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云求聰

　　求聰

　　守成法師著

　　唐朝玄宗時代，有一比丘，名叫牛云。資性愚鈍，少不聰慧。自愧業(yè)重福輕，障深智淺，遂即發(fā)心往詣山西五臺山，朝禮文殊菩薩。懇祈文殊加被，使其宿障消除，善根增長。

　　初至東臺，見一老人迎面來而問曰：“汝何為而來？”牛云答曰：“愿見大圣，求聰慧耳。”老人曰：“文殊居北臺，汝可往見之。”牛云奉教，即往北臺，方抵北臺，又見老人早已即在彼矣。是時牛云間中思念，此老人非他，乃文殊化現(xiàn)也，遂即趨前禮拜。老人曰：“汝沙門也，不應禮拜俗士。”云亦不聽，禮拜不已。老人憐之，為入定觀。始悉云之前生，乃一牛也。因嘗馱經(jīng)入寺供奉，故今得感比丘果報。老人起定，將宿世之事，為云言之。以宿因緣，故號牛云。老人復曰：“汝性昏迷，胸中有淤在肚內，汝眼緊閉，我當為汝割去。”云即閉目，唯覺胸膛裂開，祗聞刀釵音聲，然不甚痛楚，微感清涼。

　　少頃，則心懷開豁，頓異往時。開眸，見老人現(xiàn)文殊身，妙相端嚴。謂云曰：“與汝聰明竟。”云喜躍無量，于起身作禮時，詎文殊已隱。自此牛云比丘，辯才無礙，隨緣度生矣。

　　按：人不怕愚，但怕不知愚。知愚之人，時常發(fā)慚愧心，腳踏實地去依法修慧，如一旦工夫成片，不難得著消息，所謂：“行至山窮水盡時，自然得個轉身處。”不知愚者，主見深，我慢重，玩花樣，賣聰明，諸如這些，均為障慧之手法。經(jīng)上說：“愚人自知愚，是名為智者；愚者妄稱智，此謂真愚人。”古德亦云：“少實勝多虛，大巧不如拙。”像故事中之牛云比丘，因自愧愚鈍，而不遠千山萬水，發(fā)心朝禮文殊，如是茹苦求聰，居然感得文殊現(xiàn)化，為其開慧，而成當時講師，機感真是不可思議。

　　我想時下如牛云之愚者，當不在少數(shù)，而能如牛云發(fā)心求聰者，確實不多�；蛴腥苏f，身處臺島，本無五臺可朝、文殊可禮，祗好守愚。要知道，佛菩薩之冥加，或現(xiàn)身當前，無分遠近，唯在行者工夫之深淺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