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祖堂集 第九卷

  祖堂集 第九卷

  祖堂卷九·落浦

  落浦和尚嗣夾山,在澧州。師諱元安,鳳翔麟游人也,姓談。自少歧陽懷恩寺從兄佑律師受業(yè)。至于論經(jīng),無不該通。先禮翠微,次謁臨濟(jì),各有所進(jìn)。后聞夾山直造澧陽。才展座具,時夾山問:“這里無殘飯,不用展炊巾。”對曰:“非但無,有亦無著處。”夾山曰:“只今漸耳?”對曰:“非今。” 文山云:“什摩處得這個來?”對曰:“無這個。”夾山云:“這個猶被老僧坐卻底。”云:“學(xué)人亦不見有和尚。”夾山云:“與摩則室內(nèi)無老僧。”對曰:“畫影亦不得。”夾山贊曰:“道者知音指其掌,鍾期能聽伯牙琴。”師問:“久響宗風(fēng),請師一言。”夾山云:“目前無法。”師云:“莫錯?”夾山云:“縵縵阇梨,山溪各異。任你截斷天下人舌頭,爭奈無舌人解語何?阇梨只知有殺人之刀,且無活人之劍。老僧這里亦有殺人之刀,亦有活人之劍。”師進(jìn)問: “如何是和尚活人之劍?”夾山曰:“青山不掛劍,掛劍勿人知。”師又問: “佛魔不到處,猶未是學(xué)人本分事。如何是學(xué)人本分事?”文山云:“燭明千里像,暗室老僧迷。”師又問:“朝陽已升,夜月未現(xiàn)時如何?”夾山曰: “龍含海珠,游魚不顧。”師聞此語,莫知所從,便止夾山。摳衣數(shù)載,不憚勞苦,日究精微。至夾山化緣畢,初開落浦,后住蘇溪矣。

  師有時上堂云:“夫?qū)W道先須弁得自己宗旨,方可臨機(jī)免失。只如鋒芒未兆已前,都無是個非個。瞥爾暫起見聞,便有張三李四,胡來漢去,四姓雜居,各親其親,相參是非互起,致使玄關(guān)固閉,識鎖難開,疑網(wǎng)籠牢,智刀方剪。若不當(dāng)揚曉示,迷子何以知歸?欲得大用現(xiàn)前,但可頓亡諸見。見量苦盡,昏霧不生,智照洞然,更無物與非物。今時學(xué)人觸目有滯,蓋為依他數(shù)量作解,被他數(shù)量該括得定,分寸不能移易。所以見不逾色,聽不越聲。鼻香舌味身觸意法亦然。假饒并當(dāng)?shù)瞄T頭凈潔,自己未得通明,還同不了。若也單明自己,未明目前,此人只具一雙眼,所以是非忻厭貫系,不得脫折自由。謂之深可傷愍矣。”

  問:“如何救離生死?”師云:“執(zhí)水救延生,不聞天樂妙。”問:“四大從何而有?”師曰:“湛水無波,漚因風(fēng)擊。”進(jìn)曰:“漚則不問,如何是水?” 師云:“不渾不澄,魚龍任躍。”問:“如何是一藏收不得者?”云:“雨滋三草秀,片玉本來暉。”問:“一毫吞盡巨海,于中更復(fù)何言?”云:“家有白擇[白澤]之圖,必?zé)o如是妖怪。”后保福云:“家無白擇之圖,亦無如是妖怪。”問:“凝然時如何?”師曰:“時雷應(yīng)時節(jié),震岳驚蟄戶。”僧云:“千般運動,不異個凝然時如何?”師云:“靈鶴翥空外,鈍鳥不離巢。”云:“如何?”師曰:“白首拜少顏,舉世人難信。”師有神劍歌:

  異哉神劍實標(biāo)奇,自古求人得者稀。

  在匣謂言無照耀,用來方覺轉(zhuǎn)光輝。

  破猶預(yù),除狐疑,壯心膽兮定神姿。

  六賊既因斯剪拂,八方塵勞盡乃揮。

  斬邪徒,務(wù)妒孽,生死榮枯齊了決。

  三尺靈蛇覆碧潭,一片晴光瑩寒月。

  愚人志劍克舟求,奔馳濁浪徒悠悠。

  拋棄澄源逐渾沠,豈知神劍不隨流。

  他人劍兮帶血腥。我之劍兮含靈鳴。

  他人有劍傷物命,我之有劍救生靈。

  君子得時離彼此,小人得處自輕生。

  他家不用我家劍,世上高低早晚平。

  須知神劍功難紀(jì),懾魔威兮定生死。

  未得之者易成難,得劍之人難卻易。

  展則周遍法界中,收乃還歸一塵里。

  若將此劍鎮(zhèn)乾坤,四塞終無陣云起。

  福先拈問:“一語中須道得在匣出匣底創(chuàng),你作摩生道?”僧無對。自代云:“且出匣,與老兄商量,還會摩?”問:“諸圣與摩來,將何供養(yǎng)?” 師云:“土宿雖持錫,不是波羅門。”問:“西天一人傳一人,彼此不垂委曲。誰是知音者?”師曰:“野老門前不話朝堂之事。”進(jìn)曰:“不話朝堂之事,合談何事?”師曰:“未逢別者,終不開拳。”進(jìn)曰:“有一人不從朝堂門下來,合談何事?”師曰:“量外之機(jī),徒勞擊目。”問:“如何是無慚無愧底人?”師曰:“不出家,不持戒。”進(jìn)曰:“不出家、不持戒來多少時也?” 師曰:“劈破虛空看弁取。”進(jìn)曰:“即今如何?”師曰:“不向你杜排行。” 進(jìn)曰:“與摩即該括不得也。”師曰:“未藉艸/積你與摩道在。”問:“如何是大人相?”師曰:“坐端十方不點頭。”問:“廓落世界,為什摩不弁目前法?” 師曰:“曙色未分人思覺,及乎天曉不當(dāng)明。”云:“還留及也無?”師曰:“莫言及不及,但與我道。”云:“辯師宗不得。”師曰:“不辯即親。”問:“凡圣不到處即不問,不盡凡圣處如何?”師曰:“師宗窟中無異獸,象王行處勿狐蹤。”問:“瞥然便見時如何?”師曰:“曉星分曙色,爭似太陽輝?”“如何是本來者?”師云:“一粒在荒田,不耘苗自秀。”僧云:“若一向不耘,莫草埋卻去也無?”師云:“肥骨異艸/芻蕘,頌稗終難映。”問:“如何是西來意?”師云:“叢叢當(dāng)軒竹,經(jīng)霜不自寒。”學(xué)人更擬申問,師云:“只聞風(fēng)擊響,不知幾千竿。”問:“行到不思議處時如何?”師云:“青山常遠(yuǎn)步,白月不移輪。”問:“大眾云集,師意如何?”師云:“開拳明舊寶,握手謝今時。”問:“如何是沙門行?”師云:“逢佛驀頭坐。”僧曰:“忽遇和尚時如何?”師曰:“阇梨來時,老僧不在。”問:“日未出時如何?”師云:“直木無亂枝,靈羊難掛角。”問:“如何是云水意?”師云:“一輪孤月,萬像齊耀。”僧曰:“移輪事如何?”師云:“潭中無影,戶外非珍。”問:“祖意與教意還同別?”師云:“出群不戴角,三韻況難同。”進(jìn)曰:“投機(jī)憑意句,焉得不同輪?”師云:“迥技測海底,三湘深可酌。”問:“主人有言:‘動是法王苗,寂是法王根。'苗則不問,如何是法王根?”師豎起拂子。僧曰:“此猶是苗,如何是法王根?”師曰:“龍不出洞,誰人奈何?”問:“量郭無涯,為什摩不容自己?”師云:“末后一句始到牢關(guān),鎖斷要津,不通凡圣。任你天下忻忻,老僧獨然不顧。”卻云:“莊周胡蝶,二俱是夢。汝道夢從何來?” 問:“孤燈不自照,室內(nèi)事如何?”師云:“飛針走線時人會,兩邊透過卻還希。”問:“滿滿龍宮該不得,一塵塵外事如何?”師云:“三跳出蘿籠,不如云外者。”僧曰:“學(xué)人不重朝庭貴,不可條然只摩休。”師云:“去!你不會我語。”進(jìn)曰:“三跳外事如何?”師云:“射虎不中,徒勞沒羽。”問:“萬法歸一,一歸何所?”師云:“擊水動波瀾,其中難見影。”問:“牛頭未見四祖,百鳥銜花供養(yǎng)。見后為什摩不來?”師云:“古河泛起雪花浪,無焰孤燈明暗宵。”師有浮漚歌:

  秋天雨滴庭中水,水中漂漂見漚起。

  前者已滅后者生,前后相續(xù)何窮已。

  本因雨滴水成漚,還緣風(fēng)激漚歸水。

  不知漚水性無殊,隨他轉(zhuǎn)變將為異。

  外明瑩,內(nèi)含虛,內(nèi)外玲瓏若寶珠。

  正在澄波看似有,及乎動著又如無。

  有無動靜事難明,無相之中有相形。

  只知漚向水中出,豈知水不從漚生。

  權(quán)將漚體況余身,五蘊虛攢假立人。

  解達(dá)蘊空漚不實,方能明見本來真。

  師臨遷化時云:“老僧有事問諸人,若道這個是,頭上更安頭,若道這個不是,斫頭更覓活。”第一座云:“青山不舉足,日下不挑燈。”師便喝出: “我這里無人對。眾中還有新來達(dá)士,出來與老僧掇送!”從上座對云:“于此二途,請師不問。”師云:“更道。”對云:“某甲道不盡。”師云:“我不管你盡不盡,更道!”對云:“某甲無侍者,不能只對。”師便喝出:“諸阿師且歸堂!”當(dāng)日初夜后,師教侍者喚從上座,上座便上來侍立。師問:“從上座年多少?”對云:“二十八。”師云:“太嫩在!甚須保持。生緣什摩處?” 對云:“信州人。”師云:“今日事被阇梨道破,稱得老僧意。我這里數(shù)年出世,并無一個。今日庠梨掇送老僧。某甲先師初見船子時,船子問先師只對因緣,改為頌曰:

  目前無法,意在目前。

  他不是目前法,非耳目之所到。

  只如四句中阿那個是主句?”從上座遲擬。師云:“速與!速與!下頭橛子冷,不欲得辜負(fù),你莫形跡!”從上座云:“實不會。”師便槌胸哭蒼天。從上座一走下,不去僧堂,直至如今更無消息。師前云:“慈舟不棹清波上,劍峽徒勞放木鵝。”

  師光化二年戊午歲十二月二日遷化,春秋六十五,僧夏四十六矣。

  祖堂卷九·盤龍

  盤龍和尚嗣夾山,在洪州。師諱可文。初住盤龍山,后居上藍(lán)。有僧問落浦:“一漚未發(fā)已前,如何弁其水脈?”浦云:“移舟諳水勢,舉棹別波瀾。” 因此問師:“一漚未發(fā)已前,如何弁其水脈?”師云:“移舟不弁水,泭棹則迷源。”

  祖堂卷九·逍遙

  逍遙嗣夾山,在高安。未睹行錄,不決始終。問:“烘爐猛焰,烹鍛何物?”師曰:“烹佛烹祖。”云:“佛祖作摩生烹?”師曰:“業(yè)在其中。”進(jìn)曰:“喚作什摩業(yè)?”師曰:“佛力不如。”問:“一切眾生皆有佛性,為什摩有佛有眾生?”師曰:“肯即同眾異,不肯即異眾同。”問:“古人有言:‘知有底人直須不知有',不知有底人如何?”師曰:“識性共同,俱無兼戴。” 進(jìn)曰:“不知有底人如何得知有?”師曰:“語取乃不人。”問:“如何是祖中祖?”師曰:“息不肯破,為有明人決。”師垂語曰:“大家去那里向火?” 又云:“火即從你向,不得燒著身。”對曰:“法身具四大,誰是向火者?” 更垂語曰:“古時傳祖法,如今不傳祖法。”

  祖堂卷九·先洞安

  先洞安和尚嗣夾山。未睹行錄,不決化緣終始。有僧問:“如何是和尚家風(fēng)?”師云:“金雞抱子皈霄漢,玉兔懷胎入紫微。”僧曰:“忽遇客來時將何只對?”師云:“金果早朝猿摘去,玉花晚后鳳銜來。”

  祖堂卷九·黃山

  黃山和尚嗣夾山,在撫州。師諱月輪,閩中人也。師初參夾山,夾山而問:“汝是什摩處人?”對曰:“閩中人。”夾山云:“還識老僧不?”對曰: “還識學(xué)人不?”夾山云:“不然,子且還老僧草鞋價,然后老僧還子江陵米價。”師云:“與摩則卻不識和尚,未委江陵米作摩價。”夾山贊曰:“子善能哮吼。”

  師初開堂示眾曰:“祖師西來,特唱此事。自是諸人不薦向外馳求,投赤水以尋珠,就荊山而覓玉,所以道從門入者非寶。認(rèn)影為頭,豈非大錯?” 問:“如何是祖師西來意?”師云:“梁殿不施功,魏邦沒心跡。”問:“如何得見本來面?”師云:“不勞懸古鏡,天曉雞自鳴。”問:“宗乘一句,請師商量!”師云:“黃峰獨脫物外秀,年來月往冷秋秋。”問:“如何是納衣下事?”師云:“石牛水上臥,東西得自由。”

  祖堂卷九·韶山

  韶山和尚嗣夾山,在北地。師諱寰普,未睹實錄,不決始終。有一僧禮拜,起來立地。師云:“大才藏拙戶。”其僧又向一邊立,云:“喪卻練梁哉。” 問:“實際理地,如何運步?”師曰:“幽谷白云藏白雀,擬心棲處隔山迷。” 問:“祖意與教意如何?”師曰:“日曉昏韶山,不借其中事。”進(jìn)曰:“師還借也無?”師曰:“燈后口無舌。”進(jìn)曰:“與摩即句后不傳也。”師曰:“影隔貸明月,不掛指南縱。”

  充天布納到韶山,韶山勘曰:“聞你有充天之氣,是不是?”對曰:“不敢。”師曰:“汝有充天之氣,我這里有啄地之錐。汝若把旗上來,我則釘柯相對。汝若橫吞巨海,我則背挾須彌。向上一路,速道!速道!”如是三度嗦后云:“明鏡當(dāng)臺,請師一照。”師便喝云:“死水無魚,徒勞下鉤。”

  祖堂卷九·棲賢

  棲賢和尚嗣石霜,師講懷佑,仙游人。受業(yè)于九座山。依年具戒,便歷遐方,而造普會之門,密契投針之旨。問:“如何是五老峰前句?”云:“萬古千秋。”進(jìn)曰:“與摩莫成嗣絕也無?”師云:“躊躇欲與誰?”

  祖堂卷九·大光

  大光和尚嗣石霜。師諱居讓[誨],俗姓王,長安人也。自攝衣訪道,南來而造石霜普會門下一二年間,乃私于北塔栽植果木,麻衣草履,灰心塵面,志存于道。因一日普會垂問以徵淺深云:“國家每年放五百人及第,朝堂門下還得好也無?”師對云:“有一個人不求進(jìn)。”會云:“憑何?”師云: “且不為名。”普會又因疾垂語云:”除卻今日,別更有時也無?”師對云: “渠亦不道今日是。”霜云:“我也擬道非今日。”普會然之。如此往復(fù)凡數(shù)則,函蓋無異,盤泊二十余載。

  時有檀越胡公,盡室歸依,請住大光山。有學(xué)人問:“混沌未分時如何?” 師云:“特教阿誰敘?”問:“古人有言:‘不出門而知天下事',如何是不出門而知天下事?”師云:“猶是第二家主。”“如何是天下事?”師云:“情。” “如何是向上事?”師云:“不出戶。”“如何是不出戶?”師云:“別。”“為什摩卻別?”師云:“不齊眾。”

  又每示徒云:“一代時教只是收拾一代時人。直饒剝得徹底,也只是成得個了,你不可便將當(dāng)納衣下事。所以向你道:四十九年明不盡,四十九年標(biāo)不起。”僧問:“只如達(dá)摩是祖師不?”師云:“不是祖。”僧曰:“既不是祖,又來東土作什摩?”師云:“為汝不薦祖。”僧曰:“薦后如何?”師云: “方知不是祖。”問:“保任底人失一念時如何?”師云:“始得常在。”僧曰: “作大魔王時如何?”師云:“暫時間。”僧曰:“末后事如何?”師云:“不在這里。”問:“絕跡玄去時如何?”師云:“鳥道不曾聞。”問:“如何是沙門行?”師云:“過海不打船。”座主問徑山:“萬法歸一,一亦不存時如何?” 徑山云:“一亦不留。”座主不肯,便去江西問云居。居云:“則非萬法。”亦不肯,便去大光問,師云:“除不盡。”座主肯之。問:“啐啄同時則不問,卵子里雞鳴時如何?”師云:“還得音信不?”問:“如何是密室?”師云: “四不睹。”“如何是密室中人?”師云:“遠(yuǎn)無路。”自是玄言聞于遐邇。

  師天復(fù)三年癸亥歲九月三日怡然告寂,年齡六十七,僧夏三十六矣。

  祖堂卷九·肥田伏

  肥田伏禪師嗣石霜,師諱慧光。未睹行錄,不決終始。師有頌:

  修多妙用勿功夫,返本還源是大愚。

  古佛不從修證得,直饒玄妙也崎嶇。

  有人拈問長慶:“如何是‘修多妙用勿功夫?”'慶云。“用與摩作什摩?”“如何是‘返本還源是大愚'?”慶云:“何必?”“如何是‘古佛不從修證得'?”慶云:“從來是你,更修作什摩?”“如何是‘直饒玄妙也崎嶇'?”慶云:“只為你妄外。”師又頌曰:

  心靜愁難入,無憂禍不侵。

  道高龍虎伏,德重鬼神欽。

  祖堂卷九·涌泉

  涌泉和尚嗣石霜,在臺州。師講景忻,仙游縣人也。受業(yè)于白云山。才具尸羅,便尋祖道而參見石霜,便問:“學(xué)人初入叢林,乞師指示個入路。” 霜云:“我道三只箸子拋不落。”師便契玄關(guān),更無他往。

  有康、德二僧來到院,在路上遇師看牛次,其僧不識。云:“蹄角甚分明,爭奈騎牛者不識何。”其僧進(jìn)前煎茶次,師下牛背,近前不審,與二上座一處坐。吃茶次,便問:“今日離什摩處?”僧云:“離那邊。”師曰:“那邊事作摩生?”僧提起茶盞子,師云:“此猶是蹄角甚分明,那邊事作摩生?” 其僧無對。師云:“莫道不識。”便去。福先代云:“若不與摩,爭識得道者?” 又代云:“且座吃茶。”招慶問:“從上宗乘中事,和尚此間如何言論?”師云:“不唱目前。”進(jìn)曰“不唱目前則且置,宗乘中事如何言論?”師云:“待虛空落地則向道者道。”招慶不肯,進(jìn)曰:“和尚如何?”慶曰:“專甲則不當(dāng),請兄弟檢點!”報慈代曰:“寒天雪滿階。”問:“如何是冰中水?”師云: “凌霜結(jié)不成。”“如何是水中冰?”師云:“六月不曾融。”僧曰:“與摩則千日銷不得也。”師云:“二鼠往來不關(guān)他。”

  祖堂卷九·南際

  南際和尚嗣石霜,在江西,師諱僧一。初住南際山,次鍾陵大王請居末山。后閩王請住西院,奏紫衣謚號本凈大師無塵之塔。處世時僧問:“千圣位中還有不陪位者也無?”師云:“有。”進(jìn)曰:“如何是不陪位者?”師云: “明明是龍不帶鱗,明明是牛不戴角,還會摩?”對云:“不會。”師云:“步行入水不知深,海底龍宮空摸索。”問:“學(xué)人幸獲侍覲,乞師指示。”師云: “我若指旨[示],則厄屈著你。”僧曰:“教學(xué)人作摩生則是?”師云:“切忌是非。”問:“如何何是納僧氣息?”師云:“還曾熏著你也無?”問:“如何是法身主?”師云:“不過來。”“如何是毗廬師?”云:“不超越。”

  祖堂卷九·云蓋

  云蓋和尚嗣石霜,在潭州。師諱源禪,未睹實錄,不決化緣終始。

  師在石霜時,因一日作禮而問:“萬戶俱開則不問,萬戶俱閉時如何?” 霜云:“當(dāng)中事作摩生?”師曰:“無位。”霜曰:“憑何?”師當(dāng)時無對,直得半年方始云:“無人接得渠。”霜云:“道也大殺道,只得八九成。”師卻請和尚代語,霜云:“無人識得渠。”

  祖堂卷九·九峰

  九峰和尚嗣石霜,在江西。師諱道虔,俗姓劉,福州侯官縣人也。自契石霜密旨,便住九峰,后化緣泐潭寶峰禪院矣。

  僧問:“無間中人行什摩行?”師云:“畜生行。”僧曰:“畜生后行什摩行?”師云:“無間行。”僧曰:“此猶是長生路上人。”師云:“你須知有不共命者。”僧云:“不共什摩命?”師云:“長生氣不恆。”師云:“諸兄弟還識得命摩?欲知命,流泉是命,湛寂是身。千波競涌是文殊境界,一亙晴空是普賢床榻。其次借一句子是指月,于中事是話月。從上宗門中事如節(jié)度使信旗,且如諸方及先德未建立如許多名目、指陳已前,諸兄弟約什摩體格商量?到這里不假三寸,試話會看;不假耳根,試聽聲看;不假眼根,試弁白看。所以道聲前拋不出,句后不藏形。盡乾坤都來是你當(dāng)人個體,向什摩處安眼耳鼻舌?莫但向意根下圖度,作想作解;盡未來際亦未有休歇分。所以古人道‘擬將心意學(xué)玄宗,狀似西行卻向東。'論劫違背兄弟。”問:“九重?zé)o信,恩赦何來?”師云:“流光雖過,閫內(nèi)不周。”“流光與閫內(nèi)相去多少?” 師云:“綠水騰波,青山秀色。”問“人人盡言請益,未審師將何拯濟(jì)?”師云:“汝道巨岳還曾乏寸土也無?”僧云:“與摩則四海參尋當(dāng)為何事?”師云:“演若迷頭心自狂。”僧云:“還有不狂者也無?”師曰:“有。”進(jìn)曰:“如何是不狂者?”師云:“突曉途中眼不開。”問:“如何是學(xué)人自己?”師云: “更是阿誰?”僧曰:“便與摩承當(dāng)時如何?”師云:“須彌還更戴須彌也無?”問:“祖祖相傳,復(fù)傳何法?”師云:“釋迦慳,迦葉富。”僧曰:“畢竟傳持事如何?”師云:“同歲老人分夜燈。”問:“古人有言:‘諸佛非我道',如何是我道?”師云:“我道非諸佛。”僧云:“既非諸佛,為什摩卻立我道?”師云:“適來暫喚來,如今卻遣出。”僧云:“為什摩卻遣出?”師云:“若不遣出,眼里塵生。”問:“一切處覓不得,豈不是圣?”師云:“是圣也。”“牛頭未見四祖,豈不是圣?”師云:“是也圣境未亡。”僧曰:“二圣相去多少?”師云:“塵中雖有隱形術(shù),爭似全身入帝鄉(xiāng)。”問:“承古人有言:‘盡乾坤都來是個眼',如何是乾坤眼?”師云:“乾坤在里許。”僧曰: “乾坤眼何在?”師云:“正是乾坤眼。”僧曰:“還照燭也無?”師云:“不借三光勢。”進(jìn)曰:“既不借三光勢,憑何喚作乾坤眼?”師云:“若不如是,髑髏前見鬼無數(shù)。”問:“一筆丹青為什摩邈志公真不得?”師云:“僧瑤卻許志公。”僧曰:“未審志公還肯僧瑤也無?”師云:“志公若肯,僧瑤不許。” 僧問:“僧瑤得什摩人證旨,卻許志公?”師云:“烏龜稽首須彌柱。”問:“古人有言‘真心妄心',此意如何?”師云:“是立真顯妄。”“如何是真心?” 師云:“不雜食。”“如何是妄心?”師云:“攀緣起倒是。”僧曰:“離此二途,如何是學(xué)人本體?”師云:“本體不離。”僧曰:“為什摩不離?”師云:“不敬功德天,誰嫌黑暗女?”問:“對境不動時如何?”師云:“不是大力人。” 進(jìn)曰:“如何是大力人?”師云:“對境不動。”僧曰:“前來為什摩道‘不是大力人'?”師云:“在舍只言為客易,臨筌方覺取魚難。”問:“古人道‘道超名外',只如名外之道,誰當(dāng)建立?”師云:“假名唱道,道不自名。”僧曰:“既不自名,廬行者為什摩卻會?”師云:“會處不是廬家境界。”“如何是盧家境界?”師云:“明星背后倒騎牛。”問:“彌勒元是釋迦師,釋迦有何據(jù)驗,即玄超九劫?”師云:“寶所無遠(yuǎn)近,遲速有殊倫。”僧曰:“遲速外還分也無?”師云:“作摩不分?”僧曰:“如何分?”師云:“釋迦先不達(dá),彌勒后不至。”僧曰:“任摩則雞足持衣,更待何人?”師云:“達(dá)信只合通補(bǔ)處。”價曰:“通后如何?”師云:“龍華會上無慈氏。”僧曰:“補(bǔ)處又是何人?”師云:“卻問取慈氏看。”師上堂,眾集。師云:“空中有一人說法,聲振梵天,諸人還聞摩?若也不聞,諦聽諦聽,久立珍重。”眾才下。師召大眾,眾僧乃回顧。師云:“莫錯舉。”問:“日輪正當(dāng)午時如何?”云: “似半夜。”僧曰:“與摩時日輪何在?”師云:“正當(dāng)午。”僧曰:“既當(dāng)午,為什摩卻似半夜?”師云:“半夜亦當(dāng)午。”僧對曰:“還照燭也無?”師云: “白云散光彩,輪中影不舒。”師乃再頌曰:“當(dāng)午日輪圓不照,卻指三更暫示人,莫將明暗消前事,不是燈邊具足身。”問:“圣迷與凡迷如何弁?”師云:“圣迷黑似漆,凡迷明如日。”僧云:“圣迷為什摩黑似漆?”師云:“不見道‘立僧面前'?”僧曰:“凡迷為什摩明如日?”云:“為你結(jié)識處多。” 僧云:“不落凡圣如何弁?”師云。“千眼不到。”問:“古人有言‘世智佛智,名同體別。'未審世智與佛智相去多少?”師云:“你道螢光與日光又作摩生?”僧云:“與摩則勝劣有殊去也。”師云:“為你奴郎,所以有殊。”僧云: “既有殊,古人因什摩道‘身心一如,身外無余'?”師云:“事既若全,有何同異?”法照和尚問:“承師有言:‘文殊是用'。”師云:“是。”“又承和尚有言:‘文殊是方頭'。”師云:“去是從今日去,不是方頭是什摩?”進(jìn)曰:“未審方頭還回也無?”師云:“十人家活,九人作鬧,一人不知。”進(jìn)曰:“既不知,和尚為什摩道‘文殊是方頭'?”師云:“千江分月彩,何曾下碧天?'進(jìn)曰:“與摩時文殊在什摩處?”師云:“含中失卻舊時名。”問: “九人與摩來,有何音信?”師云:“九人不得意。”曰:“既不得意,又何傳語?”師云:“正是傳語。”“未審傳什摩人語?”師云:“寧當(dāng)截舌,不犯國諱。”問:“法雨普潤,枯木為什摩無花?”師云:“不見道‘高原陸地'?” 曰:“畢竟還有生花時也無?”師云:“若生花則不名枯木。”曰:“古人為什摩道‘枯木上生一朵花'?”師云:“你道一人不言一人刲,,阿那個無舌?” 問:“被毛戴角底人居何位次?”師云:“白銀為地,黃金為墻。”云:“未審此人還有師也無?”師云:“有。”“如何是此人師?”云:“不被毛,不戴角。” 云:“古人因什摩道‘直得不被毛,不戴角,又勿交涉'?”師云:“古人為明異中異,所以重洗面。”間:“中下者即假斷送。”師云:“是落在曲勸。” 僧云:“只如上者,還假斷送也無?”師云:“家夫不吃嚼飯。”僧曰:“古人為什摩道‘直得上上者,亦須擊發(fā)'?”云:“灼然撩著便去,誰有你刁刁?” 僧云:“與摩即刁刁猶須斷送也。”師云:“是也。”僧曰:“只如上上者如何擊發(fā)?”師云:“雞子過時,有人不驚。”問:“大閘提人作何行李?”師云: “露刀擎劍。”僧曰:“擬殺何人?”師云:“凡圣祖佛總須盡卻。”僧曰:“盡后此人向什摩處合殺?”師云:“合盤里合殺。”僧云:“合殺后如何?”師云:“鷺鷥不入雪林中。”問:“朝生之子還具年涯也無?”師云:“鳳騰霄漢,青云不知。”僧云:“入門后事如何?”師云:“門里忘卻白頭兒。”僧曰:“與摩則不知有少年父。”師云:“鷺鷥已在雪林中。”進(jìn)曰:“與摩時還有弁處也無?”師云:“不無鷺鷥。”問:“古人道‘向山下檀越家作一頭水牯牛',與貍奴白牯還分也無?”師云:“作摩不分?”僧曰:“如何分?”師云:“貍奴白牯頭無角,山下牯牛再生角。”僧曰:“與摩則主人作一頭水牯牛去也。” 師云:“若作一頭水牯牛,則屈著古人也。”僧曰:“和尚前來為什摩道再生角?”師云:“再生角則悲不斷,頭無角則不入流。”問:“從上宗乘請益即是,不請益即是?”師云:“三年大旱,東海不知。”僧曰:“與摩則不從外得。”師云:“內(nèi)亦不可得。”僧曰:“不內(nèi)不外時如何?”師云:“不是具足,不是欠少。”僧曰:“畢竟如何?”師云:“窮不盡。”問:“佛法兩字如似怨家時如何?”師云:“兔角從汝打,還我兔子來。”僧曰:“兔子豈是有角也?” 師云:“佛法兩字從何而立?”“不立者如何?”云:“不可無兔子。”

  祖堂卷九·玄泰

  南岳玄泰和尚嗣石霜。師所居蘭若在山之東,號七寶臺。平生高潔,手下不立門徒。其游禮僧或聚或散,故無常準(zhǔn)。師來晨遷化,今日并無僧到,自出山口,喚得一人,令備香薪于山所訖,被衣而坐,乃書二偈曰:

  今年六十五,四大將離主。

  其道自玄玄,個中無佛祖。

  又曰:

  不用剃頭,不用澡浴。

  一堆猛火,千足萬足。

  偈畢,垂一足而逝。荼毗收靈骨墳于堅固大師塔之左。平生所有歌行偈頌遍于寰海道流耳目,此不盡彰耳。

  祖堂卷九·寶蓋

  寶蓋和尚嗣石霜。未睹行錄,不決化緣終始。僧問。“罷卷停書時如何?” 師云:“書卷不曾展。”僧曰:“再舉者如何?”師云:“舉人不得意,汝早落第二。”進(jìn)曰:“不赴朝庭者如何?”師云:“還及第摩?”僧云:“爭奈金榜名字何?”師云:“世號不曾通。”僧曰:“與摩則金箱玉印無分付處。”師云: “銜號不曾彰。”僧云:“直得閫閾不沾時如何?”師云:“龍床不曾臥,九五不曾登。”

  祖堂卷九·玄泉彥

  玄泉和尚嗣巖頭。問:“如何是聲前一句?”師:“底底。”進(jìn)曰:“轉(zhuǎn)后如何?”師曰:“什摩是太不塞道?”問:“青山不露頂時如何?”師曰:“玉兔不知春,不是無分曉。”進(jìn)曰:“直得與摩時如何?”師曰:“恆仙生月宮,不處仙家調(diào)。”

  祖堂卷九·烏巖

  烏巖和尚嗣巖頭。師諱師彥,未睹行錄,莫窮始終。問:“頭上寶蓋現(xiàn),足下有云時如何?”師云:“披枷帶鎖漢頭上寶蓋不見。”“足下無云生時如何?”“猶有木丑在。”“畢竟事如何”師云:“齋后困。”問:“天不覆,地不載豈不是?”師云:“若是則被覆蓋。”學(xué)人云:“若不是烏巖,洎遭師稱名。” 師彥問:“如何是諸佛出身處?”師云:“蘆花沉海底,劫石過陽春;鹧骈L流水,佛從此出身。”師垂問:“盡十方世界唯屬一人,或有急疾事如何相告?”廣利和尚對云:“任汝世界爛壞,那人亦不彩[睬]汝。”報恩對曰: “若道和尚是龍頭蛇尾,也只是個瞎?jié)h。”

  祖堂卷九·靈巖

  靈巖和尚嗣巖頭,在吉州。師講慧宗,姓陳,福州長溪縣人。受業(yè)于龜山。依年具戒,便慕宗師;一見巖頭,密契旨要矣。僧問:“如何是學(xué)人自己本分事?”師云:“拋卻真金,拾得瓦礫作什摩?”

  祖堂卷九·羅山

  羅山和尚嗣巖頭,在福州。師諱道閑,姓陳,長溪人也。出家于龜山。才具尸羅,便尋祖道,契巖頭之密旨。初開堂時,才攬衣升座,乃云“珍重”。時有學(xué)者出來擬申問,師便喝出去云:“什摩處去來?”

  有僧與疏山和尚造延壽塔畢手,白和尚,和尚便問:“汝將多少錢與匠人?”僧云:“一切在和尚。”疏山云:“汝為復(fù)將三錢與匠人?為復(fù)將兩錢與匠人?為復(fù)將一錢與匠人?若道得,與吾親造塔。”僧無對。

  師在大嶺住庵時,其僧到,師問:“什摩處來?”對云:“疏山來?”師云:“疏山和尚近日有什摩言句?”其僧俱陳前事。師云:“還有人道得摩?” 對云:“未有人道得。”師云:“汝卻回疏山道:‘大嶺和尚聞舉有語:若將三錢與匠人,和尚此生決定不得塔;若將兩錢與匠人,和尚與匠人同出一手造塔;若將一錢與匠人,帶累匠人眉須一時墮落。”其僧便回舉似疏山,疏山便具威儀,望大嶺嘆曰:“將謂無人,大嶺有古佛,光明射到此間。”卻云: “汝去向大嶺道:“猶如十二月蓮花開也。”其僧卻回舉似師,師云:“早已龜毛長數(shù)丈也。”

  師又時上堂云:“宗門深奧,合作摩生話會?真心難定,實理何詮?祖代褒揚,曲垂知見。俊士顯于大事,次第施行,為破佛魔,撒歸深際,靈光密布,撒教現(xiàn)前,舉意明宗,光流大海。聞禪與道,削跡吞聲,佛與祖師,明明古路。摩騰竺法,黃葉何殊?大藏教文,圖書不得。若論宗乘一路,海口難宣。何不見釋迦掩室,凈名杜口?暫息波瀾,接物應(yīng)機(jī),須通俊士,應(yīng)時如風(fēng),應(yīng)機(jī)如電。一點不來,猶同死漢,當(dāng)鋒一箭,誰肯承當(dāng)?不是俊流,徒勞措口。上古流今,無過奇特。若也未逢匠伯,低首側(cè)聆,意下尋思,卒搔不著。記舉古話,系惑盲侶;送向空劫,未免輪回。將抵敲作家,驢年終無是處。珍重!”

  因鄭十三娘年十二,隨一師姑參見西院溈和尚,才禮拜起,大溈問:“這個師姑什摩處住?”對云:“南臺江邊。”溈山便喝出。又問:“背后老婆子什摩處住?”十三娘放身進(jìn)前三步,叉手而立。溈山再問:“這老婆子什摩處住?”十三娘云:“早個對和尚了也。”溈山云:“去!去!”才下到法堂外,師姑問十三娘:“尋常道‘我會禪',口如鈴相似,今日為什摩大師問著總無語?”十三娘云:“苦哉!苦哉!具這個眼目也道我行腳,脫取納衣來,與十三娘著不得。”十三娘后舉似師,便問:“只如十三娘參見大溈,與摩只對還得平穩(wěn)也無?”師云:“不得無過。”娘云:“過在什摩處?”師乃叱之。娘云:“今日便是錦上更添花。”

  又時上堂云:“理上通明,與佛齊肩;事上通明,咸同諸圣;事理俱通,喚作什摩?天下橫行,羅籠自在,須是與摩漢臨機(jī)隱現(xiàn),搓搽臨時自由,不是你呢呢惹惹底便解會得。若實未會,卒不可奈何三句至于四句羅籠交通。若不會向上事,什摩處得?不見道‘上士不領(lǐng)關(guān)'?會摩?若是超倫作者,瞥然便休。如今且有與摩漢摩?出來試弄一轉(zhuǎn)看,作摩生精彩。若也不解縱奪,且須自識取曠劫已來不可思議底,常教現(xiàn)露自由自在。若論師子據(jù)地,且作摩生道千般設(shè)用未脫野干鳴?透古透今,聲前看取。無事珍重。”軫上座問:“只如巖頭和尚道:‘洞山好個佛,只是無光彩。'未審洞山有何虧闕便道無光彩?”師喚無軫,無軫應(yīng)諾。師云:“酌然好個佛,只是無光彩。” 軫云:“大師因什摩撥無軫話?”師云:“什摩處是陳老師撥汝話?快道,快道。”無軫說不得,師便打之。問:“如何是宗門中流布?”師乃展手。問: “急急來投,請師一接。”師云:“會摩?”對云:“不會。”師云:“箭過也。” 又大德參師,師問:“大德號個什摩?”對云:“明教。”師云:“還會教也無?”對云:“隨分。”師豎起拳云:“靈山會上與摩喚作什摩教?”對云:“喚作拳教。”師笑云:“與摩是拳教。”師卻展足云:“與摩時喚作什摩?”大德無對。師卻云:“莫是腳教摩?”

  師臨遷化時上堂升座,良久展開左手。主事云:“東面黑。”師僧退后,師又良久展開右手,主事又云:“西面黑。”師僧退后,師卻云:“欲報師恩,無過守志;欲報王恩,無過流通大教。歸去也!歸去也!呵呵珍重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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