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下身心精進(jìn)求道,于動用中修練考驗自己

放下身心精進(jìn)求道,于動用中修練考驗自己

  《楞嚴(yán)經(jīng)》云:“若能轉(zhuǎn)物,即同如來。”謂一切圣賢能轉(zhuǎn)萬物,不被萬物所轉(zhuǎn),隨心自在,處處真如。我輩凡夫因為妄想所障,所以被萬物所轉(zhuǎn),好似墻頭上的草,東風(fēng)吹來向西倒,西風(fēng)吹來向東倒,自己不能作得主。有些人終日悠悠忽忽,疏散放逸,心不在道。雖做工夫,也是時有時無,斷斷續(xù)續(xù),常在喜怒哀樂是非煩惱中打圈子。眼見色,耳聞聲,鼻嗅香,舌嘗味,身覺觸,意知法,六根對六塵,沒有覺照,隨他青黃赤白,老少男女,亂轉(zhuǎn)念頭。對合意的則生歡喜貪愛心,對逆意的則生煩惱憎惡心。心里常起妄想,其輕妄想,還可以用來辦道做好事,至若粗妄想,則有種種不正邪念,滿肚穢濁,烏七八糟,這就不堪言說了。

  白云端祥師有頌曰:“若能轉(zhuǎn)物即如來,春暖山花處處開,自有一雙窮相手,不曾容易舞三臺。”又《金剛經(jīng)》云:“應(yīng)如是降伏其心。”儒家亦有“心不在焉,視而不見,聽而不聞,食而不知其味”的說法。儒家發(fā)奮,尚能如此不被物轉(zhuǎn),我們佛子怎好不痛念生死如救頭燃呢?應(yīng)須放下身心,精進(jìn)求道,于動用中修練考驗自己,漸至此心不隨物轉(zhuǎn),則工夫就有把握了。做工夫不一定在靜中,能在動中不動,才是真實工夫。

  明朝初年,湖南潭州有一黃鐵匠,以打鐵為生,人皆呼為黃打鐵。那時正是興兵作戰(zhàn)的時候,需要很多兵器,黃打鐵奉命趕制兵器,日夜不休息。有一天,某僧經(jīng)過他家,從之乞食,黃施飯,僧吃畢。謂曰:“今承布施,無以為報,有一言相贈!”黃:“請說之”。僧曰:“你何不修行呢?”黃曰:“修行雖是好事,無奈終日忙忙碌碌,怎能修呢?”僧曰:“有一念佛法門,在忙碌申還是一樣修,你能打一槌鐵,念一聲佛;抽一下風(fēng)箱,也念一聲佛;長期如此,專念南無阿彌陀佛,他日命終,必生西方極樂世界。”黃打鐵遂依僧教,一面打鐵,一面念佛,終日打鐵,終日念佛,不覺疲勞,反覺輕安自在。日久功深,不念自念,漸有悟入,后將命終,預(yù)知時至,遍向親友辭別,自言往生西方去也。到時把家務(wù)交代了,沐浴更衣,在鐵爐邊打鐵數(shù)下,即說偈曰:叮叮當(dāng)當(dāng),久煉成鋼,太平將近,我往西方。”泊然化去。當(dāng)時異香滿室,天樂鳴空,遠(yuǎn)近聞見,無不感化。

  我們現(xiàn)在也是整天忙個不休息,若能學(xué)黃打鐵一樣,在動用中努力,有何生死之不了呢?我以前在云南雞足山將剃度具行出家的事說給大家聽聽。具行未出家時,吸煙喝酒,嗜好很多。一家八口都在祝圣寺當(dāng)小工,后來全家出家,他的嗜好全都斷除了。雖然不識字,但很用功,課誦《普門品》等,不數(shù)年全能背誦。終日種菜不休息,夜里拜佛拜經(jīng),不貪睡眠。在大眾會下,別人歡喜他,他不理會;厭惡他,他也不理會。常替人縫衣服,縫一針,念一句南無觀世音菩薩,針針不空過。從朝拜四大名山,閱經(jīng)八年,再回云南。是時我正在興建云棲寺,他還是行苦行,常住大小事都肯干,什么苦都愿意吃,大眾都?xì)g喜他。臨命終時,將衣服什物變賣了,打齋供眾,然后向大家告辭。一切料理好了,在四月時收了油菜子,他將幾把禾稈,于云南省云棲下院勝固寺后園,自焚化去。及被人發(fā)覺,他已往生去了。其身上衣服鉤環(huán),雖皆成灰,還如平常一樣沒有掉落,端坐火灰中,仍然手執(zhí)木魚引磐,見者都?xì)g喜羨嘆。他每天忙個不休息,并沒有忘記修行,所以生死去來,這樣自由,動用中修行,比靜中修行還易得力。

  ——摘自《邢臺佛教》2010年第4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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