舍生忘死西行求法 徒步萬里終成正果

舍生忘死西行求法 徒步萬里終成正果

  佛教傳入中國之后,不僅有無數(shù)西域、印度高僧來中土弘法,也有無數(shù)高僧舍生忘死分從水陸兩路西行求法。說到西行求法高僧,國人首先會想到唐三藏。但在唐代以前,比如東晉時期,就有不少高僧西行求法,其中法顯大師開西行求法之先河,在佛教史上有極大影響。

  徒步萬里西行求法,十五年遍訪三十國。

  中國人中最早留學印度、著有游記、譯有經典并能流傳到現(xiàn)在的,當首推東晉時代的法顯法師。他以六十五歲高齡發(fā)跡長安,涉流沙、逾蔥嶺,徒步數(shù)萬里,遍游北印,廣參圣跡,學習梵文,抄錄經典,歷時多年,復泛海至師子國(今斯里蘭卡),經耶婆提(今印度尼西亞)而后返國。八十歲時,仍手不釋卷翻譯佛經。他著有《佛國記》,是重要的歷史研究文獻。

  法顯法師于東晉安帝隆安三年(399年),由陸路涉沙漠徒步赴印,至義熙十年(414年)由海路冒險乘船歸來,前后足足十五年。在中印交通阻塞、西域小國眾多的當時,長途旅行中的困苦艱險是難以想象的。

  法顯法師俗姓龔,家住平陽(山西臨汾境內)的武陽。他的父母在法顯法師僅三歲時,就把他送到附近寺院里做“小沙彌”。十歲那年,父親病故,叔父因為寡嫂獨居不是辦法,逼他離寺還俗。他卻直率地說:“現(xiàn)在父親死了要我還俗,當初出家原不是為了有父親呀!”堅決不肯回去。不久母親病故,他在料理完母親喪事后,依照出家的規(guī)制接受大戒,成為正式和尚。由于法顯法師志行明敏、儀容整肅,很快便得到人們的欽仰。

  法顯法師從小入寺,成人后又立志潛修,攻讀經典,精研佛學。他在研究佛學過程中,發(fā)現(xiàn)當時流行的譯本大多錯雜難通、殘缺不全。法顯法師明白這種缺陷在當時中國斷無彌補辦法,除非到佛教發(fā)源地印度去學習。但要到印度學習,在那個時代,必經千辛萬苦才能達成所愿,絕非易事。

  經過相當時間的考慮,法顯法師義無反顧前往印度。他首先和幾位同學商量,居然得到幾個也有同樣決心的同伴。隆安三年春天,法顯法師與同學慧景、道整、慧應、慧嵬等由陜西長安出發(fā),過隴西的乾歸國、耨檀國,渡養(yǎng)樓山,到張掖鎮(zhèn)。碰巧該地發(fā)生變亂,他被張掖王段業(yè)殷勤留住,在那里遇到西行求學的智嚴、智簡、僧紹、寶云、僧景五人。法顯法師同慧景等五人先行出發(fā),進入大沙漠。

  沙漠之行艱苦而寂寞,上無飛鳥,下無走獸,寸草不生,路旁死人的枯骨成了行者認識道路唯一的標志。而且相傳那時沙漠中有一種可怕的熱風,遇到的便要性命難保。他們一共走了十七天,約走了一千五百里左右才到達鄯善國。稍事休息,又出發(fā)走了十五日到彝國,然后再與寶云等七人同路向西南行去。沙漠中沒有居民,艱困無法言喻。這樣走了一個月零五天,才到闐國。此時,他們已經在路上走了兩年。到于闐后,慧景、道整、道遠三人先向竭叉國出發(fā),法顯法師等則因于闐王挽留參加盛會,停了三個多月,然后才經克什米爾南行入蔥嶺,在竭叉國與慧景等會合。

  東晉元興元年(402年),他們開始向北部邁進,越過蔥嶺,進入印度西北邊境;又順蔥嶺西南行,渡過漢朝張騫、甘英通西域時所未到過的新頭河,才到了正北天竺的烏國;接著又游經宿呵多國、犍陀羅國、竺剎尸羅國、弗樓沙國、那竭國、羅彝國、跋那國、毗荼國、摩頭羅國等處。這中間,寶云和僧景到弗樓沙國后即啟程回國,慧應則從那竭國供佛像事畢亦隨二人回去,而慧景則不久在印病死,所以此后十年的中天竺游學,法顯法師便很少有同伴了。

  元興三年,法顯法師經捕那河入中天竺,先到僧迦施國,又渡恒河到沙祗大國,再南行到拘薩羅國的舍衛(wèi)城,遍禮佛教圣地,至世尊降生之處——藍毗尼。

  法顯法師在赴印求法期間,先后游歷了當時佛教興盛的藍莫國、毗舍離國、迦尸國等十余國,直到義熙九年(406年)回國,他都始終在用心地觀察和學習。他在阿育王塔南天王寺,得到《摩訶僧祗律》一部、《薩婆多律》一部及《延經》《大般泥洹經》和《阿毗曇》等經典。為了學會這些經典,他在那里住了三年,學習梵文,并且手抄經、律,培養(yǎng)直接閱讀原文的能力,為歸國譯經奠定了很好的基礎。

  學習基本完成后,法顯法師決定回國。那時留在印度的同伴只有道整,但道整卻愿意永留不歸,與法顯法師意在溝通中印文化、將佛法盡弘于中華大地的志趣不同,于是他只好只身啟程。在歸途中,法顯法師在此求得《沙彌律》藏本及《長阿含》《雜阿含》等各一部。又經八個月后,方搭商船向東行駛,不幸途遇大風,船漏水入,形勢危殆,全船人勉強苦撐十三天,才得泊一島邊,修葺漏船,然后又走九十余天,到達耶婆提國(爪哇)。

  義熙九年(413年),他在婆提國逗留五個月后,搭上商船前往廣州。航行起初頗為穩(wěn)定,不料月余后,突遇飚風,一時黑氣彌漫、狂風暴雨,船身顛簸欲覆,陷于極端緊張危急狀態(tài)。船上外國商人相當迷信,他們因以前很少出事,認為這次有了法顯法師才發(fā)生這樣的危急情況,馬上私議紛紛,把他當成不祥之人,決議把他單獨放逐到海邊,然后再繼續(xù)前進。幸虧有一位大施主竭力為他辯護,外國商人才放手作罷。這船在海中漂泊七十余天后,方又西行,最后終于到達長廣郡的牢山。

  這位時經十五年、游歷三十余國的法顯法師總算回到了祖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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