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珠慧海（二）

　　有一僧人問大珠慧海禪師道:“大師說何法使人離俗出家?”

　　大珠慧海答道:“我未曾有一法使人離俗出家。”

　　那僧人說道:“禪師都是如此。”

　　大珠慧海反問道:“不知你說何法使人離俗出家?”

　　那僧人答道:“我講《金剛經(jīng)》。”

　　大珠慧海又問道:“你講了幾次?”

　　那僧人答道:“我講了二十多次。”

　　大珠慧海接著問道:“這部經(jīng)是誰人論述的?”

　　那僧人生氣地說道:“大師竟然捉弄人,豈有不知是佛所論述的?”

　　大珠慧海說道:“如果說釋迦牟尼有所說法,就是毀謗佛。是人不理解我所說的含義。如果說此經(jīng)不是佛所論述的,就是毀謗經(jīng)典。你以為如何?”

　　那僧人無話可說。

　　過了一會(huì)兒,大珠慧海又問那僧人到:“經(jīng)上說:‘若以色見我,以音聲求我,是人行邪道,不能見如來’。你說哪個(gè)是如來?”

　　那僧人答道;“我到這時(shí)反倒迷惑了。”

　　大珠慧海問道:“你從來就沒有開悟,說什么到我這里反倒迷惑了呢?”

　　那僧人仍不明白,說道:“請(qǐng)大師指點(diǎn)。”

　　大珠慧海說道:“你講經(jīng)二十多次,卻不識(shí)如來。”

　　那僧人急忙以禮相拜,并懇求地說道:“恭請(qǐng)大師為我開示。”

　　大珠慧海說道:“所謂如來,即諸法如義,怎能忘記呢?”

　　那僧人說道:“是諸法如義。”

　　大珠慧海問道:“你說是還是不是?”

　　那僧人答道:“經(jīng)文上說得很清楚,怎能不是?”

　　大珠慧海又問道:“你如否?”

　　那僧人答道:“如。”

　　大珠慧海再問道:“木石如否?”

　　那僧人回答說:“如。”

　　大珠慧海緊接著又問道:“你同木石如否?”

　　那僧答道:“沒有兩樣。”

　　大珠慧海繼續(xù)問道:“你與木石有什么區(qū)別?”

　　那僧無言以對(duì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