曰:“室內(nèi)無靈床,渾家不著孝。”

　　問:“祖意教意如何。”師曰:“玉兔不曾知曉意。金烏爭(zhēng)肯夜頭明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同安一曲。”師曰:“靈琴不引人間韻。知音豈度伯牙門。”曰:“誰人知得。”師曰:“木馬嘶時(shí)従彼聽。石人拊掌阿誰聞。”曰:“知音如何。”師曰:“知音不度耳,達(dá)者豈同聞。”

　　前青林師虔禪師洞山第三世住。法嗣

　　○卷二十·韶州龍光

　　韶州龍光和尚。僧問:“人王與法王相見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越國(guó)君王不按劍。龍光一句不曾虧。”師上堂良久云:“不煩珍重。”問:“如何是西來意。”師曰:“胡風(fēng)一扇,漢地成機(jī)。”問:“撥塵見佛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拊掌顧視。

　　問:“如何是龍光一句子。”師曰:“不空穗索。”曰:“學(xué)人不會(huì)。”師曰:“?奄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極則為人處。”師曰:“殷勤付囑后人看。”

　　問:“賓頭盧一身為什么赴四天供。”師曰:“千江同一月,萬戶盡逢春。”

　　師有偈曰:“龍光山頂寶月輪。照耀乾坤爍暗云。尊者不移元一質(zhì)。千家影現(xiàn)萬家春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石門獻(xiàn)

　　襄州鳳凰山石門寺獻(xiàn)禪師。京兆人也。自青林受記兩處開法。凡對(duì)機(jī)多云好好大哥。時(shí)謂大哥和尚。初居衡岳,宴坐巖室。屬夾山和尚歸寂。眾請(qǐng)師住持。師遂至潭州。時(shí)楚王馬氏出城延接。王問:“如何是祖師西來大道。”師曰:“好好大哥。御駕六龍千古秀。玉階排仗出金門。”王仰重,延入天冊(cè)府供養(yǎng)數(shù)日。方至夾山坐道場(chǎng)。

　　僧問:“今日一會(huì)何異靈山。”師曰:“天垂寶蓋重重異。地涌金蓮葉葉新。”曰:“未審將何法示人。”師曰:“無弦琴韻流沙界。清和普應(yīng)大千機(jī)。”問:“師唱誰家曲,宗風(fēng)嗣阿誰。”師曰:“一曲宮商看品弄。辨寶須知碧眼胡。”曰:“恁么即清流分洞下。滿月照青林。”師曰:“多子塔前分的意。至今異世度洪音。”

　　師自夾山遷至石門。開山創(chuàng)寺,再闡玄風(fēng)。上堂示眾曰:“琉璃殿上光輝之日日無私。七寶山中晃耀之頭頭有據(jù)。泥牛運(yùn)步,木馬嘶聲。野老謳歌,樵人舞袖。太陽路上,古曲玄音。林下相逢,復(fù)有何事。”僧問:“月生云際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三個(gè)童兒抱華鼓。好好大哥莫攔我球門路。”問:“如何是和尚家風(fēng)。”師曰:“騎駿馬,驟高樓。鐵鞭指盡胡人路。”問:“如何是石門境。”師曰:“遍界黃金無異色。往來游子罷追尋。”曰:“如何是境中人。”師曰:“無相不居凡圣位。經(jīng)行鳥道沒蹤由。”

　　問:“眾手淘金,誰是得者。”師曰:“張三李四出金門。遍握乾坤石人在。”曰:“恁么即不従人得也。”師曰:“三公九卿排班位。看取金雞豎也無。”

　　問:“道界無窮際通身絕點(diǎn)痕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渺渺白云漫雪岳。轉(zhuǎn)身玄路莫遲遲。”曰:“未審轉(zhuǎn)身路在什么處。”師曰:“石人舉手分明記。萬年枯骨笑時(shí)看。”

　　問:“如如不動(dòng)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有什么了日。”曰:“如何即是。”師曰:“石戶非關(guān)鎖。”問:“如何是石門境。”師曰:“烏鳶飛叫頻。”曰:“如何是境中人。”師曰:“風(fēng)射舊簾籠。”

　　因般若寺遭焚,有人問曰:“既是般若,為什么被火燒。”師曰:“萬里一條鐵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萬銅廣德

　　襄州萬銅山廣德和尚第一世住。僧問:“如何是和尚家風(fēng)。”師曰:“山前人不住,山后更茫茫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透法身句。”師曰:“無力登山水,茅戶絕知音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佛法大意。”師曰:“始嗟黃葉落,又見柳條青。”

　　問:“盡大地是一個(gè)死尸,向什么處葬。”師曰:“北邙山下千丘萬丘。”

　　師因不安。僧問:“和尚患個(gè)什么,太羸瘦生。”師曰:“無思不墜的。”曰:“恁么即知和尚病源也。”師曰:“你道老僧患什么。”曰:“和尚忌口好。”師便打。

　　○卷二十·郢州芭蕉

　　郢州芭蕉和尚。僧問:“十二時(shí)中如何用心。”師曰:“櫳總一木盆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石藏慧炬

　　定州石藏慧炬和尚。問:“如何是伽藍(lán)。”師曰:“只這個(gè)。”曰:“如何是伽藍(lán)中人。”師曰:“作么作么。”曰:“忽遇客來將何祗待。”師曰:“吃茶去。”

　　前洛京白馬遁儒禪師法嗣

　　○卷二十·興元青悍山

　　興元府青悍山和尚。僧問:“如何是和尚家風(fēng)。”師曰:“無底籃子拾生菜。”問:“如何是白馬境。”師曰:“三冬華木秀,九夏雪霜飛。”

　　前益州北院通禪師法嗣

　　○卷二十·京兆香城

　　京兆香城和尚。初參通和尚。”問:“一似兩個(gè)時(shí)如何。”通曰:“一個(gè)賺汝。”師乃省悟。僧問:“三光景色謝照燭事如何。”師曰:“朝邑峰前卓五彩。”曰:“不涉文彩事作么生。”師曰:“如今特地過江來。”問:“向上路請(qǐng)師舉唱。”師曰:“釣絲鉤不出。”問:“牛頭還得四祖意否。”師曰:“沙書不點(diǎn)落千字。”曰:“下點(diǎn)后如何。”師曰:“別將一撮亻表人天。”曰:“恁么即人人有也。”師曰:“汝又作么生。”問:“囊無系螘之絲。廚絕聚蠅之糝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日舍不求,思従妄得。”

　　前高安白水本仁禪師法嗣

　　○卷二十·重云智暉

　　京兆重云智暉禪師。咸秦人也,姓高氏�？偨侵畾q,好游佛宇。誓志出家,父不能止。禮圭峰溫和尚剃度。后謁高安仁和尚。獨(dú)領(lǐng)微言潛通秘鍵。尋回洛,卜于中灘創(chuàng)溫室院,常施藥。有比丘患白癩,眾惡之。唯師延迎供養(yǎng)與摩洗垢穢。斯須有神光異香。既而辭去,遂失所在。所遺瘡痂馨香酷烈。逐聚而塑觀音像以藏之。梁開平五年忽思林泉。乃歸終南圭峰舊居。

　　師一日閑步巖岫間。倏睹摩納數(shù)珠銅瓶棕笠,觸之即壞。謂侍者曰:“此吾前身道具耳。”欲就茲建寺以酬昔因。當(dāng)騫草開基,有祥云蔽日。屯于峰頂,久而不散,因目為重云山。先是谷多猛獸,皆自引去。及塞龍?zhí)兑酝ㄞ?潭中龍亦徒他所。后唐明宗賜額曰長(zhǎng)興。學(xué)侶臻萃。

　　師上堂,有僧問:“如何是歸根得旨。”師曰:“早是忘卻。”

　　問:“不意塵生,如何是進(jìn)身一路。”師曰:“足下已生草,前程萬丈坑。”問:“要路坦然,如何履踐。”師曰:“我若指汝,則東西南北去也。”問:“佛未出世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一堆泥土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重云稱。”師曰:“任將天下勘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截鐵之言:“師曰:“寧死不犯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重云境。”師曰:“四時(shí)不開華,三冬盛芳草。”

　　師再歸故山,創(chuàng)寺聚徒,涉四十五年。誨人之暇,撰歌頌千余首。度弟子一千五百人。永興節(jié)度使王彥超早游師戶庭。嘗欲披緇,師止之曰:“汝后當(dāng)榮顯,為教門外護(hù)則可矣。”厥后果如師言。及鎮(zhèn)永興,與師再會(huì),益加尊禮。周顯德三年丙辰夏六月。師詣府辭王公,屬以山門事。至七月二十四日,體中無恙。垂誡門人,并示一偈曰:“我有一間舍,父母為修蓋。住來八十年,近來覺損壞。早擬移住處,事涉有憎愛。待他摧毀時(shí),彼此無相礙。趺坐而逝。”壽八十有四,臘六十四。塔于本山。

　　○卷二十·瑞龍幼璋

　　杭州瑞龍?jiān)河阻岸U師。唐相國(guó)夏侯孜之猶子也。大中初,伯父司空出鎮(zhèn)廣陵。師方七歲,游慧照寺。聞諷蓮經(jīng),志求出家。伯父初不允。因絕不飲食,不得已而許之。禮慧遠(yuǎn)為師。十七具戒,二十五游諸禪會(huì)。薯山白水,咸受心訣。二宗匠深器之。咸通十三年至江陵。會(huì)騰騰和尚囑之曰:“汝往天臺(tái),尋靜而棲,遇安即止。”又值憨憨和尚撫而記曰:“汝卻后四十年。有巾子下菩薩王于江南。當(dāng)此時(shí)吾道昌矣。”二逸士各有密言授之。尋抵天臺(tái)山。于靜安鄉(xiāng)創(chuàng)福唐院。乃契騰騰之言。又眾請(qǐng)住隱龍?jiān)�。中和四年浙東饑疫。師于溫臺(tái)明三郡收瘞遺骸數(shù)千。時(shí)謂悲增大士。乾寧中,雪峰和尚經(jīng)游。遺師棕櫚拂子而去。天佑三年。錢尚父遣使童建赍衣服香藥入山致請(qǐng)。師領(lǐng)徒至府庭。署志德大師。就功臣堂安置,日親問法。師請(qǐng)每年于天臺(tái)山建金光明道場(chǎng)。諸郡黑白大會(huì),逾月而散。光明大會(huì)始于師也。師將辭歸山。王加戀慕,于府城建瑞龍?jiān)�。文穆王改為寶山院。延�?qǐng)開法。時(shí)禪門興盛。斯則憨憨懸記應(yīng)矣。

　　師上堂謂眾曰:“老僧頃年游歷江外嶺南荊湖。但有知識(shí)叢林,無不參問來。蓋為今日與諸人聚會(huì),各要知個(gè)去處。然諸方終無異說。只教當(dāng)人歇卻狂心,休従他覓。但隨方任真,亦無真可任。隨時(shí)受用,亦無時(shí)可用。設(shè)垂慈苦口,且不可呼晝作夜。更饒善巧,終不能指東為西。脫或能爾,自是神通作怪,非干我事。若是學(xué)語之輩,不自省己知非。直欲向空里采華,波中取月,還著得心力么。汝今各且退思,忽然肯去。始知瑞龍老漢事不獲已。迂回太甚,還肯么。”時(shí)有僧問:“如何是瑞龍境。”師曰:“汝道不見得么。”曰:“如何是境中人。”師曰:“后生可畏。”問:“廓然無云,如何是中秋月。”師曰:“最好是無云。”曰:“恁么即一輪高掛萬國(guó)同觀去也。”師曰:“捏目之子難與言。”

　　至天成二年丁亥夏四月,師乞墳塔。尚父命陸仁璋于西關(guān)選勝地,建塔創(chuàng)院。賜名額,令僧守護(hù)。仍改天臺(tái)隱龍為隱跡。修塔畢,師入府庭辭尚父。囑以護(hù)法恤民之事�？似陧樇拧Ｉ懈副�悼,遣僧主集在城宿德。迎引入塔。壽八十有七臘七十。

　　前撫州疏山匡仁禪師法嗣

　　○卷二十·疏山證

　　疏山證禪師第二世住。初參仁和尚得旨。后游歷諸方,謁投子同禪師。投子問曰:“近離什么處。”曰:“延平來。”投子曰:“還將得劍來么。”曰:“將得來。”投子曰:“呈似老僧看。師乃指面前地上。投子便休。師遂去。三日后投子問主事:“新到僧在什么處。”曰:“當(dāng)時(shí)去也。”投子曰:“三十年學(xué)馬伎,昨日被驢撲。”

　　師住后,僧問:“如何是就事學(xué)。”師曰:“著衣掃地。”曰:“如何是就理學(xué)。”師曰:“騎牛去穢。”曰:“向上事如何。”師曰:“溥際不收。”問:“如何是聲色中混融一句。”師曰:“不辨消不及。”曰:“如何是聲色外別行一句。”師曰:“難逢不可得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百丈安

　　洪州百丈安和尚。號(hào)明照禪師。第十世住。問:“一藏圓光如何是體。”師曰:“勞汝遠(yuǎn)來。”曰:“莫是一藏圓光么。”師曰:“更吃一碗茶。”問:“如何是和尚家風(fēng)。”師曰:“手巾寸半布。”問:“萬法歸一,一歸何處。”師曰:“未有一個(gè)不問。”問:“如何是極則事。”師曰:“空王殿里登九五。野老門前不立人。”問:“隨緣認(rèn)得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未認(rèn)得時(shí)作么生。”

　　師本新羅國(guó)人。自百丈統(tǒng)眾。所度弟子道亙等凡七人。各従參嗣,僉化一方。師滅后,門人寫影。法眼贊曰:“對(duì)目誰寫,蟾輝碧池。日面月面,輪圓須彌。須彌一指,月面毫芒。明照禪師。詎曰違方。方塵不指,大悲何起。我謂玄功,胡是非是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黃檗慧

　　筠州黃檗山慧禪師。洛陽人也。少出家,業(yè)經(jīng)論學(xué)。因增受菩薩戒而嘆曰:“大士攝律儀。與吾本受聲聞戒。俱止持作犯也。然于篇聚增減。支本通別,制意且殊。既微細(xì)難防。復(fù)于攝善中未嘗行于少分。況饒益有情乎。且世間泡幻身命何可留戀哉。”由是置講課。欲以身捐于水中。飼鱗甲之類,念已將行。偶二禪者接之款話。謂南方頗多知識(shí)。師何滯于一隅也。師従此回志參尋,屬關(guān)津嚴(yán)緊。乃謂守吏曰:“吾非玩山水,誓求祖道。他日必不忘恩也。”守者察其志,遂不苛留,且謂之曰:“師既為法忘身,回時(shí)愿無吝所聞。”師欣謝。直造疏山。

　　時(shí)仁和尚坐法堂受參。師先顧視大眾,然后致問曰:“剎那便去時(shí)如何。”疏山曰:“逼塞虛空,汝作么生去。”師曰:“逼塞虛空,不如不去。”疏山便休。

　　師下堂參第一座。第一座曰:“適觀座主只對(duì)和尚語甚奇特。”師曰:“此乃率爾,實(shí)自偶然。敢望慈悲,開示愚迷。”第一座曰:“一剎那間還有擬議否。”師于言下頓省。禮謝退于茶堂,悲喜交盈。如是三日。尋住黃檗山聚眾開法,第二世住。終于本山,今塔中全身如生。

　　○卷二十·護(hù)國(guó)守澄

　　隨州隨城山護(hù)國(guó)院守澄凈果大師。問:“如何是佛。”師曰:“這驢漢。”問:“盡大地是一只眼底人來,師如何。”師曰:“階下漢。”問:“諸佛不到處,什么人履踐。”師曰:“聃耳鬅頭。”曰:“何人通得彼中信。”師曰:“驢面獸鰓。”問:“隨緣認(rèn)得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錯(cuò)。”問:“如何是西來意。”師曰:“一人傳虛萬人傳實(shí)。”問:“不落干將手,如何是太阿。”師曰:“七星光彩耀,六國(guó)罷煙塵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長(zhǎng)水歸仁

　　洛京長(zhǎng)水靈泉?dú)w仁禪師。問:“如何是祖師意。”師曰:“仰面獨(dú)揚(yáng)眉,回頭自拍手。”問:“如何是祖師西來的的意。”師曰:“洛河水逆流。”問:“如何是和尚家風(fēng)。”師曰:“騎牛戴席帽,過水著靴衫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伏龍奉岔

　　延州伏龍山延慶院奉岔禪師。問:“如何是和尚家風(fēng)。”師曰:“橫身臥海日里挑燈。”問:“如何是伏龍境。”師曰:“山峻水流急,三春足異華。”問:“和尚還愛財(cái)色也無。”師曰:“愛。”曰:“既是善知識(shí),為什么卻愛財(cái)愛色。”師曰:“知恩者少,負(fù)恩者多。”

　　師問火頭:“培火了未。”曰:“低聲。”師曰:“什么處得這消息來。”曰:“不假多言。”師曰:“省錢易飽,吃了還饑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和尚家風(fēng)。”師曰:“長(zhǎng)齏冷飯。”曰:“又太寂寞生。”師曰:“僧家合如是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大安省

　　安州大安山省禪師第三世住。問:“失路迷人請(qǐng)師直指。”師曰:“三門前去。”問:“舉步臨危,請(qǐng)師指月。”師曰:“不指月。”曰:“為什么不指月。”師曰:“臨坑不推人。”

　　問:“離四句絕百非,請(qǐng)和尚道。”師曰:“我王庫內(nèi)無如是刀。”問:“重重關(guān)鎖信息不通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爭(zhēng)得到這里。”曰:“到后如何。”師曰:“彼中事作么生。”問:“如何是真中真。”師曰:“十字路頭泥佛子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百丈超

　　洪州大雄山百丈超禪師。海東人也。問:“祖意與教意同別。”師曰:“金雞玉兔,聽繞須彌。”問:“日落西山去,林中事若何。”師曰:“洞深云出晚,澗曲水流遲。”

　　僧辭,問曰:“今日下山。有人問和尚說什么法,向他道什么。”師曰:“但向他道。大雄山上虎生師子兒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洪州天王院

　　洪州天王院和尚。問:“國(guó)內(nèi)按劍者是誰。”師曰:“天王。”問:“百骸俱潰散,一物鎮(zhèn)長(zhǎng)靈如何。”師曰:“不墮無壞爛。”問:“如何是佛。”師曰:“錯(cuò)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正勤蘊(yùn)

　　常州正勤院蘊(yùn)禪師。第一世住。魏府人也。姓韓氏。幼而出家,老有童顏。得法于疏山之室。僧問:“師唱誰家曲,宗風(fēng)事若何。”師曰:“適然簫韶外,六律不能過。”曰:“不過底事作么生。”師曰:“聲前拍不散,句后覓無蹤。”

　　僧問:“如何是正勤一條路。”師曰:“泥深三尺。”曰:“如何得到。”師曰:“阇梨従什么處來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禪。”師曰:“石里蓮華火里泉。”曰:“如何是道。”師曰:“楞伽峰頂一莖草。”曰:“禪道相去多少。”師曰:“泥人落水木人澇。”

　　師晉天福中將順寂。預(yù)告大眾。及期,闔城士女奔走至院。師囑付訖,怡然坐化。門人葬于院后。經(jīng)二稔發(fā)塔,睹全身儼然。發(fā)爪俱長(zhǎng)。乃于城東阇維。收舍利真骨重建塔。

　　○卷二十·后洞山

　　襄州后洞山和尚。問:“道有又無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龍頭蛇尾,腰間一劍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京兆三相

　　京兆三相和尚。問:“如何是無縫塔。”師曰:“覓縫不得。”曰:“如何是塔中人。”師曰:“對(duì)面不得見。”

　　前樂普元安禪師法嗣

　　○卷二十·永安善靜

　　京兆永安院善靜禪師。京兆人也。姓王氏,父任牧守。母因夢(mèng)金像而覺有娠。師幼習(xí)儒學(xué),博通群言。年二十七,忽厭浮幻。潛詣終南山,禮廣度禪師披削受具。唐天復(fù)中南謁樂普安禪師。師器之,容其入室。仍典園務(wù),力營(yíng)眾事。有僧辭樂普。樂普曰:“四面是山,阇梨向什么處去。”僧無對(duì)。樂普曰:“限汝十日內(nèi),下語得中,即従汝發(fā)去。”其僧冥搜久之無語。因經(jīng)行偶入園中,師怪問曰:“上座豈不是辭去,今何在此。”僧具陳所以,堅(jiān)請(qǐng)代語。師不得已代曰:“竹密豈妨流水過。山高那阻野云飛。”其僧喜踴。師囑之曰:“只對(duì)和尚不須言是善靜語也。”僧遂白樂普。樂普曰:“誰下此語。”曰:“某甲。”樂普曰:“非汝之語。”僧具言園頭所教。樂普至晚上堂謂眾曰:“莫輕園頭,他日住一城隍,五百人常隨也。”師尋辭樂普,北還故山。結(jié)廬而止,道俗歸向。復(fù)游峨嵋,回住興元。連帥王公禮堅(jiān)。后歸故鄉(xiāng),屬兵火之后,舊寺荒廢。節(jié)帥創(chuàng)永安禪苑以居之。徒眾五百余。

　　僧問:“知有道不得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知有個(gè)什么。”曰:“不可無也。”師曰:“恁么即合道得。”曰:“道即不無,爭(zhēng)奈語偏。”師曰:“水凍魚難躍,山寒華發(fā)遲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衲衣向上事。”師曰:“龍魚不出海,水月不吞光。”

　　問:“不可以智知,不可以識(shí)識(shí)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鶴鷺并頭踏雪睡。月明驚起兩遲疑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西來意。”師曰:“壁上畫枯松,蜂來不見蕊。”問:“牛頭未見四祖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異境靈松睹者皆羨。”曰:“見后如何。”師曰:“葉落已枝摧,風(fēng)來不得韻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得生如來家。”師曰:“披衣望曉,論劫不明。”曰:“劫后如何明。”師曰:“一句不可得。”

　　師往游僰道,避昭宗蒙塵之亂。以晉開運(yùn)丙午歲冬。鳴犍稚集僧囑累。入方丈東向右脅而化。壽八十有九,臘六十。敕謚凈悟禪師。

　　○卷二十·烏牙彥賓

　　蘄州烏牙山彥賓禪師。問:“未作人身以前,作什么來。”師曰:“三腳石牛坡上走。一枝瑞氣月前分。”問:“疋馬單槍直入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饒你雄信解拈槍。猶較秦王一步在。”問:“久戰(zhàn)沙場(chǎng)為什么功名不就。”師曰:“雙雕隨箭落,李廣不當(dāng)名。”問:“百步穿楊,中的者誰。”師曰:“將軍不上便橋。金牙徒勞拈栝。”

　　問:“螮蝀飲云根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金輪天子下閻浮。鐵饅頭上金花異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青峰傳楚

　　鳳翔府青峰山傳楚禪師。涇州人也。性淳貌古眼有三角。承樂普開示心地,俾宰于眾事。一日樂普問曰:“院主,汝去什么處來。”師曰:“掃雪來。”曰:“雪深多少。”師曰:“樹上總是。”曰:“得即也得,汝向后有山住個(gè)雪窟定矣。”自受記乃訪于白水。白水問:“樂普有生機(jī)一路是否。”師曰:“是。”白水曰:“止卻生路,向熟路上來。”師曰:“生路上死人無數(shù),熟路上不著活漢。”白水曰:“此是樂普底,你作么生。”師曰:“非但樂普,夾山亦不奈何。”曰:“夾山為什么不奈何。”師曰:“不見道生機(jī)一路。”

　　師住后,有僧問:“佛魔未現(xiàn),向什么處應(yīng)。”師曰:“諸上座聽只對(duì)。”問:“如何是臨機(jī)一句。”師曰:“便道將來。”曰:“請(qǐng)和尚道。”師曰:“穿過髑髏,不知痛處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明了底人一句。”師曰:“駿馬寸步不移,鈍鳥升騰出路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鄧州中度

　　鄧州中度和尚。問:“海內(nèi)不逢師。如何是寰中主。”師曰:“金雞常報(bào)曉,時(shí)人不自知。”問:“如何是暗中明鏡。”師曰:“萬機(jī)昧不得。”曰:“未審照何物。”師曰:“什么物不照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實(shí)際理地不受一塵。佛事門中不舍一法。”師曰:“真常塵不染,海內(nèi)百川流。”問:“請(qǐng)和尚離聲色外答。”師曰:“木人常對(duì)語,有性不能言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嘉州洞溪

　　嘉州洞溪和尚。初問樂普:“月樹無根枝覆蔭,請(qǐng)師直指妙幽微。”樂普曰:“森羅秀處,事不相依。淥水千波。孤峰自異。”師于是領(lǐng)旨承嗣。問:“蛇師為什么被蛇吞。”師曰:“幾度扣問拈不出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京兆臥龍

　　京兆臥龍和尚。初開堂,有僧問:“杲日符天際,珠光照舊都。浦津通法海,今日意如何。”師曰:“寶劍揮時(shí),豈該明暗。”

　　前江西逍遙山懷忠禪師法嗣

　　○卷二十·福清師巍

　　泉州福清院師巍和尚。號(hào)通玄禪師。僧問:“枝分夾嶺,的紹逍遙。寶座既登,法雷請(qǐng)震。”師曰:“逍遙迥物外,物外霞不生。”問:“如何是西來的的意。”師曰:“立雪未為勞,斷臂方為的。”曰:“恁么即一華開五葉,芬芳直至今。”師曰:“因圓三界外,果滿十方知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白云無休

　　京兆白云無休禪師。問:“路逢猛虎,如何降伏。”師曰:“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。”問:“如何是白云境。”師曰:“月夜樓邊海客愁。”

　　前袁州盤龍山可文禪師法嗣

　　○卷二十·永安凈悟

　　江州廬山永安凈悟禪師。僧問:“如何是出家底事。”師曰:“萬丈懸崖撒手去。”曰:“如何是不出家底事。”師曰:“迥殊雪嶺安巢節(jié)。有異許由掛一瓢。”

　　問:“六門不通,如何通信。”師曰:“阇梨外邊與誰相識(shí)。”

　　問:“脫籠頭卸角馱來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換骨洗腸投紫塞。洪門切忌更銜蘆。”

　　問:“従上諸圣將何示人。”師曰:“有異祖龍行化節(jié)。迥超棲鳳越揚(yáng)塵。”

　　問:“如何是解作客底人。”師曰:“寶御珍床猶尚棄。誰能歷劫傍他門。”

　　問:“眾手淘金,誰是得者。”師曰:“黃帝不曾游赤水。珠承罔象也虛然。”

　　問:“雪覆蘆華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雖則冱凝呈瑞色。太陽暉后卻迷人。”

　　○卷二十·木平善道

　　袁州木平山善道禪師。初謁樂普。問:“一漚未發(fā)已前如何辨其水脈。”樂普曰:“移舟諳水勢(shì),舉棹別波瀾。”師不愜意,乃參盤龍。語同前問。盤龍?jiān)?“移舟不辨水,舉棹即迷源。”師従此悟入。

　　僧問:“如何是西來意。”師曰:“石羊頭子向東看。”問:“如何是正法眼。”師曰:“拄杖孔。”問:“如何是不動(dòng)尊。”師曰:“浪浪宕宕。”問:“如何是木平一句。”師曰:“逼塞虛空。”曰:“逼塞虛空即不問,如何是一句。”師乃打之。

　　師凡有新到僧。未許參禮,先令運(yùn)土三擔(dān)。而示偈曰:“南山路仄東山低。新到莫辭三轉(zhuǎn)泥。嗟汝在途經(jīng)日久。明明不曉卻成迷。”

　　師肉髻螺紋。金陵李氏向其道譽(yù)。迎請(qǐng)供養(yǎng),待以師禮。嘗問:“如何是木平。”師曰:“不動(dòng)斤斧。”曰:“如何不動(dòng)斤斧。”師曰:“木平。”時(shí)大法眼禪師有偈贈(zèng)曰:“木平山里人,貌古言復(fù)少。相看陌路同,論心秋月皎。壞衲線非蠶,助歌聲有鳥。城闕今日來,一漚曾已曉。”師異跡頗多,此不繁述。滅后門人建塔刊石影。本國(guó)謚真寂禪師,塔曰普慧。

　　○卷二十·陜府龍溪

　　陜府龍溪和尚。上堂謂眾曰:“直饒說似個(gè)無縫塔。也不免老僧下一個(gè)橛。作么生免得下橛。”眾無對(duì)。師自代曰:“下去。”僧問:“如何是無縫塔。”師曰:“百寶莊嚴(yán)今已了。四門開豁已多時(shí)。”

　　前撫州黃山月輪禪師法嗣

　　○卷二十·郢州桐泉山

　　郢州桐泉山和尚初參黃山。問:“天門一合,十方無路。有人道得,擺手出漳江。”師對(duì)曰:“蟄戶不開,龍無龍句。”黃山曰:“是你恁么道。”師曰:“是即直言是。不是直言不是。”黃山曰:“擺手出漳江。”黃山復(fù)問:“卞和到處荊山秀。玉印従他天子傳時(shí)如何。”師曰:“靈鶴不于林下憩。野老不重太平年。”黃山深肯之。

　　師住后僧問:“如何是相傳底事。”師曰:“龍吐長(zhǎng)生水,魚吞無盡漚。”問:“請(qǐng)師挑揥。”師曰:“擂鼓轉(zhuǎn)船頭,棹挑波里月。”

　　前洛京韶山寰普禪師法嗣

　　○卷二十·潭州文珠

　　潭州文珠和尚。僧問:“如何是祝融峰前事。”師曰:“巖前瑞草生。”問:“仁王登位,萬姓沾恩。和尚出世何如。”師曰:“萬里長(zhǎng)沙駕鐵船。”問:“如何是本爾莊嚴(yán)。”師曰:“菊花原上景,行人去路長(zhǎng)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