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　　本紀(jì)第一

太祖耶律阿保機上

太祖大圣大明神烈天皇帝,姓耶律氏,諱億,字阿保機,小字啜里只,契丹迭剌部霞瀨益石烈鄉(xiāng)耶律弭里人。德祖皇帝長子,母曰宣簡皇后蕭氏。唐咸通十三年生。初,母夢日墮懷中,有娠。及生,室有神光異香,體如三歲兒,即能匍匐。祖母簡獻(xiàn)皇后異之,鞠為己子。常匿於別幕,涂其面,不令他人見。三月能行;而能言,知未然事。自謂左右若有神人翼衛(wèi)。雖齠齔,言必及世務(wù)。時伯父當(dāng)國,疑輒咨焉。既長,身長九尺,豐上銳下,目光射人,關(guān)弓三百斤。為撻馬沙里。時小黃室韋不附,太祖以計降之。伐越兀及烏古、六奚、比沙諸部,克之。國人號阿主沙里。

唐天復(fù)元年,歲辛酉,痕德可汗立,以太祖為本部夷離,專征討,連破室韋、于厥及奚帥轄剌哥,俘獲甚眾。冬十月,授大迭烈府夷離。

明年秋七月,以兵四十萬伐河?xùn)|代北,攻下九郡,獲生口九萬五千,駝、馬、牛、羊不可勝紀(jì)。九月,城龍化州于潢河之南,始建開教寺。

明年春,伐女直,下之,獲其戶三百。九月,復(fù)攻下河?xùn)|懷遠(yuǎn)等軍。冬十月,引軍略至薊北,俘獲以還。先是德祖俘奚七千戶,徙饒樂之清河,至是創(chuàng)為奚迭剌部,分十三縣。遂拜太祖于越、總知軍國事。

明年歲甲子,三月,廣龍化州之東城。九月,討黑車子室韋,唐盧龍軍節(jié)度使劉仁恭發(fā)兵數(shù)萬,遣養(yǎng)子趙霸來拒。霸至武州,太祖諜知之,伏勁兵桃山下。遣室韋人牟里詐稱其酋長所遣,約霸兵會平原。既至,四面伏發(fā),擒霸,殲其眾,乘勝大破室韋。

明年七月,復(fù)討黑車子室韋。唐河?xùn)|節(jié)度使李克用遣通事康令德乞盟。冬十月,太祖以騎兵七萬會克用于云州,宴酣,克用借兵以報劉仁恭木瓜澗之役,太祖許之。易袍馬,約為兄弟。及進(jìn)兵擊仁恭,撥數(shù)州,盡徙其民以歸。

明年二月,復(fù)擊劉仁恭。還,襲山北奚,破之。汴州朱全忠遣人浮海奉書幣、衣帶、珍玩來聘。十一月,遣偏師討奚、諸部及東北女直之未附者,悉破降之。十二月,痕德可汗殂,群臣奉遺命請立太祖。曷魯?shù)葎襁M(jìn)。太祖三讓,從之。

元年春正月庚寅,命有司設(shè)壇于如迂王集會堝,燔柴告天,即皇帝位。尊母蕭氏為皇太后,立皇后蕭氏。北宰相蕭轄剌、南宰相耶律歐里思率群臣上尊號曰天皇帝,后曰地皇后。庚子,詔皇族承遙輦氏九帳為第十帳。

二月戊午,以從弟迭栗底為迭烈府夷離。是月,征黑車子室韋,降其八部。

夏四月丁未朔,唐梁王朱全忠廢其主,尋弒之,自立為帝,國號梁,遣使來告。劉仁恭子守光囚其父,自稱幽州盧龍軍節(jié)度使。

秋七月乙酉,其兄平州刺史守奇率其眾數(shù)千人來降,命置之平盧城。

冬十月乙巳,討黑車子室韋,破之。

二年春正月癸酉朔,御正殿受百官及諸國使朝。辛巳,始置惕隱,典族屬,以皇弟撒剌為之。河?xùn)|李克用卒,子存襲,遣使吊慰。

夏五月癸酉,詔撒剌討烏丸、黑車子室韋。

秋八月壬子,幽州進(jìn)合歡瓜。

冬十月己亥朔,建明王樓。筑長城於鎮(zhèn)東�？凇Ｇ草p兵取吐渾叛入室韋者。

三年春正月,幸遼東。

二月丁酉朔,梁遣郎公遠(yuǎn)來聘。

三月,滄州節(jié)度使劉守文為弟守光所攻,遣人來乞兵討之。命皇弟舍利素、夷離蕭敵魯以兵會守文於北淖口。進(jìn)至橫海軍近淀,一鼓破之,守光潰去。因名北淖口為會盟口。

夏四月乙卯,詔左仆射韓知古建碑龍化州大廣寺以紀(jì)功德。

五月甲申,置羊城于炭山之北以通市易。

冬十月己巳,遣鷹軍討黑車子室韋,破之。西北娘改部族進(jìn)挽車人。

四年秋七月戊子朔,以后兄蕭敵魯為北府宰相。后族為相自此始。

冬十月,烏馬山奚庫支及查剌底、鋤勃德等叛,討平之。

五年春正月丙戌朔,日有食之。丙申,上親征西部奚。奚阻險,叛服不常,數(shù)招諭弗聽。是役所向輒下,遂分兵討東部奚,亦平之。於是盡有奚、之地。東際海,南暨白檀,西松漠,北抵潢水,凡五部,咸入版籍。

三月,次灤河,刻石紀(jì)功。復(fù)略地薊州。

夏四月壬申,遣人使梁。

五月,皇弟剌葛、迭剌、寅底石、安端謀反。安端妻粘睦姑知之,以告,得實。上不忍加誅,乃與諸弟登山刑牲,告天地為誓而赦其罪。出剌葛為迭剌部夷離,封粘睦姑為晉國夫人。

秋七月壬午朔,斜離底及諸蕃使來貢。

八月甲子,劉守光僭號幽州,稱燕。

冬十月戊午,置鐵冶。

十一月壬午,遣人使梁。

六年春正月,以化葛為惕隱。

二月戊午,親征劉守光。

三月,至自幽州。

夏四月,梁郢王友弒父自立。

秋七月丙午,親征術(shù)不姑,降之,俘獲以數(shù)萬計。命弟剌葛分兵攻平州。

八月壬辰,上次恩德山�；首永詈�生。

冬十月戊寅,剌葛破平州,還,復(fù)與迭剌、寅底石、安端等反。甲申,遣人使梁致祭。壬辰,還次北阿魯山,聞諸弟以兵阻道,引軍南趨十七濼。是日燔柴。翼日,次七渡河,諸弟各遣人謝罪。上猶矜憐,許以自新。

是歲,以兵討兩冶,以所獲僧崇文等五十人歸西樓,建天雄寺以居之,以示天助雄武。

七年春正月甲辰朔,以用兵免朝。晉王李存撥幽州,擒劉守光。甲寅,王師次赤水城,弟剌葛等乞降。上素服,乘赭白馬,以將軍耶律樂姑、轄剌僅阿缽為御,解兵器、肅侍衛(wèi)以受之,因加慰諭。剌葛等引退,上復(fù)數(shù)遣使撫慰。

二月甲戌朔,梁均王友貞討殺其兄友,嗣立。

三月癸丑,次蘆水,弟迭剌哥圖為奚王,與安端擁千馀騎而至,紿稱入覲。上怒曰:「爾曹始謀逆亂,朕特恕之,使改過自新,尚爾反覆,將不利於朕!」遂拘之。以所部分隸諸軍。而剌葛引其眾至乙室堇淀,具天子旗鼓,將自立,皇太后陰遣人諭令避去。會弭姑乃、懷里陽言車駕且至,其眾驚潰,掠居民北走,上以兵追之。剌葛遣其黨寅底石引兵徑趨行宮,焚其輜重、廬帳,縱兵大殺�；屎蠹鼻彩窆鹏斁戎�,僅得天子旗鼓而已。其黨神速姑復(fù)劫西樓,焚明王樓。上至土河,秣馬休兵,若不為意。諸將請急追之,上曰:「俟其遠(yuǎn)遁,人各懷土。懷土既切,其心必離,我軍乘之,破之必矣!」盡以先所獲資畜分賜將士,留夷離畢直里姑總政務(wù)。

夏四月戊寅,北追剌葛。己卯,次弭里,問諸弟面木葉山射鬼箭厭禳,乃執(zhí)叛人解里向彼,亦以其法厭之。至達(dá)里淀,選輕騎追及培只河,盡獲其黨輜重、生口。先遣室韋及吐渾酋長撥剌、迪里姑等五人分兵伏其前路,命北宰相迪里古為先鋒進(jìn)擊之。剌葛率兵逆戰(zhàn),迪里古以輕兵薄之。其弟遏古只臨陣,射數(shù)十人斃,眾莫敢前。相拒至晡,眾乃潰。追至柴河,遂自焚其車乘廬帳而去。前遇撥剌、迪里姑等伏發(fā),合擊,遂大敗之。剌葛奔潰,遺其所奪神帳於路,上見而拜奠之。所獲生口盡縱歸本土。其黨庫古只、磨朵皆面縛請罪。師次札堵河,大雨暴漲。

五月癸丑,遣北宰相迪輦率驍騎先渡。甲寅,奏擒剌葛、涅里袞阿缽於榆河,前北宰相蕭實魯、寅底石自剄不殊。遂以黑白羊祭天地。壬戌,剌葛、涅里袞阿缽詣行在,以稿索自縛,牽羊望拜。上還至大嶺。時大軍久出,輜重不相屬,士卒煮馬駒、采野菜以為食,孳畜道斃者十七八,物價十倍,器服資貨委棄於楚里河,狼藉數(shù)百里,因更剌葛名暴里。丙寅,至庫里,以青牛白馬祭天地。以生口六百、馬二千三百分賜大、小鶻軍。

六月辛巳,至榆嶺,以轄賴縣人掃古非法殘民,磔之。甲申,上登都庵山,撫其先奇首可汗遺跡,徘徊顧瞻而興嘆焉。聞獄官涅離擅造大校,人不堪其苦,有至死者,命誅之。壬辰,次狼河,獲逆黨雅里、弭里,生埋之銅河南軌下。放所俘還,多為于骨里所掠。上怒,引輕騎馳擊。復(fù)遣驍將分道追襲,盡獲其眾并掠者。庚子,次阿敦濼,以養(yǎng)子涅里思附諸弟叛,以鬼箭射殺之。其馀黨六千,各以輕重論刑。于厥掠生口者三十馀人,亦俾贖其罪,放歸本部。至石嶺西,詔收回軍乏食所棄兵仗,召北府兵驗而還之。以夷離涅里袞附諸弟為叛,不忍顯戮,命自投崖而死。

秋八月己卯,幸龍眉宮,逆黨二十九人,以其妻女賜有功將校,所掠珍寶、孳畜還主;亡其本物者,命責(zé)償其家;不能償者,賜以其部曲。

九月壬戌,上發(fā)自西樓。

冬十月庚午。駐赤崖。戊寅,和州回鶻來貢。癸未,乙室府人迪里古、迷骨離部人特里以從逆誅。詔群臣分決滯訟,以韓知古錄其事,只里姑掌捕亡。

十一月,祠木葉山。還次昭烏山,省風(fēng)俗,見高年,議朝政,定吉兇儀。

十二月戊子,燔柴于蓮花濼。

八年春正月甲辰,以曷魯為迭剌部夷離,忽烈為惕隱。于骨里部人特離敏執(zhí)逆黨怖胡、亞里只等十七人來獻(xiàn),上親鞫之。辭多連宗室及有脅從者,乃杖殺首惡怖胡,馀并原釋。于越率懶之子化哥屢蓄奸謀,上每優(yōu)容之,而反覆不悛,召父老群臣正其罪,并其子戮之,分其財以給衛(wèi)士。有司所鞫逆黨三百馀人,獄既具,上以人命至重,死不復(fù)生,賜宴一日,隨其平生之好,使為之。酒酣,或歌、或舞、或戲射、角,各極其意。明日,乃以輕重論刑。首惡剌葛,其次迭剌哥,上猶弟之,不忍置法,杖而釋之。以寅底石、安端性本庸弱,為剌葛所使,皆釋其罪。前于越赫底里子解里、剌葛妻轄剌已實預(yù)逆謀,命皆絞殺之。寅底石妻涅離脅從,安端妻粘睦姑嘗有忠告,并免。因謂左右曰:「諸弟性雖敏黠,而蓄奸稔惡。嘗自矜有出人之智,安忍兇狠,溪壑可塞而貪黷無厭。求人之失,雖小而可恕,謂重如泰山;身行不義,雖入大惡,謂輕於鴻毛。昵比群小,謀及婦人,同惡相濟(jì),以危國祚。雖欲不敗,其可得乎?北宰相實魯妻馀盧睹姑於國至親,一旦負(fù)朕,從于叛逆,未置之法而病死。此天誅也。解里自幼與朕常同寢食,眷遇之厚,冠於宗屬,亦與其父背大恩而從不軌,茲可恕乎!」

秋七月丙申朔,有司上諸帳族與謀逆者三百馀人罪狀,皆棄市。上嘆曰:「致人于死,豈朕所欲。若止負(fù)朕躬,尚可容貸。此曹恣行不道,殘害忠良,涂炭生民,剽掠財產(chǎn)。民間昔有萬馬,今皆徒步,有國以來所未嘗有。實不得已而誅之�！�

冬十月甲子朔,建開皇殿於明王樓基。

九年春正月,烏古部叛,討平之。

夏六月,幽州軍校齊行本舉其族及其部曲男女三千人請降,詔授檢校尚書、左仆射,賜名兀欲,給其堿食。數(shù)日亡去,幽帥周德威納之。及詔索之,德威語不遜,乃議南征。

冬十月戊申,鉤魚于鴨淥江。新羅遣使貢方物,高麗遣使進(jìn)寶劍,吳越王錢遣滕彥休來貢。

是歲,君基太一神數(shù)見,詔圖其像。

神冊元年春二月丙戌朔,上在龍化州,迭烈部夷離耶律曷魯?shù)嚷拾倭耪埳献鹛?三表乃允。丙申,群臣及諸屬國筑壇州東,上尊號曰大圣大明天皇帝,后曰應(yīng)天大明地皇后。大赦,建元神冊。初,闕地為壇,得金鈴,因名其地曰金鈴岡。壇側(cè)滿林曰冊圣林。

三月丙辰,以迭烈部夷離曷魯為阿廬朵里于越,百僚進(jìn)秩、頒賚有差,賜三日。立子倍為皇太子。

夏四月乙酉朔,晉幽州節(jié)度使盧國用來降,以為幽州兵馬留後。甲辰,梁遣郎公遠(yuǎn)來賀。

六月庚寅,吳越王遣滕彥休來貢。

秋七月壬申,親征突厥、吐渾、項、小蕃、沙陀諸部,皆平之。俘其酋長及其戶萬五千六百,鎧甲、兵仗、器服九十馀萬,寶貨、駝馬、牛羊不可勝算。

八月,撥朔州,擒節(jié)度使李嗣本。勒石紀(jì)功於青冢南。

冬十月癸未朔,乘勝而東。

十一月,攻蔚、新、武、媯、儒五州,斬首萬四千七百馀級。自代北至河曲陰山,盡有其地。遂改武州為歸化州,媯州為可汗州,置西南面招討司,選有功者領(lǐng)之。其圍蔚州,敵樓無故自壞,眾軍大噪乘之,不時而破。時梁及吳越二使皆在焉,詔引環(huán)城觀之,因賜滕彥休名曰逑呂。

十二月,收山北八軍。

二年春二月,晉新州裨將盧文進(jìn)殺節(jié)度使李存榘來降。進(jìn)攻其城,刺史安金全遁,以文進(jìn)部將劉殷為刺史。

三月辛亥,攻幽州,節(jié)度使周德威以幽、并、鎮(zhèn)、定、魏五州之兵拒于居庸關(guān)之西,合戰(zhàn)於新州東,大破之,斬首三萬馀級,殺李嗣恩之子武八。以后弟阿骨只為統(tǒng)軍,實魯為先鋒,東出關(guān)略燕、趙,不遇敵而還。己未,于骨里叛,命室魯以兵討之。

夏四月壬午,圍幽州,不克。

六月乙巳,望城中有氣如煙火狀,上曰:「未可攻也�！挂源笫盍亓�,班師。留曷魯、盧國用守之。剌葛與其子賽保里叛入幽州。

秋八月,李存遣李嗣源等救幽州,曷魯?shù)纫员�少而還。

三年春正月丙申,以皇弟安端為大內(nèi)惕隱,命攻云州及西南諸部。

二月,達(dá)旦國來聘。癸亥,城皇都,以禮部尚書康默記充版筑使。梁遣使來聘。晉、吳越、渤海、高麗、回鶻、阻卜、項及幽、鎮(zhèn)、定、魏、潞等州各遣使來貢。

夏四月乙巳,皇弟迭烈哥謀叛,事覺,知有罪當(dāng)誅,預(yù)為營壙,而諸戚請免。上素惡其弟寅底石妻涅里袞,乃曰:「涅里袞能代其死,則從�！鼓�里袞自縊壙中,并以奴女古、叛人曷魯只生瘞其中。遂赦迭烈哥。

五月乙亥,詔建孔子廟、佛寺、道觀。

秋七月乙酉,于越曷魯薨,上震悼久之,輟朝三日,贈賻有加。

冬十二月庚子朔,幸遼陽故城。辛丑,北府宰相蕭敵魯薨。戊午,以于越曷魯?shù)芪劾镙F為迭烈部夷離,蕭阿古只為北府宰相。甲子,皇孫隈欲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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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:霞瀨益石烈張元濟(jì)�？庇�(以下稱張校)引百官志一「石烈,縣也」,百官志二「弭里,鄉(xiāng)也」,謂石烈下不應(yīng)綴鄉(xiāng)字。按國語解又以石烈為鄉(xiāng),弭里為鄉(xiāng)之小者。石烈鄉(xiāng),鄉(xiāng)字亦復(fù)贅。檢下文太祖七年六月轄賴縣、營衛(wèi)志下六院部轄?wèi)惺��?均此名異譯。鄉(xiāng)字衍。

二:伐河?xùn)|代北代北,原誤「伐北」,據(jù)兵衛(wèi)志上及永樂大典(道光殿本考證引)改。

三:如迂王集會堝紀(jì)太宗天顯五年十月作如迂正集會堝。

四:夏四月丁未朔唐梁王朱全忠廢其主尋弒之錢大昕廿二史考異(以下稱考異)引歐陽修五代史記(以下稱新五代史),梁王即位在四月甲子,明年正月「弒濟(jì)陰王」。此系之四月朔,誤。

五:河?xùn)|李克用卒卒字,據(jù)張校補。

六:皇后急遣蜀古魯救之蜀古魯,儀衛(wèi)志四作曷古魯,是。

七:問諸弟面木葉山射鬼箭厭禳馮家升遼史初校(以下稱馮校)云:問當(dāng)作聞。

八:晉幽州節(jié)度使盧國用來降按此為次年二月盧文進(jìn)來降之重出。考異又論是時幽州節(jié)度使為周德威,不能同時又是盧國用。因文進(jìn)為契丹平州節(jié)度使,遂誤以契丹所授之官為唐官。輯本薛居正五代史(以下稱舊五代史)九七文進(jìn)字國用,新五代史四八作大用。

九:李嗣恩之子武八嗣恩,原誤「嗣本」。按新、舊五代史李嗣本傳均不稱有子武八。檢舊五代史五二李嗣恩傳:「有子二人,長曰武八┅┅戰(zhàn)契丹於新州,歿焉�！箵�(jù)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