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五十七 哀元年，盡五年

◎哀公○陸曰:“哀公名蔣,定公之子。蓋夫人定姒所生,敬王二十八年即位。謚法:‘恭仁短折曰哀。\’”

【經(jīng)】元年,春,王正月,公即位。(無傳。)

楚子、陳侯、隨侯、許男圍蔡。隨世服於楚,不通中國。吳之入楚,昭王奔隨,隨人免之,卒復(fù)楚國。楚人德之,使列於諸侯,故得見經(jīng)。定六年,鄭滅許,此復(fù)見者,蓋楚封之�！鹨�,賢遍反,下同。此復(fù),扶又反。

[疏]注“隨世”至“封之”�！鹫�義曰:僖二十年,楚人代隨,自爾以來,隨不復(fù)見。以隨世服於楚,為楚私屬,不通於諸侯,征伐盟會,不齒於列,故史不得書之。猶如邾、滕為人私屬,不序於宋盟也。定四年保護昭王,楚得復(fù)國,楚人感其恩德,使隨列於諸侯。今楚帥諸侯圍蔡,令隨在其班次,以之告魯,故得見經(jīng)。定六年,鄭滅許,以許男斯歸,殺之。此時許復(fù)見者,以許屬楚,故疑蓋楚封之,當(dāng)如蔡侯廬、陳侯吳受封於楚也�！妒雷遄V》許男斯之后有元公成、悼公孫,則是楚封元公為許男也。

鼷鼠食郊牛,改卜牛。

夏,四月,辛巳郊。無傳。書,過也。不言所食,非一處�！鹛�,昌慮反。

[疏]注“書過”至“一處”。○正義曰:桓五年傳例云:“凡祀,啟蟄而郊,過則書�！苯褚运脑率冀�,巳入春分之氣,故書過也。宣三年“郊牛之口傷”,成七年“鼷鼠食郊牛角”,言其傷食之處。此不言所食處者,所食非一處也。

秋,齊侯、衛(wèi)侯伐晉。

冬,仲孫何忌帥師伐邾。無傳。

【傳】元年,春,楚子圍蔡,報柏舉也。(在定四年。)里而栽,(栽,設(shè)板筑為圍壘,周匝去蔡城一里。○栽,才代反,又音再,注同;《說文》云:“筑墻長板。”壘,力軌反。匝,子合反。)

[疏]注“栽設(shè)”至“一里”�！鹫�義曰:筑墻立板謂之栽。栽者,豎木以約版也。楚慮外人救蔡,則於表里受敵,故筑圍壘,周匝去蔡城一里,以圍之,欲置兵其內(nèi)以攻蔡,使外人不得救之。

廣丈,高倍。壘厚一丈,高二丈。○廣,古曠反。高倍,并如字;高,又古報反,注同。厚,戶豆反。夫屯晝夜九日,夫,猶兵也。壘未成,故令人在壘里屯守蔡�！鹜�,徒門反。夫,兵也。屯,守也。令,力呈反。

[疏]注“夫猶”至“守蔡”�！鹫�義曰:劉炫云:“杜言:‘夫,猶兵也。以壘未成,故令人在壘里屯守蔡�！�然則未筑壘前,兵豈遠(yuǎn)城乎?壘成之后,兵復(fù)出壘乎?以圍人夜守常事,何言‘晝夜九日\’?以后兵豈散乎?炫以‘夫屯\’謂夫役屯聚,晝夜不止,九日而筑壘成耳。夫者,別有城夫,非戰(zhàn)士�！眲㈧乓詾�,丁夫筑城晝夜九日。杜必以夫為兵,屯守九日者,以屯是戍守之名。故《詩·序》云“屯戍於母家”,又案傳,晉有軘車,皆是兵之屯守。經(jīng)籍未有作役之人,而為屯守之號者,故杜為此解。劉妄規(guī)其失,非也。

如子西之素。子西本計,為壘當(dāng)用九日而成。蔡人男女以辨,辨,別也。男女各別,系累而出降�！鸨�,扶免反,又方免反。別,彼列反,下同。累,力維反。降,戶江反。使疆于江、汝之間而還。楚欲使蔡徙國在江水之北,汝水之南,求田以自安也。蔡權(quán)聽命,故楚師還。○疆,居良反。

[疏]注“楚欲”至“師還”。○正義曰:服虔云:“蔡使楚進疆於故江國與汝水之間�！逼湟庋圆谈畹匾再T楚也。杜不然者,以昭七年傳甲無宇云:“先君文王,作仆區(qū)之法,所以封汝”;哀十七年傳曰:“彭仲爽,申俘也,文王以為令尹,實縣申、息,朝陳、蔡封畛於汝。”則楚於文王之時,其竟巳至汝水,寧於此役,蔡始令楚進疆于江、汝之間也?且汝水、江國,不可共文。故杜以為楚使蔡徙其國都於江北、汝水之南,目擇疆宇。欲令遷都近楚,為楚屬國。蔡人冀令楚去,心雖不肯,權(quán)宜許之。楚還之后,蔡更自議:巳與楚惡,不如事吳。故請遷于吳,以吳為援。

蔡於是乎請遷于吳。楚既還,蔡人更叛楚就吳,為明年蔡遷州來傳。吳王夫差敗越于夫椒,報槜李也。槜李,在定十四年。夫椒,吳郡吳縣西南大湖中椒山�！鸱蛞舴�。椒,又作棑,子消反。槜音醉。大音泰。

[疏]注“夫椒”至“椒山”。○正義曰:杜於此注以椒為山名,《土地名》以夫椒為地名,以戰(zhàn)必在山旁,以山表地耳。

遂入越。越子以甲楯五千保于會稽,上會稽山也。在會稽山陰縣南。○楯,食允反,又音允。會,古外反�；�,古兮反。上,時掌反。使大夫種因吳大宰嚭以行成。吳子將許之。伍員曰:“不可。臣聞之:‘樹德莫如滋,去疾莫如盡�！�昔有過澆殺斟灌以伐斟鄩,澆,寒浞子,封於過者。二斟,夏同姓諸侯。襄四年傳曰:“澆用師滅斟灌�！薄饑�,普鄙反。員音云。去疾,起呂反,本又作“去惡”。過,古禾反,國名,注及下同。澆,五叫反,一音五報反,下同。斟,諸林反。灌,古亂反。鄩音尋。浞,仕捉反。夏,戶雅反,下注皆同。

[疏]注“澆寒”至“斟灌”�！鹫�義曰:襄四年傳稱夏之衰也,有窮后羿因夏民以代夏政,而用寒浞。寒浞殺羿,因其室而生澆,處澆于過。是言澆是寒浞之子,封於過也�！岸�斟,夏同姓諸侯”,《夏本紀(jì)》文也。又襄四年傳云“澆用師滅斟灌”,此言“殺斟灌”者,王肅云:“滅,殺也。古者滅、殺尊卑同名�！逼湟庋詺⑵渚�而滅其國,故二文各言其一也。賈逵云:“夏后相依斟灌而國,故曰殺夏后相也�！卑赶戮鋭e言“滅夏后相”,王解是也。

滅夏后相。夏后相,啟孫也。后相失國,依於二斟,復(fù)為澆所滅�！鹣�,息亮反,注及下注同。復(fù),扶又反。

[疏]注“夏后”至“所滅”。○正義曰:《夏本紀(jì)》云:“禹生啟,啟注大康。大康崩,弟仲康立。仲康崩,子相立�！笔窍酁橹倏抵�子,啟之孫也�！稌�·序》云:“大康失邦,作《五子之歌》�！逼浣�(jīng)云:“大康尸位以逸豫,乃畋于有洛之表,十旬弗反。有窮后羿因民弗忍,距于河�！眲t大康之時羿巳權(quán)盛,能廢大康矣�！敦氛鳌吩�:“唯仲康肇位四海�！笨装矅�云:“羿廢大康,而立其弟仲康為天子�！敝倏�,羿之所立也。仲康崩,子相立,蓋亦羿立之矣。傳言羿“因夏民以代夏政”,蓋於相時羿始自立為天子。相於是失國,依於二斟。及澆滅斟灌,相復(fù)為澆所滅。

后緡方娠,逃出自竇,后緡,相妻。娠,懷身也。○緡,亡巾反。娠音震,又音身。竇音豆。歸于有仍,后緡,有仍氏女。生少康焉。為仍牧正,牧官之長�！鹕�,詩照反。長,丁丈反。惎澆能戒之。惎,毒也。戒,備也�！饜�音忌。澆使椒求之,椒,澆臣。逃奔有虞,為之庖正,以除其害。虞舜后諸侯也。梁國有虞縣。庖正,掌膳羞之官。賴此以得除巳害。○庖,步交反。

[疏]注“虞舜”至“巳害”�！鹫�義曰:“《尚書·堯典》云:“有鰥在下,曰虞舜。”又曰:“厘降二女于媯汭,濱于虞�！被矢χk云:嬪于虞,因以虞為氏。虞,今河?xùn)|大陽縣西山上虞城是也。然則舜有天下,其代號虞,因本河?xùn)|大陽之虞。及周之興,封仲雍之后為虞國,即彼地是也。但舜既禪禹,禹封舜后為諸侯,雖取虞為國名,未必封於河?xùn)|虞地。而梁國有虞縣,其地以虞為名,疑是夏時虞國。杜以地名言“有”者,皆是疑辭,言“有”以示不審也。庖正,當(dāng)《周禮》之庖人。用之為正,當(dāng)當(dāng)是食官之長,故為掌膳羞之官也。賴此以得除己害,得在浞之世不被殺也。

虞思於是妻之以二姚,思,有虞君也。虞思自以二女妻少康。姚,虞姓。○妻,七計反。姚,羊昭反。而邑諸綸。綸,虞邑�！鹁]音倫。有田一成,有眾一旅。方十里為成,五百人為旅。

[疏]注“方十”至“為旅”�！鹫�義曰:“方十里為成”,《司馬法》文也�！拔灏偃藶槁谩�,《夏官·序》文也�！疤镆怀伞�、“眾一旅”。言食此一成之地,其內(nèi)有為兵者五百人�！吨芏Y·小司徒》云:“乃井牧其田野�！编嵄娫�:“井牧者,《春秋傳》所謂‘井衍沃\’、‘牧隰皋\’者也�！编嵭�云:“隰皋之地,九夫為牧,二牧而當(dāng)一井。今造都鄙,授民田,有不易,有一易,有再易,通率二而當(dāng)一,是之謂井牧。昔夏少康在虞思,有田一成,有眾一旅。一旅之眾,而田一成,則井牧之法,先古然矣�！倍沤狻澳邻舾蕖彪m與鄭異,其授民田二而當(dāng)一,理亦宜然。計方十里為方一里者百,方一里有九夫之田,則十里容九百夫也。其一百夫授上地不易者,其四百夫授一易二而當(dāng)一,則得為五百夫矣。

能布其德,而兆其謀,兆,始。以收夏眾,撫其官職。襄四年傳曰:“靡自有鬲氏,收二國之燼,以滅浞而立少康。”○鬲音革。燼,徐刃反,又秦刃反。

[疏]注“襄四”至“少康”。○正義曰:引此傳者,言少康能布恩惠,以收夏眾。以德?lián)崦?故得用靡遺民滅浞而立之。

使女艾諜澆,女艾,少康臣。諜,候也�！鹋�,如字,又音汝。艾,五蓋反。諜音偞。使季杼誘豷,豷,澆弟也。季杼,少康子后杼也�！痂�,直呂反。豷,許器反。遂滅過、戈,復(fù)禹之績。過,澆國。戈,豷國�！疬^、戈,并古禾反。之績,一本作跡。祀夏配天,不失舊物。物,事也。今吳不如過,而越大於少康,或?qū)⒇S之,不亦難乎!言與越成,是使越豐大,必為吳難。○難,乃旦反。句踐能親而務(wù)施,施不失人,所加惠賜,皆得其人�！鹗�,始豉反,下同。親不棄勞。推親愛之誠,則不遺小勞。與我同壤,而世為仇讎。於是乎克而弗取,將又存之,違天而長寇讎,猶言天與不取。○長,丁丈反,下同。

[疏]注“猶言天與不取”�！鹫�義曰:《吳語》云,越滅吳,吳王請行成,越王曰:“背天以越賜吳,而吳不取�！笔且病�

后雖悔之,不可食巳。食,消也。巳,止也。

[疏]“后雖”至“食巳”�！鹫�義曰:言悔恨之深,結(jié)於心腹,不可如食之消止。

姬之衰也,日可俟也。姬,吳姓。言可計日而待�！鹳�,本又作竢,音仕。介在蠻夷,而長寇讎,以是求伯,必不行矣。”弗聽。退而告人曰:“越十年生聚,而十年教訓(xùn),生民聚財,富而后教之�！鸾橐艚�。伯,如字,又音霸。聚,才喻反,又如字。

[疏]注“生民”至“教之”。正義曰:服虔云:“令少者無娶老婦,老者無娶少婦。女十七不嫁,男二十不娶,父母有罪也。將生子,以告,與之,烏口反。吐,他路反。鼓音不衰,今日我上也�！蔽夜�為上。大子曰:“吾救主於車,退敵於下,我,右之上也。”郵良曰:“我兩靷將絕,吾能止之,止,使不絕�！痨�,以刃反。我,御之上也�！瘪{而乘材,兩靷皆絕。材,橫木。明細(xì)小也。傳言簡子不讓下自伐。

[疏]“兩靷”至“皆絕”�！鹫�義曰:古之駕四馬者,服馬夾轅,其頸負(fù)軛,兩驂在旁挽靷助之,《詩》所謂“陰靷鋈續(xù)”是也。《說文》云:“靷,引軸也�！辟叶�十八年注云:“在胸曰靷。”然則此皮約馬胸而引車軸也。兩靷將絕而能制焉,言其御之和也�！榜{而乘材”,材謂橫地細(xì)小之木也。乘小木而靷絕,示其將絕之驗也。

吳洩庸如蔡納聘,而稍納師。師畢入,眾知之。元年,蔡請遷于吳,中悔,故因聘襲之�！饹�,息列反,一音息引反,未詳。中,丁仲反。蔡侯告大夫,殺公子駟以說。殺駟以說吳,言不時遷,駟之為。哭而遷墓。將遷,與先君辭,故哭。冬,蔡遷于州來。

【經(jīng)】三年,春,齊國夏、衛(wèi)石曼姑帥師圍戚。(曼姑為子圍父,知其不義,故推齊使為兵首。戚不稱衛(wèi),非叛人�！鹇�音萬。為子,于偽反。)

[疏]注“曼姑”至“叛人”。正義曰:春秋行兵征伐,自非霸王之命,諸國共行,皆以主兵為首。此圍戚實出衛(wèi)意,引齊使之助己,計應(yīng)曼姑為首,而序在齊下者,曼姑為子圍父,知其不義,推齊使為兵首,故先書齊也�！斗Y梁傳》曰:“此衛(wèi)事也,其先國夏何也?子圍父也�！笔窍热寮岸沤酝�《穀梁》之說也。宋魚石去而復(fù)入,據(jù)宋之彭城,襄元年經(jīng)書“圍宋彭城”,傳曰:“非宋地,追書也。於是為宋討魚石,故稱宋,且不登叛人也�！贝素崧樤谄�,齊、衛(wèi)圍之,與圍宋彭城事類同矣。彭城稱宋,此不稱衛(wèi)者,蒯聵據(jù)戚與輒爭國,非是叛人,故不須系之衛(wèi)也。《公羊傳》曰:“齊國夏曷為與衛(wèi)石曼姑帥師圍戚?伯討也。此其為伯討奈何?曼姑受命乎靈公而立輒,以曼姑之義,為固可以距之也。輒者曷為者也?蒯聵之子也。然則曷為不立蒯聵而立輒?蒯聵為無道,靈公逐蒯聵而立輒。然則輒之義可以立乎?曰:可。其可奈何?不以父命辭王父命,以王父命辭父命,是父之行乎子也。不以家事辭王事,以王事辭家事,是上之行乎下也�！逼湟庋造`公廢蒯聵,不用使之得國。輒不以國與蒯聵,是靈公之命行於蒯聵也。立為國君,是王事也;以國與父,是私事也。不以國與父,是天子之命行於諸侯也。如《公羊》之言,則輒義可以距父,圍戚不為不義。而杜言曼姑“知其不義”,則輒不合距父,意與《公羊》異者,據(jù)《左傳》,公子郢讓國不受,然后立輒。然則輒之立也。以周禮,無適子,則立適孫。緣是以得立耳,非有靈公之命使立之也。為輒之義,自可讓而不受。以巳是適孫,緣有可立之勢,貪國以距父耳,非有靈公之命、天子之敕,使之距蒯聵也。《論語》說此事云:“冉有曰:‘夫子為衛(wèi)君乎?’子貢曰:‘諾。吾將問之。\’入曰:‘伯夷、叔齊何人也?’曰:‘古之賢人也。\’曰:‘怨乎?’曰:‘求仁而得仁,又何怨乎?’出曰:‘夫子不為也。\’”孔子意不助輒,明是輒為不義,故曼姑自知不義,推齊為主。

夏,四月,甲午,地震。無傳。

五月,辛卯,桓宮、僖宮災(zāi)。天火曰災(zāi)。

季孫斯、叔孫州仇帥師城啟陽。無傳。魯黨范氏,故懼晉,比年四城。啟陽,今瑯邪開陽縣。

宋樂髡帥師伐曹。無傳�！瘅�,苦孫反。

秋,七月,丙子,季孫斯卒。

蔡人放其大夫公孫獵于吳。無傳。公子駟之黨。

冬,十月,癸卯,秦伯卒。無傳。不書名,未同盟。

叔孫州仇、仲孫何忌帥師圍邾。無傳。

【傳】三年,春,齊、衛(wèi)圍戚,求援于中山。(中山,鮮虞。)

夏,五月,辛卯,司鐸火。司鐸,宮名�！痂I,待洛反。

[疏]注“司鐸宮名”。○正義曰:僖二十年,西宮災(zāi),書之。此不書者,西宮,公之西宮,親近逼君,忽被天火,故重而書之。此司鐸雖是公小宮,在公宮之后,非君來往之急,又是人火,所以輕而不書�；蚩膳e廟重以略之。

火逾公宮,桓、僖災(zāi)。桓公、僖公廟。

[疏]“桓僖災(zāi)”�！鹫�義曰:傳言火,而經(jīng)書災(zāi)者,司鐸初被人火,火越宮而至廟。以火逾宮,故以災(zāi)言之。

救火者皆曰顧府。言常人愛財。南宮敬叔至,命周人出御書,俟於宮,敬叔,孔子弟子南宮閱。周人,司周書典籍之官。御書,進於君者也。使待命於宮。○閱音悅。曰:“庀女,而不在,死�！扁�,具也。○庀,匹婢反。女音汝。子服景伯至,命宰人出禮書,景伯,子服何也。宰人,冢宰之屬。以待命。命不共,有常刑。待求之命�！鸸惨艄АＰＨ顺笋R,巾車脂轄,校人,掌馬。巾車,掌車。乘馬,使四匹相從,為駕之易。○校,戶教反,注及下同。乘,繩證反,注及下皆同。轄,戶瞎反,本又作鎋,同。為,于偽反。易,以豉反。百官官備,府庫慎守,官人肅給。國有火災(zāi),恐有變難,故慎為備�！痣y,乃旦反。濟濡帷幕,郁攸從之。郁攸,火氣也。濡物於水,出用為濟�！饾�,子細(xì)反,又子禮反,注同。帷,位悲反。幕音莫。攸音由。蒙葺公屋,以濡物冒覆公屋�！疠�,七入反,一音子入反。自大廟始,外內(nèi)以悛。悛,次也。先尊后卑,以次救之�！疸�,大全反。助所不給。有不用命,則有常刑,無赦。公父文伯至,命校人駕乘車。乘車,公車。季桓子至,御公立于象魏之外,象魏,門闕。命救火者,傷人則止,財可為也。命藏象魏,《周禮》,正月縣教令之法于象魏,使萬民觀之,故謂其書為象魏�！鹂h音玄。

[疏]注“周禮”至“象魏”。正義曰:《周禮·大宰》云:“正月之吉,始和,布治于邦國都鄙,乃縣治象之法于象魏,使萬民觀治象。浹日而斂之�！编嵭�云:“正月,周之正月。吉,謂朔日。大宰以正月朔日布王治之事於天下,至正歲又書而縣于象魏,使萬民觀焉。凡治有故,言‘始和\’者,若改造云爾。鄭眾云:‘從甲至甲,謂之浹日,凡十日�！�”其《地官》、《夏官》、《秋官》皆有此言:《地官》云:“布教縣教象”;《夏官》云:“布政縣政象”;《秋官》云:“布刑縣刑象�！备骺h所掌之事為異,其文悉同。唯《春官》不縣者,以禮法一頒,百事皆足,不可又縣,故不縣之。杜總彼意言“縣教令之法”,彼所縣者皆是教令之事故也。由其縣于象魏,故謂其書為象魏,命藏其書也。彼言朔日縣之,十日即斂之,則救火之時,其書久巳藏矣。而此立象魏之外,方始命藏此書者,象魏是縣書之處,見其處而念及其書,非始就縣處斂藏之。

曰:“舊章不可亡也�！备桓富敝�,曰:“無備而官辦者,猶拾沈也�！被�,富父終生之后。沈,汁也。言不備而責(zé)辦,不可得�！鸶敢舾��；币魬�。官辦,辦具之辦,注并同。拾音十。沈,尺審反;北土呼汁為沈。於是乎去表之槁,表,表火道。風(fēng)所向者,去其槁積。○去,起呂反,注同。槁,古老反,注同。向,許亮反。積,子賜反。道還公宮。開除道,周匝公官,使火無相連�！疬�,本又作環(huán),戶關(guān)反,又音患,注同�？鬃釉陉�,聞火,曰:“其桓、僖乎!”言桓、僖親盡而廟不毀,宜為天所災(zāi)。

[疏]注“言桓”至“所災(zāi)”�！鹫�義曰:禮,諸侯親廟四焉,高祖之父,即當(dāng)毀其廟。計桓之於哀,八世祖也,僖,六世祖也,親盡而廟不毀,言其宜為天所災(zāi)也。所以不毀者,服虔云:“季氏出桓公,又為僖公所立,故不毀其廟�！逼湟饣蛉弧！豆�羊傳》曰:“此皆毀廟也,其言災(zāi)何?復(fù)立也。曷為不言其復(fù)立?《春秋》見者不復(fù)見也。何以不言及?敵也�！逼湟庋园Ч�更立之,不可通於《左氏》,故以為元不毀耳。服虔又云:“俱在迭毀,故不言及�！倍艧o說,或當(dāng)同時災(zāi)。無先后,故不言及。

劉氏、范氏世為婚姻,劉氏,周卿士。范氏,晉大夫。萇弘事劉文公,為之屬大夫。故周與范氏。趙鞅以為討。責(zé)周與范氏。六月,癸卯,周人殺萇弘。終違天之禍。

[疏]“萇弘”至“萇弘”�！鹫�義曰:文公以定四年卒也,為之屬大夫,謂當(dāng)昭公之世也。此時文公已卒,萇弘知政。以已先事劉子,劉氏又與范氏親,既握國權(quán),遂與范氏。故周人殺之,以說於晉。

秋,季孫有疾,命正常曰:“無死!正常,桓子之寵臣,欲付以后事,故敕令勿從巳死。○令,力呈反。南孺子之子,男也,則以告而立之;南孺子,季桓子之妻。言若生男,告公而立之。○孺,如住反。女也,則肥也可�！狈�,康子也。季孫卒,康子即位。既葬,康子在朝。在公朝也。南氏生男,正常載以如朝,告曰:“夫子有遺言,命其圉臣曰:‘南氏生男,則以告於君與大夫而立之。’今生矣,男也,敢告。”遂奔衛(wèi)�？底诱埻�。退,辟位也。公使共劉視之,共劉,魯大夫�！鸸惨艄�。則或殺之矣。乃討之。討殺者。召正常,正常不反。畏康子也。傳備言季氏家事。

[疏]“召正常正常不反”。○正義曰:服虔云:“召而問兒死意。”然則兒於正常去后始死,死非正常得知,召之復(fù)何所問也?當(dāng)欲問不立康子之意,故正常畏康子不反。

冬,十月,晉趙鞅圍朝歌,師于其南。范、中行所在。荀寅伐其郛,伐其北郭圍�！疔�,芳夫反。使其徒自北門入,已犯師而出。荀寅使在外救已之徒擊趙氏,圍之北門,因外內(nèi)攻得出。

[疏]“荀寅”至“而出”�！鹫�義曰:荀寅從內(nèi)伐其北郭之郛,又使其救已之徒,自外伐圍郛之北門而入,因外內(nèi)攻,故得出也。

癸丑,奔邯鄲。十一月,趙鞅殺士皋夷,惡范氏也。惡范氏而殺其族,言遷怒�！饜�,烏路反,注同。

【經(jīng)】四年,春,王二月,庚戌,盜殺蔡侯申。(賤者故稱盜,不言弒其君,賤盜也�！鸨I殺,申志反。蔡侯申,今本皆如此。案宣十七年,蔡侯申卒,是文侯也。今昭侯是其玄孫,不容與高祖同名,未詳何者誤也。)

[疏]“蔡侯申”�！鹫�義曰:宣十七年蔡侯申卒,是文侯也�！恫淌兰摇吩�:文侯申生景侯固,固生靈侯般,般生隱大子。今昭侯申是隱大子之子。杜《世族譜》亦然。計昭侯是文侯玄孫,乃與高祖同名,周人以諱事神,二申必有誤者,俱是經(jīng)文,未知孰誤。○注“賤者”至“盜也”。○正義曰:公孫辰、公孫姓、公孫霍雖并是弒君之黨,而非弒君之首,首是公孫翩。翩賤,故稱盜。不言弒其君者,賤此盜也。盜賤,不得有其君,故以盜為文,不得言弒其君。

蔡公孫辰出奔吳。弒君賊之黨,故書名。

葬秦惠公。無傳。宋人執(zhí)小邾子。無傳。邾子無道於其民,故稱人以執(zhí)。

夏,蔡殺其大夫公孫姓、公孫霍。皆弒君黨�！鹦找羯�,又作生,或一音性。

晉人執(zhí)戎蠻子赤歸于楚。晉恥為楚執(zhí)諸侯,故稱人以告,若蠻子不道於其民也。赤本屬楚,故言歸�！饜u為,于偽反。

城西郛。無傳。魯西郭,備晉也。六月,辛丑,亳社災(zāi)。無傳。天火也。亳社,殷社,諸侯有之,所以戒亡國�！鹳�,步各反。

[疏]注“天火”至“亡國”。○正義曰:傳例曰“天火曰災(zāi)”,知天火也。殷有天下,作都于亳,故知亳社,殷社也。蓋武王伐紂,以其社班賜諸侯,使各各立之,所以戒亡國也。其社有屋,故火得焚之�！豆�羊傳》曰:“蒲社者何?亡國之社也。社者,封也,其言災(zāi)何?亡國之社蓋揜之,揜其上而柴其下�！薄斗Y梁傳》曰:“亳社者,亳之社也。亳,亡國也。亡國之社以為廟屏,戒也。其屋亡國之社,不得達上也�！闭f者以為立亳社於廟斗之外,以為屏蔽,使人君視之而致戒也�！蹲髠鳌贩Q“間于兩社”,事當(dāng)為然�！督继厣�》亦云,喪國之社,屋之不受天陽,故災(zāi)其屋也。

秋,八月,甲寅,滕子結(jié)卒。無傳。同盟於皋鼬。

冬,十有二月,葬蔡昭公。無傳。亂故,是以緩。

葬滕頃公。無傳。

【傳】四年,春,蔡昭侯將如吳。諸大夫恐其又遷也,承,(承音懲,蓋楚言�！饝�,直升反。)

[疏]注“承音懲蓋楚言”�！鹫�義曰:懲創(chuàng)往年之遷,恐其更復(fù)遷徙。承、懲音相近,蓋是楚人之言,聲轉(zhuǎn)而字異耳。

公孫翩逐而射之,入於家人而卒。翩,蔡大夫。○翩音篇。射,食亦反,下同。

[疏]“入於家人而卒”。○正義曰:言“將如吳”,巳適吳矣,翩在路逐而殺之,遂入于凡人之家。言此者,說其非理之意。

以兩矢門之,眾莫敢進。翩以矢自守其門。文之鍇后至,鍇,蔡大夫�！疱|音楷,又音皆,又客駭反。曰:“如墻而進,多而殺二人�！辈⑿腥鐗�俱進�！鸩�,步頂反。鍇執(zhí)弓而先,翩射之,中肘。鍇遂殺之。故逐公孫辰而殺公孫姓、公孫盱。盱,即霍也�！鹬�,丁仲反。肘,竹九反。盱,況于反。

夏,楚人既克夷虎,夷虎,蠻夷叛楚者。乃謀北方。左司馬眅、申公壽馀、葉公諸梁致蔡於負(fù)函,三子,楚大夫也。此蔡之故地人民,楚因以為邑。致之者,會其眾也�！鸨e,普版反,《字林》匹奸反。葉,始涉反。函音咸。致方城之外於繒關(guān)。負(fù)函、繒關(guān)皆楚也�！鹂�,才陵反。曰:“吳將溯江入郢,逆流曰溯。○溯音素。郢,以井反,又以政反。將奔命焉�！睘橐晃糁�期,襲梁及霍。偽辭當(dāng)備吳,夜結(jié)期,明日便襲梁、霍,使不知之。梁,河南梁縣西南故城也。南梁有霍陽山,皆蠻子之邑也。單浮馀圍蠻氏,蠻氏潰。浮馀,楚大夫�！饐我羯�。潰,戶內(nèi)反。蠻子赤奔晉陰地。陰地,河南山北自上雒以東至陸渾�！饻�,戶門反。司馬起豐、析與狄戎,楚司馬眅也。析縣屬南鄉(xiāng)郡,析南有豐鄉(xiāng),皆楚邑。發(fā)此二邑人及戎狄。○析,星歷反,注同。以臨上雒。左師軍于菟和,菟和山在上雒東也�！疠艘敉健Ｓ�?guī)熫娪趥}野,蒼野在上雒縣。使謂陰地之命大夫士蔑命大夫,別縣監(jiān)尹。○監(jiān),古銜反。

[疏]注“命大”至“監(jiān)尹”�！鹫�義曰:陰地者,河南山北東西橫長其間非一邑也。若是典邑大夫,則當(dāng)以邑冠之,乃言“陰地之命大夫”,則是特命大夫,使總監(jiān)陰地,故以為別縣監(jiān)尹也。以其去國遙遠(yuǎn),別為置監(jiān)。楚官稱尹,故以尹言之。

曰:“晉、楚有盟,好惡同之。若將不廢,寡君之原也。不然,將通於少習(xí)以聽命�！鄙倭�(xí),商縣武關(guān)也。將大開武關(guān)道以伐晉。○少,詩照反,又如字。士蔑請諸趙孟,趙孟曰:“晉國未寧,安能惡於楚?必速與之!”未寧,時有范、中行之難�！痣y,乃旦反。士蔑乃致九州之戎,九州戎在晉陰地陸渾者。將裂田以與蠻子而城之,少許蠻子。且將為之卜。卜城�！馂�,于偽反,下注同。蠻子聽卜,遂執(zhí)之,與其五大夫,以畀楚師于三戶。今丹水縣北三戶亭。○畀,必利反,與也。司馬致邑立宗焉,以誘其遺民,楚復(fù)詐為蠻子作邑,立其宗主�！饛�(fù),扶又反。而盡俘以歸。

秋,七月,齊陳乞、弦施、衛(wèi)甯跪救范氏。陳乞,僖子。弦施,弦多�！鸸�,其委反。庚午,圍五鹿。五鹿,晉邑。九月,趙鞅圍邯鄲。冬,十一月,邯鄲降。荀寅奔鮮虞,趙稷奔臨。臨,晉邑�！鸾�,戶江反。十二月,弦施逆之,遂墮臨。國夏伐晉,取邢、任、欒、鄗、逆畤、陰人、于、壺口。八邑,晉也。欒在趙國平棘縣西北。鄗即高邑縣也。路縣東有壺口關(guān)�！饓�,許規(guī)反。邢音刑。任音壬。欒,力官反。鄗,呼洛反;郭璞《三蒼解詁》音臛;《字林》,火沃反;韋昭,呼告反;闞骃云,讀磽確,同。骃音止。盂音于。

[疏]“遂墮臨”。○正義曰:稷初奔臨,欲據(jù)臨距國。今弦施逆稷,故納之他邑。以臨險固,故毀之。

會鮮虞,納荀寅于柏人。晉邑也。今趙國柏人縣也。弦施與鮮虞會也。

【經(jīng)】五年,春,城毗。(無傳。備晉也�！鹋�,頻夷反。)

夏,齊侯伐宋。無傳。

晉趙鞅帥師伐衛(wèi)。

秋,九月,癸酉,齊侯杵臼卒。再同盟也�！痂�,昌呂反。臼,求又反。

[疏]注“再同盟”�！鹫�義曰:襄二十五年,崔杼弒莊公而立杵臼,昭二十八年,盟于鄟陵,定四年于皋鼬,是再同盟也。昭三十二年,大夫盟于狄泉,未告公而公薨,故不數(shù)也。

冬,叔還如齊。

閏月,葬齊景公。無傳。

【傳】五年,春,晉圍柏人,荀寅、士吉射奔齊。初,范氏之臣王生惡張柳朔,言諸昭子,使為柏人。(為柏人宰也。昭子,范吉射也�！饜�,烏路反,下同。柳,良久反。)昭子曰:“夫非而讎乎?”對曰:“私讎不及公,(公家之事也。○夫音扶。)好不廢過,惡不去善,義之經(jīng)也,臣敢違之?”及范氏出,(出柏人奔齊�！鸷�,呼報反。去,起呂反。)張柳朔謂其子:“爾從主,勉之!我將止死,主生授我矣,(授我死節(jié)。)吾不可以僣之�！彼焖漓栋厝�。(為吉射距晉戰(zhàn)死�！饍c,子念反,后同。為,于偽反。)

夏,趙鞅伐衛(wèi),范氏之故也,遂圍中牟。衛(wèi)助范氏故也。

齊燕姬生子,不成而死。燕姬,景公夫人。不成,未冠也�！鹧�,於賢反。冠,古喚反。諸子鬻姒之子荼嬖,諸子,庶公子也。鬻姒,景公妾。荼,安孺子�！疱饕粲�。姒音似。荼音舒,又音徒,又丈加反。嬖,必計反。諸大夫恐其為大子也,言於公曰:“君之齒長矣,未有大子,若之何?”公曰:“二三子間於憂虞,則有疾疢,亦姑謀樂,何憂於無君?”景公意欲立荼而未發(fā),故以此言塞大夫請。○長,丁丈反。閒音閑,又音閒廁之間,又如字。疢,敕覲反,本或作疹,乃結(jié)反。樂音洛。

[疏]“間於”至“無君”�！鹫�義曰:公謂群臣云,若間暇於憂虞,謂國無憂虞事得間暇,則恐有疾疢,不得飲樂。今既無憂虞,又無疾疢,亦且謀樂,何憂乎無君?

公疾,使國惠子、高昭子立荼,惠子,國夏。昭子,高張。寘群公子於萊。萊,齊東鄙邑�！饘�,之豉反。群,或作諸。萊音來。秋,齊景公卒。冬,十月,公子嘉、公子駒、公子黔奔衛(wèi),公子鉏、公子陽生來奔。皆景公子在萊者�！鹎�,巨廉反,又音琴。鉏,仕居反。萊人歌之曰:“景公死乎不與埋,三軍之事乎不與謀,師乎師乎,何黨之乎?”師,眾也。黨,所也。之,往也。稱謚,蓋葬后而為此歌,哀群公子失所�！鹋c音預(yù),下同。埋,亡皆反。

[疏]注“師眾”至“失所”�！鹫�義曰師,眾;之,往,《釋詁》文也�！吨芏Y》,五百家為黨,言其共居一所,故以黨為名。是黨為所也。經(jīng)書“閏月,葬齊景公”,《長歷》閏十一月,禮,葬乃有謚,此歌稱謚,明是葬后。傳言“冬十月”者,記公子出奔之月。其萊人之歌,在公子出奔之后。杜以文承十月之下,故云“蓋”耳�！豆�羊》以為“喪以閏數(shù)”,謂通數(shù)閏月�！斗Y梁》云“不正其閏也”,謂喪事不數(shù)。左氏無傳,未知所從。

鄭駟秦富而侈,嬖大夫也,而常陳卿之車服於其庭。鄭人惡而殺之。子思曰:“《詩》曰:‘不解于位,民之攸塈�！�子思,子產(chǎn)子國參也。《詩·大雅》。攸,所也。塈,息也�！鸪�,昌氏反,又尺氏反。惡,烏路反。解,佳賣反。塈音許器反。

[疏]“詩曰”至“攸塈”。○正義曰:《詩·大雅·嘉樂》之篇也。言在上者不解惰于其位,民之所以得安息。駟秦棄位僣上,是惰于位也。

不守其位,而能久者鮮矣�！渡添灐吩�:‘不僣不濫,不敢怠皇,命以多福�！�”僣,差也。濫,溢也。皇,暇也。言駟秦違《詩》、《商頌》,故受禍。○鮮,息淺反。濫,力暫反。溢音逸。

[疏]“商頌”至“多�！��！鹫�義曰:《商頌·殷武》之篇。歌成湯之德,不僣差,不濫溢,不敢怠惰而自暇,以此之故,上天命以多福也�！对姟缝丁暗』省敝�下,更云:“命于下國,封建厥福。”傳言“命以多�！�,不復(fù)具引《詩》文,取其意而言之也。杜云:“違《詩》、《商頌》”,上言《詩》,下言《頌》,以駟秦於此二詩皆違,故言違《詩》與《商頌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