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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新忘故?谑切姆。

  得新忘故。口是心非。

  小而衣服器用。大而朋情親誼。內(nèi)而妻妾。下而童婢。皆有新故。若得新忘故。此澆薄寡恩之尤者也。先賢有言。與其結(jié)新交。不如敦舊好。旨哉此言也。昔楚王詔求遺履曰。我悲夫與之俱出。而不與之俱入也。自是國人無敢棄舊者。此真千古有情人。亦千古知道人也。

  漢光武姊。湖陽公主新寡。欲適宋宏。帝謂之曰。富易交。貴易妻。人情乎。對曰。貧賤之交不可忘。糟糠之妻不下堂。帝顧主曰。事不諧矣。愚讀此嘆曰。憐新棄舊。舉世皆然。妻妾之際。尤易移人。往往枕上生嫌。閨閣胎禍。害有不可言者。人可不謹之哉。

  一富翁無子。已抱養(yǎng)兄子十年。忽妾產(chǎn)一子。翁遂棄兄子。產(chǎn)悉為妾子有焉。后兄子以勤儉成家。且孝悌恭慈。通族稱之。而妾子長。放蕩嫖賭。罄費所有。翁懊恨卒。

  儀征景旸。窮時與揚州史城友善。旸卒。遺孤衰落。昔時親故。不相往來。城獨不忘。時時問饋。逾于昔日。旸有遺文數(shù)十卷。城捐千金刻之。曰。吾不忍故人。菁華殞地。后城仕至大僚。

  宋范文正。以吏部員外郎郡守時。有三婢從。及官歷二府。乃至于薨。凡十年。不增一人。亦未嘗輒易也。

  心口皆是。純善之人也。即心口皆非。人猶得而防之。惟言稱堯舜。心同桀紂?谑纳胶。心懷陷阱者。最難測度。其人事君必不忠。事親必不孝。交友必不信。臨下必不義。此輩乃小人之尤者也。使人誤信其言。而入其機彀之中。其罪加陽惡數(shù)倍。佛經(jīng)有云。妄言惡口之人。死墮拔舌烊銅犁耕地獄。遐劫受苦既畢。生畜生中。恒食荊棘。若復為人。舌根不具。口氣恒臭。脫有善言。人不信從?谑切姆侵畼I(yè)。獲報如此?刹唤湓。

  明薛文清曰。易曰。庸言之信。庸常之言。人以為不緊要。輕發(fā)而不慎。殊不知一言之妄。即言之失。故庸言必信。德之盛也。

  宋司馬溫公。示劉器之盡心行己之要曰。惟誠耳。其工夫先自不妄語始。司馬公又嘗言器之平生。只是一個誠字。顛撲不破。當時市民田叟。謂若過南京。不見劉侍制。如過泗州。不見大圣。何以感人如此。亦曰。惟誠而已。觀此。則誠字。豈有誤人。人奈何不致力于斯耶。

  任國佐。久病。設醮祈佑。任夢中聞神言曰。任國佐。平生為人。心口不同。自少及長。善功無一。罪惡已定。死在旦夕矣。果卒。夫土無定位。五行秉之為主。四時賴之以行。萬物藉之以生。其在五常。則信是也。若四端無信。則亦不成其為仁義禮智矣。故曰。誠者物之終始。不誠無物。今人吐語出言。并無真心對人。豈能自成其人哉。若從此改悟。言行一致。表里相應。則遇事坦然。常有余裕。仰不怍天。俯不愧人。豈不樂乎。然此吾人所最易犯。防檢最難。切毋略略放松。自絕于光明正直之鄉(xiāng)。而入于黑暗荊棘之境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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