瑜伽師地論
《瑜伽師地論》梵文 Yogācāra-bhūmi-?āstra佛教論書。簡稱《瑜伽論》。瑜伽師地,意即瑜伽師修行所要經(jīng)歷的境界(十七地),故亦稱《十七地論》。相傳為彌勒菩薩口述,無著記錄。為印度大乘佛教瑜伽行派和中國法相宗的根本論書。...[詳情]
瑜伽師地論講記 卷第三十六(11)
瑜伽師地論講記 卷第三十六(11)
荒二、例受等
由此因緣由此道理,當知諸法離言自性,如說其色如是受等如前所說,乃至涅槃應知亦爾。
前邊的一大段是斥四相違,如果你的思想認為名言安立的一切法是有真實性的,就有這四種矛盾;現(xiàn)在這一段文,是最后的稱體相違失。
這四種相違,應該不是讀一下這文字就明白的,可能要再思惟才能明白;再思惟才能明白,應該是智慧強的人。也可能一思惟、二思惟、三思惟還是不懂。我們學習佛法的人有兩類:一類是容易懂就歡喜,不容易懂就不歡喜;也有一種人,容易懂我不愿意學習,不容易懂的我愿意學習。就是加以解釋了,好像還是沒懂,需要一再的思惟,忽然間明白了,這才感覺到有味道。
這四種相違,我認為是屬于這一類的,你要用一點心才能夠明白它的原義。四種相違最后是稱體相違失,分兩科,頭一科是舉諸色,這一科講完了。現(xiàn)在第二科例受等;這個文有點問題,應該從這個「如說其色,如是受等,如前所說乃至涅槃,應知亦爾。由此因緣,由此道理,當知諸法離言自性」;這個文應該這么次第。
「如說其色」,你若執(zhí)著名言安立的色有自性的話,那就有稱體相違失。「如是受等如前所說,乃至涅槃」,就是受想行識、眼耳鼻舌身意、色聲香味觸法乃至到涅槃「應知亦爾」,也是和這個色一樣。你若執(zhí)著名言安立的一切法有真實性的話,就是有這樣的沖突,若說它是無性的,就沒問題了!赣纱艘蚓,由此道理」,由此四種相違的因緣,顯示出來的道理我們就明白了,明白什么呢?「當知諸法離言自性」,你會知道一切法隨言說性之外,還有個離言說性的。
《披尋記》一一九六頁:
由此因緣由此道理等者:此總結(jié)文,應置應知亦爾文后,前說稱體相違,但舉諸色故例受等,于其中間不應間有總結(jié)之文,疑有錯亂。言因緣者,謂斥相違能成立因。言道理者,謂斥相違所成立義,如是差別應知。
「由此因緣由此道理等者:此總結(jié)文,應置應知亦爾文后」,「由此因緣,由此道理,當知諸法離言自性」這總結(jié)的幾句話應該放在「應知亦爾」以下。所以這一段文應該從「如是受等」(按:如說其色)這里開始!盖罢f稱體相違」,前一段文宣說稱體相違失。「但舉諸色故例受等」,所以這一段文以受例同于色,色是那樣子,受等也是這樣子!赣谄渲虚g不應間有總結(jié)之文」,前面那個色的文和這個受的文,這個中間不應該放那個「由此因緣,由此道理…」這幾句話。「疑有錯亂」,現(xiàn)在這個文放在色的文和受的文中間,這就疑惑是錯亂了。
「言因緣者」,由此因緣,這個因緣怎么講呢?「謂斥相違能成立因」,訶斥四種相違,這是能成立離言自性的一個理由!秆缘览碚,謂斥相違所成立義」,訶斥這四種相違的因緣,就顯示出來成立離言自性的道理。這個言自性就是言假說、假名安立的一切法是無自性的,就顯示出來離言自性的道理!溉缡遣顒e應知」,這個文就有這樣不同的意思。
宙二、斥二失壞(分二科) 洪一、標列二種
有二種人,于佛所說法毗奈耶,俱為失壞。
前邊是斥四相違。離言法性這一段文,第一段先顯自,顯示自己的宗旨,自家的宗旨。第二段文就是斥他,訶斥不符合離言自性的道理的錯誤。斥他這個地方分兩科,第一科斥四相違,現(xiàn)在是第二科斥二失壞,就是訶斥你若這樣子執(zhí)著的話,這樣子不符合離言自性的道理,就會有兩種失壞,就是有兩種過失。分兩科,第一科標列二種,標列出來這兩種過失!赣卸N人,于佛所說法毗奈耶,俱為失壞」,用人來說這過失,就是破壞了佛的正法和毗奈耶;這是標。
《披尋記》一一九六頁:
于佛所說法毗奈耶俱為失壞者:道理所攝,名之為法,隨順一切煩惱惱滅故,名毗奈耶;如〈攝異門分〉說,(陵本八十三卷八頁)。于此法毗奈耶執(zhí)法為法非義為義,是名為失,由能退失無量善法故。若復于非法中執(zhí)為是法,于非義中宣說為義,是名為壞,由壞佛語不久住故。
「于佛所說法毗奈耶俱為失壞者:道理所攝名之為法」,什么叫做「法」呢?「道理所攝」,就是佛陀的大慈悲、大智慧說了很多的道理,「所攝」就是屬于這個道理范圍內(nèi)的名之為法,用法來表達這個義,佛說了很多的法門,就是很多的道理!鸽S順一切煩惱惱滅故,名毗奈耶」,「毗奈耶」是印度話,是梵語,翻成中國話是「滅」,就是你學習了佛法,它能夠隨順于這個方向,把一切的煩惱都息滅了,所以做「毗奈耶」。
佛教徒為什么要歸依佛教?為什么要學習佛法?就是要滅除一切煩惱!我們感覺到苦惱,苦惱的原因是什么呢?就是內(nèi)心的煩惱,不是因為那里有高山使令我有煩惱,不是的!是我內(nèi)心里有煩惱才有苦惱,不是外面的原因使令我苦惱。我學習佛法,佛法有這種作用,就能滅除一切煩惱,其實說起來很簡單。說我歡喜神通,有神通也好,但是只是有神通不能消滅煩惱,你還是有煩惱的,F(xiàn)在說佛法能令你消滅煩惱,煩惱滅了,一切苦惱就都解除了,所以佛說法、說毗奈耶,這兩個字這樣解釋,這個解釋是你自己解釋的呢?你有什么根據(jù)呢?「如〈攝異門分〉說。(陵本八十三卷八頁)」,這是本論在〈攝異門分〉那里解釋法和毗奈耶。
「于此法毗奈耶,執(zhí)法為法非義為義,是名為失」,《披尋記》的作者用下面的文義來解釋失、壞!笀(zhí)法和義」,這個法和義,前面說道理所攝叫做法。而這里說的法和義呢,能詮顯義、能詮顯一切道理的名言叫做法;所詮顯的名言所表達的就是義,這樣子來解釋!笀(zhí)法為法」,就是這個人他執(zhí)著名言安立的一切法都是有真實體性的,他就是不明白名言安立的一切法、假名安立的一切法都是畢竟空的,他不同意,他認為名言安立的一切法都是真實的,所以叫做執(zhí)法為法。
「非義為義」,名言安立的一切法都是畢竟空的,從畢竟空上就顯示出來還有一個依他起和圓成實,這是佛的法義。但是他認為沒有;就是只有名言安立的一切法,就這么多,另外沒有什么依他起、圓成實了,這就是非義,認為非義叫做義,他只認為有遍計執(zhí),沒有依他起、圓成實,「是名為失」,這就叫做失。本來說有兩種人,這里說的是第一種人。「由能退失無量善法故」,為什么說這是過失呢?因為你若這樣執(zhí)著名言安立的一切法都是真實的,這是我們凡夫境界嘛!這樣子就「退常無量善法故」,就不能修學圣道了,你想要得無上菩提就不可能了,所以這是有過失的。
「若復于非法中執(zhí)為是法,于非義中宣說為義,是名為壞」,前面那是第一種人,現(xiàn)在這是第二種人。就是這個遍計執(zhí)沒有,法──名言安立的一切法也沒有,依他起、遍計執(zhí)都沒有,這叫做「于非法中執(zhí)為是法,于非義中宣說為義」。「于非義中宣說為義」,就是沒有依他起、也沒有圓成實、遍計執(zhí)也沒有,那么這就是「于非法執(zhí)為是法」!甘敲麨閴摹,這就叫做壞,壞是什么意思呢?「由壞佛語不久住故」,這就破壞了佛法,佛法就滅亡了,不能常住在世間了。本論作者的意思:失和壞這兩個字就是配合那兩種人。究竟那兩種人呢?
一者于色等法于色等事,謂有假說自性自相,于實無事起增益執(zhí)。
「一者于色等法、于色等事」,這是第一種人;對于色受想行識、色聲香味觸法、眼耳鼻舌身意乃至涅槃這些法,這個法和事在前面有解釋過了!钢^有假說自性自相」,這個色等法、色等事是名言安立的,是用語言文字表示有這件事,那么這叫做假說,不稱合法的真義,所以是假說、虛假的!钢^有假說自性自相」,你的思想執(zhí)著認為假說的事是有自性的,名言安立的一切法是有它的體性的,這個體性上一定有一個相貌的,才能知道有體性,有體性就有相貌、有相貌就有體性,這個人就是這樣的思想,這個思想對不對呢?不對的!
「于實無事起增益執(zhí)」,按佛陀的智慧呢,這些假名安立的一切法都是無自性、畢竟空的,實在是沒有那件事,只有一句空話。但是你認為是有而「起增益執(zhí)」,生起了增益的執(zhí)著,就是沒有你說有,這有是加上去的,不是那件事本身有這件事,所以這叫做起增益執(zhí)。這是第一種人,執(zhí)著假說法、言說法是有自性自相的。
二者于假說相處、于假說相依,離言自性勝義法性,謂一切種皆無所有,于實有事起損減執(zhí)。
這是第二種人,他是思想是怎么樣呢?「于假說相處」,就是假立的言說表達一切性相這個地方。當然這個假說是從那里來的呢?是從人的思想,你會說話一定要想,就是『名為先故想,想為先故說』;先有種種的名句,然后你心里面才會思想,你先在內(nèi)心里面思想然后才會說話。如果你沒有名句的話,心里面就不能想;心里面若是不思惟就不會說話的,這個名、想、說,它們是不能離開的。所以言說的地點,就是從你的思想那個地方生出來種種言說的。
「于假說相依」,假立的名言,也就是假立的言說,說出來種種相,它一定要有一個依止處,不能憑空就說出來一件事,這個依止處就是依他起,這一切的因緣生法是你言說的依止處!秆哉f」──內(nèi)里邊要以你內(nèi)心的思想為依止處,外面要有一個所緣境,這樣子你才能說出來一件事。
前面是于假說相的「處」;于假說相的「依」,一個處一個依。處就是你自己的心,你要說話就是你的心、你的思想;思想是什么?就是依他起,內(nèi)心的思想是依他起。「于假說相依」,這個依──也是依他起。我們說色受想行識,那里有高山、大海,這都是依他起,也是你內(nèi)心種子所變現(xiàn)的一切法啊,也是依。這處和依就是「離言自性」,就是「勝義法性」。
「謂一切種皆無所有」,但是第二種人他的思想,他認為假說相那個處是沒有的、于假說相依也是沒有的,就是離言自性是沒有的,勝義法性都沒有!赣趯嵱惺缕饟p減執(zhí)」,依他起和圓成實性就是離言自性和勝義法性,是真實有的;但是他認為沒有,就把真實有取消了,起損滅執(zhí)。它若是有就應該還它有,它若是沒有就是還它沒有,按它的本來面目來說話那就好了嘛!不!外面那件事情的相貌按照我的思想來講,我說它有就有,我說它沒有就沒有;現(xiàn)在我說通通都沒有就是起損減執(zhí)。
現(xiàn)在就是這兩種人,前面第一種人只是有遍計執(zhí),「謂有假說自性自相」,認為遍計執(zhí)是真實有。第二種人呢!認為依他起和圓成實都沒有。
《披尋記》一一九七頁:
于假說相處至勝義法性者:起言說想是名為處,想為言說隨起因故。彼所說事是名為依,非無唯事有所說故。此處及依皆是離言自性勝義法性。
「于假說相處至勝義法性者:起言說想是名為處」,于假說相處的「處」就是發(fā)起言說的那個思想。
「想為言說隨起因故」,因為你內(nèi)心的思想是一切語言文字生起的原因,你內(nèi)心不思想你說不出來話的,不能寫文章的,一切名言都是從思想發(fā)出來的,所以它是因,處就是指這個說的。
「彼所說事,是名為依」,「于假說相依」,這個「依」是什么呢?彼所說的事情,那個言說所表達的事情,那是一個依止處。我們那天說的譬喻,說那里有條繩子,光線不好就看成蛇了;比如我們說「這里有一條蛇!」之所以認為那里有一條蛇,還是因為有繩子,所以繩是所依。「彼所說事」那叫做「依」,如果那里沒有繩子,你也不會說那里有條蛇了,所以繩子就是蛇的依止處。當然也不完全是繩,也是你內(nèi)心──光線不太好,光線不太好就是無明啊!你沒有智慧啊!所以你的內(nèi)心就受到無明的影響,「!那里有條蛇!」就是搞錯了。
「非無唯事有所說故」,為什么有所說還要有個依賴的地方呢?「非無唯事」,不能沒有那個「唯獨的事」而會說話的,一定要有個依他起;這「唯事」還有一點道理,這下面解釋!复颂幖耙澜允请x言自性勝義法性」,這里說的這個處和那個依,就是離言自性和勝義法性;他說這些都是沒有的,所以就是一個起損減執(zhí),這就是第二種人,這是標列兩種人。
洪二、出彼過失(分二科) 荒一、于初種
于實無事起增益執(zhí),妄立法者所有過失,已具如前顯了開示,于色等法實無事中,起增益執(zhí)有過失故,于佛所說法毗奈耶甚為失壞。
這里說出彼過失,就是把他的過失說出來。分兩科,第一科于初種,就是頭一種人。
「于實無事起增益執(zhí)」,假名安立的一切法,這件事其實在日常生活里面時時會碰到,人與人在一起常要說話,那么這就是「假名」,利用假名字來說一切事;蛘呶覀冏x書也是名字,一個字一個字的也是言句,也在表達一切事情。一個語言、一個文句,加起來就是名與言。所表達的都是沒有那件事。這是我們時時會碰到的事,而我們的習慣呢「起增益執(zhí)」,認為是真實的,那一句話表示真實有那一件事,心就被那句話動了,起增益執(zhí)。
「妄立法者」,錯誤的建立那件事,認為真實有那件事,「所有過失」你錯誤的執(zhí)著真實有那件事就會有過失,有什么過失呢?「已具如前顯了開示」,已經(jīng)詳細的像前一大段文顯了開示,已經(jīng)說過了。就是那四種過失:多體相違失、雜體相違失、無體相違失、稱體相違失,這四種過失前面已經(jīng)說了。
「于色等法實無事中,起增益執(zhí)有過失故」,這四種過失其實就是這個意思,「于色等法」,于色受想行識、眼耳鼻舌身意這一切法。「實無事中」,法就是事,這些法實在是沒有的!钙鹪鲆鎴(zhí)」,我們就認為真的,它那句話是真有那樣意思,起增益執(zhí)。禪師的語錄上說:不隨天下老和尚的舌頭轉(zhuǎn)。那個老和尚有時候說:「即心是佛」、「即心非佛」、「非佛非心」;那老和尚忽然間這樣說、忽然間那樣說:「覓心了不可得,佛也不可得」、「說即心是佛」…各式各樣說法。你要隨他舌頭轉(zhuǎn),你就是沒有開悟,不隨老和尚舌頭轉(zhuǎn),這就是開悟了。
所以,你不要放過這個機會。它這四種過失你放在心里想,就是告訴你那句話里頭沒有真實義,是空無所有的。說我看見那個山也是如幻如化的、那個雪也是如幻如化的。說我作夢!本來是夏天,夏天很熱的,作夢:天下雪了、凍冰了很冷,一醒了夢呢?不是的,那怎么回事呢?就是由你心里想所成,不是真的,那個夢就是你心想。
現(xiàn)在這個告訴我唯識的理論,一切法都是心的變現(xiàn),它依我們的虛妄,什么叫做心?什么叫做虛妄分別?三界心心所,欲界、色界、無色界,眾生的心所法,這都是虛妄分別!敢磺蟹ㄒ蕴撏謩e為體性」,這句話怎么講呢?就是一切法本身是沒有體性的,是用我們的虛妄分別做它的體性,離開了我們心的分別,那件事沒有自己的體性,它不是有獨立的體性。在我們的習慣、在我們的思想,那里有一棵樹,那里有一條毒蛇,它有獨立的體性,和我的心是分開的,我們的習慣是這樣子。
現(xiàn)在佛在經(jīng)論上說,一切法沒有獨立的體性,都是內(nèi)心的分別,你若不分別就沒有事了;所以說一切言說安立的一切法它本身是空的,是沒有的。比如說我們眼睛有病,你看那虛空里有花;但是明眼人,眼睛沒有病的,看那虛空很明凈,沒有花,那么就知道那個花是是空的、是沒有的。為什么我看見是有呢?是你自己眼睛有病,看見有花,我眼睛沒有病什么花也沒有,就表示那個是沒有體性的。說是「色等法實無事中」,實在是沒有「起增益執(zhí)」,我認為是有,是千真萬確的,我看見的,不是聽別人說的,是真實的,起增益執(zhí)「有過失」,有這樣的思想是有錯誤的,由執(zhí)著心所變現(xiàn)的一切境界是錯誤的。
「于佛所說法毗奈耶甚為失壞」,就是破壞了佛法,你想要在佛法中成就無量功德這是不可能的。不過這是很高的境界;本來我們的思想就是這樣子,言說法都是有真實性的,我看見那個高山是真實有的,我看見大海都是真實有的,用這樣的思想去做功德,亦復如是。現(xiàn)在說我們?nèi)羰沁@樣思想是有過失的、對于佛法是有破壞性的,和我們凡夫的說法是相反的。
《披尋記》一一九七頁:
已具如前顯了開示者:謂如前說四種過失:一、多體相違失,二、雜體相違失,三、無體相違失、四、稱體相違失,具如所判。言顯了者,謂自通達甚深義句,為他顯示故。言開示者,謂他展轉(zhuǎn)所生疑惑,皆能除遣故,如〈攝異門分〉說。(陵本八十三卷十二頁)
「已具如前顯了開示者:謂如前說四種過失:一、多體相違失,二、雜體相違失,三、無體相違失、四、稱體相違失,具如所判」,就像前面已經(jīng)說過了。
「言顯了者」,顯了怎么講呢?「謂自通達甚深義句」,謂你自己經(jīng)過了努力的學習、專精思惟,明白了「甚深義句」,就是假名言安立的一切法是無自性的、是畢竟空的,你通達了這句話。「為他顯示故」,你若通達了呢?你就會為他人去顯示、開示,明顯的指示出來這個道理。
「言開示者」,開示怎么講呢?「謂他展轉(zhuǎn)所生疑惑」,你把「假名言安立的一切法是畢竟空」的這個道理顯示出來之后,別人會有疑惑,因為有了一點明白了呢,因明白而有疑惑,因疑惑又有疑惑,展轉(zhuǎn)所生的疑惑「皆能除遣故」,把疑惑提出來呢,能夠把疑惑除遣、破除去,那就叫做「開示」。顯了和開示的意義有點不同!溉纭磾z異門分〉說(陵本八十三卷十二頁)」就是開示和顯示這么講是在〈攝異門分〉講的。這是于初種就是第一種人的過失。
荒二、于后種(分二科) 日一、標當說
于色等法實有唯事起損減執(zhí),壞諸法者所有過失,由是過失,于佛所說法毗奈耶甚為失壞,我今當說。
現(xiàn)在說到第二種人,分兩科,第一科是標當說!赣谏确▽嵱形ㄊ缕饟p減執(zhí)」,對于實有唯事的依他起不同意,不承認有依他起這個事情,起了損減執(zhí),就是破壞了依他起;破壞了依他起就是破壞一切法,也就是破壞了圓成實、也破壞了遍計執(zhí)的,所以叫「壞諸法者」。這樣思想的人有什么過失呢?他「所有」的「過失」,「由是過失,于佛所說法毗奈耶甚為失壞」,這有嚴重的破壞性「我今當說」,我現(xiàn)在要再說一說他的過失,這叫做標當說。
日二、釋非理(分三科) 月一、破斥(分三科) 盈一、標過
謂若于彼色等諸法實有唯事,起損減執(zhí),即無真實亦無虛假,如是二種皆不應理。
下面第二科釋非理,解釋他的過失!钢^若于彼色等諸法實有唯事,起損減執(zhí)」,他的過失我說一說你聽。若是「于彼色等諸法」,于彼阿賴耶識的種子所變現(xiàn)的一切法,就是內(nèi)心以虛妄分別為體性的這一切色等諸法!笇嵱形ㄊ隆,它是真實有的,不是像空中有空花;空花體性是空的,現(xiàn)在這個不是空花,它是有!肝ㄊ隆,唯獨是因緣所生事,「起損減執(zhí)」;「沒有,這件事沒有!」你若有這樣的思想的話「即無真實亦無虛假」。
這個「色等諸法」就是以虛妄分別為自性的,也就是唯心所現(xiàn)的這一切法,它是真實有的,是有這件事的;你若不承認的話,起損減執(zhí),會是什么樣的情形呢?「即無真實」;就沒有真實事的,「真實」這句話就是依他起的因緣所生法和遍計執(zhí)的這一切法對比,兩件事來對比的時候呢,這個依他起是真實有這么一件事,遍計執(zhí)是空無所有的;就是互相對比的時候,依他起是真實有這么一件事的,若是沒有這個真實了「亦無虛假」,那虛假也不能有了,就像那地方?jīng)]有繩子盤在那里,你也不會認為那里有一條蛇,蛇是虛假的嘛!蛇是沒有的,那條繩子是真實有,蛇的有要以繩子為依止,說是這繩子的真實有,不承認,那你那條蛇也不能有了,所以也沒有虛假了!
「如是二種皆不應理」,你說是沒有真實、那也就沒有虛假了,這兩個都不對、都不合道理,這就是過失。
《披尋記》一一九七頁:
即無真實至皆不應理者:即無真實及無虛假,是名二種。若無真實,即彼言說都無所表,然實不爾,故不應理,又無虛假,應言說相都不可得然現(xiàn)可得,亦不應理。
「即無真實至皆不應理者:即無真實及無虛假,是名二種」,那兩種啊?就是沒有真實和沒有虛假,這是兩種。
「若無真實」,你若不承認有依他起的一切法,「即彼言說都無所表」,那也就不能有言說的這句話、也就不能有種種的言句、名句來表示這件事了。這些言說安立一切法,雖然是虛妄的,自性空的,但它要有依他起為依止才能成立,所以「即彼言說都無所表」,就是這些各式各樣表達的語言文字都沒有了、也就不能成立了!溉粚嵅粻枴,事實上呢不是,有種種的名言那就表示有依他起,「故不應理」,所以你不承認「實有唯事」而起損減執(zhí),是不合道理的。
「又無虛假,應言說相都不可得」,沒有真實就沒有虛假,是相對的,沒有虛假那時候,眾生在這里,大家就都是心也不能動,我們的心不能思想,連嘴也不會說話了,這些言說都沒有了!溉滑F(xiàn)可得」,但是現(xiàn)實上有種種的言句嘛!有種種的名言,可以說種種的話,可以寫出種種文章來的。所以「亦不應理」,說沒有虛假也不合道理。
盈二、喻成
譬如要有色等諸蘊,方有假立補特伽羅,非無實事而有假立補特伽羅;如是要有色等諸法實有唯事,方可得有色等諸法假說所表,非無唯事而有色等假說所表。
這一科是喻成,用譬喻來成立這個道理,也就是來解釋這個過失!钙┤缫猩戎T蘊」,譬如這個人他要有色受想行識諸蘊,「方有假立補特伽羅」,這時候才可以依止色受想行識,假立出來一個補特伽羅;補特伽羅就是數(shù)取趣。有我論者認為:有一個真實有體性的東西,這個人來到人間,有人的色受想行識,在人間死掉了,這個我的體性沒有死,只是人的色受想行識滅了,我的體性還在,跑到天上去就有天的色受想行識,那么天也會死掉的,天的色受想行識滅了,這時「我」又跑到地獄去、跑到惡鬼世界去、跑到畜生世界去,又有不同的色受想行識。這個色受想行識有生有滅、有生有死、有變動,但是這個「我」的體性是常存不變的。我們這樣說容易明白,那個常存不變的叫作「我」!
我們?nèi)绻粚W習佛法,也不學習哲學;「我今天吃餃子吃得很快樂」,在語言文字上說我,「我今天到新墨西哥州去了」,但什么是我?我們也說不清楚;但是印度的外道很明白說出一個「我」來:色受想行識不是我,是我的的住處;另外有一個常存不變的體性,這是「我」!我們聽見這句話可能心情很快樂啊,原來是這樣子。你可知道佛法不同意有這種「我」!
佛法是說:只是這個色受想行識展轉(zhuǎn)地變化。前一個色受想行識,后一個色受想行識,死掉了一個色受想行識,又出來一個色受想行識,色受想行識死掉了又出來一個色受想行識,從無始劫來到現(xiàn)在一直是這樣變化。那個連續(xù)性是誰?那連貫不斷的是誰?佛教說那是你的業(yè)力,我現(xiàn)在死了,為什么會跑到天上去了,因為有生天的業(yè)力;你有五戒十善的業(yè)力、有四禪八定的業(yè)力(不動業(yè))、有動業(yè)或者是福業(yè),由這個業(yè)力把你移轉(zhuǎn)到天上去,移轉(zhuǎn)到色界、無色界天上去了;不是「我」。你能到天上去,是因為有福業(yè)的力量;你死了跑到地獄去,不是「我」到地獄去,也是你的罪業(yè)把你牽到那里去了,如果沒有那個業(yè)力是不會到那兒去。所以前一個五蘊、后一個五蘊,一個五蘊接著一個五蘊,相續(xù)不斷地是你的業(yè)力。
如果這個業(yè)力你不造了,你造了無漏的業(yè)力,出世間圣道的業(yè)力,那六道輪回這件事就停下來了,就沒有這件事!是業(yè)力的關(guān)系。那么佛教也可以說「我」,就是假立的補特伽羅,前一個五蘊結(jié)束、后一個五蘊來了,假立相續(xù)不斷地叫做我──假名我。我到天上去了,幾千年以前我做過鹿,我做過魚,也可以這么說,是假名我,不是真實的!假名我怎么來的呢?怎么成立的呢?就是要有一個色等諸蘊,要有色受想行識才可以假立一個補特伽羅的我。「非無實事而有假立補特伽羅」,不是沒有色受想行識的實事,憑空立出來一個我,不可以這樣子,要有色受想行識的事然后再說有個假名我。
前面是個譬喻,下面正式表示假名安立的一切法也是要有所依止!溉缡且猩戎T法」,要有色受想行識、眼耳鼻舌身意、色聲香味觸法,這一切諸法。「實有唯事」,它是真實有,不是遍計,遍計執(zhí)是空無所有的!笇嵱形ㄊ隆梗ㄊ鞘逻@是什么意思?就是沒有言說相,沒有名言相,只是有這么一件事,它本身不會說話,它也沒有名字;有名字就是人給它安立的,它本身只是一件事,所以叫唯事。
「方可得有色等諸法假說所表」,然后我們世間上的人,聰明的人很多嘛,就給它(安立)……,方可得有色等諸法假說所表!干戎T法」是假說所表;「假說」是能表的,是假立的言說之名,用名句來表示這是色、這是受想行識、這是眼耳鼻舌身意、這是色聲香味觸,就立出種種的名言,先有那件事然后才立出種種名言的。
「非無唯事而有色等假說所表」,不是沒有事就可以立出來一個假名字來,沒有那件事而你說出那件事來,不是騙人了嘛!看見一座高山,你會立一個名字叫作山、這叫作河,立出名字來。所以假說的建立,一定要有一個事。你現(xiàn)在不承認這件事的時候,這個假說也不能成立了,所以叫做「壞諸法者」。
《披尋記》一一九七頁:
譬如要有色等諸蘊至假說所表者:此釋無實不應道理色等諸蘊是實有事,補特伽羅唯是假名,非無實事假名可有,色等諸法,當知亦爾,要有唯事方可假說,非事都無可假說有,于此諸事唯圣智證,簡離言說故名唯事,不待言說而攝取故。
「譬如要有色等諸蘊至假說所表者:此釋無實不應道理」,這段文大意是解釋:你若不承認有真實的依他起、不承認有唯事的事,這是不合道理的,道理上說不通。
「色等諸蘊是實有事」,色受想行識這五蘊,是你自己的心以阿賴耶識為種子,以虛妄為分別為體性的,這是有這么一件事!秆a特伽羅唯是假名」,補特伽羅就說是「我」;「我」只是一句空話,沒有我的體性,所以說唯是假名!阜菬o實事假名可有」,不是沒有色受想行識的實事,而有假名的我可有的,一定要有事然后立出來一個假名我來,這是譬喻!干戎T法,當知亦爾」,也是這樣子!敢形ㄊ拢娇杉僬f」,要有唯獨是因緣所生的事,然后才假立種種名字的。「非事都無,可假說有」,不是一切事情都沒有,而你立出來種種名字,不是這樣子!
「于此諸事唯圣智證」,這些離名言相的諸事。〔皇俏覀兎卜蚰苤赖,唯獨得無生法忍以上的圣人,他有無分別智才證明有這件事,才知道有這件事。我們凡夫不修學圣道的時候,你不能超越遍計執(zhí)、不能超越名言相,得了圣道以后能超越名言相,離言的法性、無分別智的境界就出現(xiàn)了!负嗠x言說故名唯事」,這是解釋非無實事,實有唯事,這個「唯事」是什么意思呢?「簡離言說」,簡別這個「事」是沒有言說的,只是事另外沒有言說、沒有名言、名句的,所以叫做唯事!覆淮哉f而攝取故」,不須要假借言說來認識它,我們的思想習慣認為用言說可以認識一切法,沒有言說不行,不能認識!我們凡夫的習慣一定要有言說!覆淮哉f而攝取故」,那就是依他起是離名言相的,所以叫做唯事。
若唯有假無有實事,既無依處假亦無有,是則名為壞諸法者。
「若唯有假無有實事」,現(xiàn)在這個沒有得到正知正見的人哪,他說只有我們現(xiàn)在說話;有能表達的名言,有所表達的這些事就這么多,另外沒有什么真實的事情了,我們凡夫的思想是這樣子。「既無依處假亦無有」,這是圣人同我們辯論了:既然沒有依處,這些假名字的一切法沒有一個依止處的時候,這個假名言的一切法也就不能建立了!「是則名為壞諸法者」,你的思想若是不能改變,一定要堅執(zhí)這樣的思想,那你就是一個壞諸法者、破壞了一切法。
《披尋記》一一九八頁:
若唯有假至壞諸法者者:此釋無假不應道理,真實既無,假亦無有,許唯假有,理不得成!若許假無,是則于是法中起非法想,誹撥諸法假言說相,由是名為壞諸法者。
「若唯有假至壞諸法者者:此釋無假不應道理」,沒有假名的一切法也是不符合事實,和事實有點矛盾了。「真實既無,假亦無有」,那個真實的依他起若沒有,那假名言的一切法也就沒有了!冈S唯假有,理不得成」,你只同意有假有的事情,這個道理是不能成立的!
「若許假無」,如果你不承認實有唯事又不同意假名言的存在,「是則于是法中起非法想」,就是非法了。這個「法」也是兩種,一個是假名安立的一切法,一個是離名言的一切法,一切法就這么兩種,這兩種都不存在,那就是什么都沒有、沒有法想了!刚u滅諸法假言說相」,你不同意、取消了、滅除了諸法的假言說相「由是名為壞諸法者」,就等于把一切法都破壞了。
盈三、舉類(分三科) 昃一、牒彼說
如有一類聞?wù)f難解大乘相應空性相應,未極顯了密意趣義甚深經(jīng)典。
第一科是標過,第二科是喻成,F(xiàn)在第三科是舉類,就是舉一個例子,舉出一件事實;第一科牒彼說:就把他的說法先舉出來。
「如有一類」,譬如有這么一類人!嘎?wù)f難解大乘相應」,對于大乘法相應的經(jīng)典,這個經(jīng)典是不容易明白的,所以「難解」,他在聽人講這個不容易明白的經(jīng)典,這大乘相應的經(jīng)典在說什么道理呢?說「空性相應」,說『一切諸法 皆無自性 無生無滅 本來寂靜 自性涅槃』這個甚深的道理。「未極顯了」,這個道理雖然是很對,但是并沒有極明了的顯示出來,還有所隱藏,還有點含隱!该芤馊ちx甚深經(jīng)典」,那里邊隱藏著你不明白的道理,還沒有說出來,這經(jīng)典說的道理是特別深,所以一個人聽說了這樣的經(jīng)典的時候就出來問題了。
《披尋記》一一九八頁:
難解大乘至甚深經(jīng)典者:如世尊說:『一切諸法 皆無自性 無生無滅 本來寂靜 自性涅槃』,此中道理,唯為大乘種姓者說,非余聲聞獨覺所能信解,是名難解大乘相應甚深經(jīng)典。依三無性,說一切法皆無自性,謂相無自性性,生無自性性,勝義無自性性,如〈抉擇分〉釋,(陵本七十六卷七頁)是名空性相應甚深經(jīng)典。如是空性于彼經(jīng)中未顯了說,唯是密意趣義之所解釋,是名未極顯了密意趣義甚深經(jīng)典。
「難解大乘至甚深經(jīng)典者:如世尊說:一切諸法,皆無自性」,在唯識經(jīng)論上說「無自性」和《中觀論》上說「無自性」不同,這個字是一樣的,里面的義彼此不同。它(中觀)說無自性就是沒有體性,比如這張桌子是用木頭制造的,它的相、它的體質(zhì)是這樣子,現(xiàn)在說這個桌子沒有自性就是沒有這個桌子的體性,它本身是沒有的。譬如頭幾天我說:這屋子里有條龍,其實這里沒有龍,就是無自性;說那里有條蛇,沒有這條蛇,這叫作無自性;這和中論說的無自性不一樣。
「無生無滅」,沒有出現(xiàn)這件事也就是沒有生,這件事沒出現(xiàn)叫做「無生」,沒出現(xiàn),當然也沒有這件事的消滅,有生而后才有滅,沒有生也就沒有滅;因為無自性所以無生,無生所以也無滅。有生有滅就是動亂的境界、就有苦惱了;有生有滅是無常的境界令你苦惱。現(xiàn)在根本不生也不滅,沒有動亂、也就沒有苦惱,所以叫做寂靜;「本來寂靜」,本來就是寂靜的!缸孕阅鶚劇,本來寂靜本身就是涅槃,不是把這件事滅了以后才是涅槃。
「如世尊說:一切諸法 皆無自性 無生無滅 本來寂靜 自性涅槃」,這是《大般若經(jīng)》、《摩訶般若波羅蜜經(jīng)》說的道理!复酥械览恚榇蟪朔N姓者說」,這部經(jīng)里面說出這個道理是佛唯為大乘種性、也就是有佛姓的人所宣說的!阜怯嗦暵劒氂X所能信解」,不是其余聲聞、獨覺種姓的人所能信解,他們程度不夠;「是名難解大乘相應甚深經(jīng)典」。
「依三無性,說一切法皆無自性」,現(xiàn)在這一段『一切諸法 皆無自性 無生無滅 本來寂靜 自性涅槃』,這句話是根據(jù)什么講的呢?在《解深密經(jīng)》有詳細說這件事,有菩薩問佛根據(jù)什么講『一切諸法 皆無自性 無生無滅 本來寂靜 自性涅槃』?佛就回答他說,我是根據(jù)三種無自性來說一切法皆無自性。什么叫做三種無性呢?「謂相無自性性,生無自性性,勝義無自性性」,這是根據(jù)「三無性」說的。「如〈決擇分〉釋」,現(xiàn)在是〈本地分〉;〈抉擇分〉有解釋這句話。
「相無自性性」,就是遍計所執(zhí)性,遍計所執(zhí)的這個相,根本就是沒有的。比如我說這里有一條龍,其實沒有龍;本來沒有龍所以是不生不滅,本來寂靜,自性涅槃。這是根據(jù)「相無自性」說的。
「生無自性性」,生無自性是依他起;依他起它的生起要靠因緣,如果沒有因緣它就不能生起;不生就不滅,無生無滅就是本來寂靜,自性涅槃。這是「生無自性」。
「勝義無自性性」,就是圓成實性,圓成實性就是沒有遍計所執(zhí)性,它是畢竟空;生無自性也是畢竟空,因緣沒有的時候沒有這件事,它不能自己生起來,那個自然性沒有;這就是勝義無自性性。說兩個性,就是把那件事空掉了,剩下來的離名言性就是勝義無自性性。就是沒有戲論的我法性,沒有我的體性、也沒有一切法的體性,這個時候顯示出來的真理就是勝義無自性。前一個無自性那個「性」是空掉的;第二個「性」是顯示出來,那個空了以后顯示出這個不空的體性,叫做性。
「依三無性顯示出來『一切諸法 皆無自性 無生無滅 本來寂靜 自性涅槃』」,但是這句話這樣解釋以后,是表示什么意思呢?就是這一切法并不是完全都空掉了,是空而不空!「如〈抉擇分〉釋(陵本七十六卷七頁)。是名空性相應甚深經(jīng)典」,要經(jīng)過了「三無性」的解釋,這才叫做「空性相應經(jīng)典」,如果不這么解釋你很難明白這個道理,所以叫做密意趣義甚深經(jīng)典。
「如是空性于彼經(jīng)中未顯了說」,經(jīng)過「三無性」的解釋,就是空而不空,有這個意思;這樣的空性在彼《般若經(jīng)》里沒有明白的解釋出來。「唯是密意趣義之所解釋」,這就是密藏一種道理在里面,須要加上「三無性」的道理去解釋,這個空性的道理才顯示出來。「是名未極顯了密意趣義甚深經(jīng)典」,未極顯了,它本身就是這么解釋,那里邊隱藏的意思沒有顯示出來,這「甚深經(jīng)典」是這樣的意思。
不能如實解所說義,起不如理虛妄分別,由不巧便所引尋思,起如是見立如是論,一切唯假是為真實,若作是觀名為正觀。
《大般若經(jīng)》說的這個道理:「一切諸法 皆無自性 無生無滅 本來寂靜 自性涅槃」,我們聽見了這樣的道理的時候「不能如實解所說義」,不能夠真實的明白它所說的道理。「起不如理虛妄分別」,但是我們也不是無所知,我們又生起來不合道理的錯誤的想法!赣刹磺杀闼龑に肌梗捎跊]有巧便的智慧,在內(nèi)心就這樣想!钙鹑缡且娏⑷缡钦摗,內(nèi)心就有這樣的見解,然后發(fā)出來這樣的言論,什么言論呢?「一切唯假是為真實」,世間上一切法都是虛妄的,就是這么一句話是對的,這一句話是真實的!溉糇魇怯^名為正觀」,你要這樣去思惟觀察你是對了。說到前面這兩種人,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呢?原來就是指這件事說的。
《披尋記》一一九八頁:
一切唯假至名為正觀者:謂住見取補特伽羅,聞如是法雖生信解,然于其義無有力能如實解了,隨言執(zhí)著:謂一切法決定皆無自性,決定不生不滅,決定本來寂靜,決定自性涅槃,故作是說:一切唯假,是為真實,為欲令他隨彼所見,簡擇思惟,由此因緣能正解脫,是故更說若作是觀名為正觀。
「一切唯假至名為正觀者:謂住見取補特伽羅」,安住在「見取」這種思想的人。這個見取是什么呢?就是他自己的見解是對的,執(zhí)著自己的見地是對的。前邊說薩迦耶見、邊執(zhí)見、戒禁取見、各式各樣的見解都叫做見取見。這樣意思:就是執(zhí)著自己的見地是對的,這樣思想的人叫補特伽羅!嘎勅缡欠ā,這位補特伽羅聽聞了《般若經(jīng)》的道理「雖生信解」,因為這是佛說的,所以他還相信!溉挥谄淞x無有力能,如實解了」,可是對于那段文的道理沒有智慧力的能力,如實去明白。
「隨言執(zhí)著」,隨著那句話就執(zhí)著,『一切諸法,皆無自性,無生無滅,本來寂靜,自性涅槃』,按照那個文去解釋了,隨文執(zhí)義!钢^一切法決定皆無自性」,世界上的一切法,決定是都沒有體性的?匆姼呱,高山?jīng)]有體性;看見一切的人、物都是沒有體性的!笡Q定不生不滅」,沒有體性所以就是不生不滅。「決定本來寂靜」,不生不滅所以就都是寂靜!笡Q定自性涅槃」,決定自性就是涅槃,就會引起了這樣的見地,就是起如是見、立如是論!腹首魇钦f」,所以這樣說「一切唯假,是為真實」,一切都是虛妄的!笧橛钏S彼所見」,他自己這樣的見解,他還不止于此,為欲令別人也隨順他的見解「簡擇思惟」,也同意他這樣去思惟觀察!赣纱艘蚓壞苷饷摗梗f你們要同于我這樣的思想你們就會解脫生死苦了!甘枪矢f若作是觀名為正觀」。
昃二、難非理
彼于虛假所依處所實有唯事,撥為非有,是則一切虛假皆無,何當?shù)糜幸磺形偈菫檎鎸崱?/p>
前面是牒彼說;這一科是難非理。這和前面的文一樣,說那個人起如是見、立如是論「彼于虛假所依處所實有唯事」,他對于這個「虛假」,就是名言安立的一切法,要依止一個處所,什么處所呢?「實有唯事」,就是依他起、圓成實!笓転榉怯小梗瑢嵱形ㄊ,他也不承認有這件事「是則一切虛假皆無」,實有唯事沒有,虛假的一切法也不能存在了。沒有那個實有唯事,「何當?shù)糜幸磺形佟鼓,「是為真實」,這就是真實,一切法是這樣的。
昃三、結(jié)極無
由此道理彼于真實及以虛假二種俱謗都無所有,由謗真實及虛假故,當知是名最極無者。
這是第三科結(jié)極無。「由此道理彼于真實及以虛假二種俱謗都無所有」,由此道理,彼于真實與虛假這兩種都毀謗了,都是無所有的了!赣芍r真實及虛假故,當知是名最極無者」,這個人的斷見達到最徹底的境界,遍計執(zhí)性也沒有,依他起、圓成實都沒有,到了這個境界。
《披尋記》一一九九頁:
彼于虛假至最極無者者:此中虛假,謂諸法三相中遍計所執(zhí)相;所依處所實有唯事,謂三相中依他起相、圓成實相。由彼住自見取補特伽羅,妄自建立一切唯假為因緣故,是即于一切法獲得無見及無相見,由得無見無相見故,撥一切相皆是無相,非唯誹撥諸法依他起相、圓成實相,是亦誹撥遍計所執(zhí)相,何以故?由有依他起相及圓成實相故,遍計所執(zhí)相方可施設(shè)。若于依他起相及圓成實相見為無相,彼亦誹撥遍計所執(zhí)相,是故說彼誹撥三相,如《解深密經(jīng)》說。(《解深密經(jīng)》二卷十一頁)此中道理,應如是知,由撥一切相皆是無相,是故得名最極無者。
「彼于虛假至最極無者者:此中虛假,謂諸法三相中遍計所執(zhí)相」,大乘佛法觀察一切法,做一個分類,一切法雖然是很多不出這三類:遍計所執(zhí)、依他起性、圓成實性,包括了一切法!复酥刑摷佟,那個虛假在三性里面是什么呢?是指遍計所執(zhí)相。就是我們的眼耳鼻舌身意接觸一切法的時候,用種種名言去表示的時候就是這些虛妄法,就指這個虛妄假法說的。
「所依處所實有唯事,謂三相中依他起相,圓成實相」,「所依處所實有唯事」指什么說的呢?就是三相中的依他起相和圓成實相!敢浪鹣唷咕褪且磺幸蚓壣。這里面的意思:依他起相通于染、通于凈。我們凡夫的惑業(yè)苦、六道輪回都是依他起,都是染污的;圣人的無量功德也是依他起,是清凈的,F(xiàn)在這里只說凡夫染污的依他起,圣人的不說!笀A成實相」是什么呢?是清凈法。三相中依他起相是染污,「圓成實相」是圣人的無分別智的境界,這是清凈的。
「由彼住自見取補特伽羅」,由于那個人安住在自見取的境界,我說的都是對的!我的想法都是對的!這個人「妄自建立」,他錯誤地建立出來一個道理,是什么呢?「一切唯假」,一切法都是假的,都是虛妄!笧橐蚓壒省梗驗橛辛诉@個理由的關(guān)系,「是即于一切法獲得無見」,他就是有這樣:「一切法都是沒有的!」這樣的見地。「及無相見」,就是沒有依他起、也沒有圓成實這樣的見解。
「由得無見無相見故」,所以就「撥一切相皆是無相」,不承認一切相;都沒有了,皆是無相!阜俏ㄕu撥諸法依他起相、圓成實相」,他這樣的見地不但是誹撥、毀壞了依他起相和圓成實相;「是亦誹撥遍計所執(zhí)相」,他也是誹謗了遍計所執(zhí)相。「何以故」,什么原因呢?「由有依他起相及圓成實相故,遍計所執(zhí)相方可施設(shè)」,要有依他起、圓成實才能安立遍計所執(zhí)相的。
「若于依他起相及圓成實相見為無相」,這兩件事都沒有!副艘嗾u撥遍計所執(zhí)相」,遍計所執(zhí)相也被誹謗了。「是故說彼誹撥三相」,所以最后的結(jié)論是說:他對于大乘法里面說的三自性都誹謗了。「如《解深密經(jīng)》說二卷十一頁」」,《解深密經(jīng)》里面說到這件事!复酥械览恚瑧缡侵,這里面說的道理你要這樣子去認識它。「由撥一切相皆是無相,是故得名最極無者」,一點也不存在,都破壞了。
月二、呵擯(分二科) 盈一、出過
如是無者一切有智同梵行者不應共語不應共住,如是無者能自敗壞,亦壞世間隨彼見者。
第二科呵擯,分二科:第一科出過!溉缡菬o者一切有智同梵行者不應共語」,這種人不要同他說話,「不應共住」,也不要同他在一起住!溉缡菬o者能自敗壞,亦壞世間隨彼見者」,這個人他能破壞他自己也能壞世間隨彼知見的人。
《披尋記》一一九九頁:
一切有智至隨彼見者者:由聞思修三所成慧,能正簡擇諸法性相,是名有智。同離居家習淫欲法,同依三寶,修圣道支,名同梵行。若相親近談?wù)撜垎,是名共語。同所居止受用財法,與六堅法,而共相應,是名共住。六堅法者,即六和敬。由于諸法起無相見,于此經(jīng)典誹謗毀讟,由此因緣,觸大業(yè)障,乃至齊于百千俱胝那庾多劫無有出期,是名能自敗壞。若有有情從彼聽聞,隨彼無見,亦于是經(jīng)誹謗毀讟,由是能令獲大衰損,亦令同彼觸大業(yè)障,是名亦壞世間隨彼見者。
我有個感覺:〈真實義品〉這地方,《披尋記》的作者很認真的解釋,他盡量的通通都解釋,像其它的地方有的解釋、有的不解釋。但這里不是,每一句都解釋。
「一切有智至隨彼見者者:由聞思修三所成慧」,什么叫做有智慧的人呢?「由聞思修三所成慧」,他能學習聞所成慧、又能學習思所成慧、又能學習修所成慧,能用三種方法成就他的智慧,「能正簡擇諸法性相」,他能夠正確沒有錯誤的去簡擇、觀察一切法的體性、一切法的相貌,「是名有智」,這就叫做有智慧。
「同離居家習淫欲法」,大家都不是在家的人、已離居家的習淫欲法。「同依三寶」,大家共同的歸依佛、歸依法、歸依僧;歸依三寶以后做什么呢?前面是放棄了塵勞,歸依了三寶;歸依三寶做什么呢?「修圣道支」,修學圣道支,修四念處,「名同梵行」,這就叫做「同梵行」。
「若相親近談?wù)撜垎枴梗舜顺:媒咏、歡喜在一塊兒談?wù)摲鸱、請問佛法這些事情。「是名共語」,這些事情叫做「共語」!竿又故苡秘敺ā梗蠹以谝粋地方住,受用財、受用法;有法可以受用、有財可以受用。這房子就是財,每天吃飯也是財,就是受用財;受用法就是共同的學習佛法!概c六堅法」,這個受用財法實在再詳細說就是六種堅固方法!付蚕鄳,大家共同與這件事相應「是名」叫做「共住」。「六堅法者,即六和敬」,六堅法是什么呢?就是六和敬。六和合互相恭敬;戒和同修、見和同解、利和同均、身和同住、口和無諍、意和同悅,這六種和合。
「由于諸法起無相見」,由于這個人對于諸法,對于三自性生起了無相見!赣诖私(jīng)典誹謗毀讟」,起無相見,也就是對于佛法,對于《解深密經(jīng)》毀讟!赣纱艘蚓,觸大業(yè)障」,因為這樣子毀謗佛法的原故呢,你就接觸了一個大的業(yè)障罪過!改酥笼R于百千俱胝那庾多劫」,這么長的時間內(nèi)要在地獄里受苦「無有出期」!甘敲茏詳摹,把自己放在苦惱的地方。
「若有有情從彼聽聞」,假設(shè)有的人也隨從他、聽聞他說佛法,「隨彼無見」,也隨順他的見解,他是個無見者,是斷滅見者。「亦于是經(jīng)誹謗毀讟」,也是誹謗這個《解深密經(jīng)》的話,「由是能令獲大衰損」,你向他學習同一思想的話,你也會獲得很大的衰敗、傷害!敢嗔钔擞|大業(yè)障」,也使令你和他一樣接觸到很大的苦惱。「是名亦壞世間隨彼見者」,你隨順他的見解也是受到破壞。
盈二、教證(分兩科) 昃一、引教
世尊依彼密意說言,寧如一類起我見者,不如一類惡取空者。
這是佛陀「依彼」,依前面極無見者「密意說言」,就是不明顯的說、隱藏那句話在里邊,那句話怎么說的呢?「寧如一類起我見者」,說是你這個人學習佛法如果懈怠的話,寧可同于那一類起我見的人去思想;「不如一類惡取空者」,也不可以同于惡取空者,不可以向他看齊,那不得了。
《披尋記》一二○○頁:
寧如一類起我見者不如一類惡取空者者:此中我見,謂法我見,于彼假說法起實自性執(zhí)故,前所說中初一種人即此類是。惡取空者,即前說中后一種人,由于諸法離言自性不解其義,但隨名言住自見取,謗一切種都無所有,由是因緣,觸大業(yè)障,墮諸惡趣,是故名為惡取空者。
「寧如一類起我見者不如一類惡取空者者:此中我見,謂法我見」,什么是法我見呢?就是執(zhí)著假名安立的一切法都有自性,這樣執(zhí)著有見;「于彼假說法起實自性執(zhí)故」,于彼假名所言說的一切法,你生起了實有自性的執(zhí)著,那句話里面有自性,你這樣執(zhí)著的話!盖八f中初一種人」,有兩種人「于佛所說法毗奈耶,俱為失壞」是第一種人,「即此類是」,就是這一類的人。
「惡取空者,即前說中后一種人」,后面那一種人就是惡取空者! 赣捎谥T法離言自性不解其義」,對于離言自性的依他起、圓成實不明白它的道理。「但隨名言住自見取」,只是看這個名言,我不需要向你學習,我自己看就懂了,『一切諸法 皆無自性 無生無滅 本來寂靜 自性涅槃』,就是這樣子「謗一切種都無所有」,毀謗三自性都是沒有的!赣墒且蚓,觸大業(yè)障,墮諸惡趣,是故名為惡取空者」。
昃二、釋因(分二科) 辰一、于起我見者
何以故,起我見者,唯于所知境界迷惑,不謗一切所知境界,不由此因墮諸惡趣。
第二科釋因,解釋它的原因,分兩科,第一科于起我見者。「起我見者」,就是對于假名安立的一切法不通達它是畢竟空,認為是有!肝ㄓ谒辰缑曰蟆,這種人對于所知道的假名安立的一切法的境界,他迷惑、不懂得它是畢竟空。「不謗一切所知境界」,他不會誹謗這一切的境界都是沒有的,他不這樣子,他還是認為有!覆挥纱艘驂欀T惡趣」,就不會因為他的有見而墮落三惡道去,他有因果的觀念,做惡因得惡果,他就不做惡因,這個有見不會令他墮諸惡趣。
《披尋記》一二○○頁:
起我見者至墮諸惡趣者:此顯不自敗壞,大乘經(jīng)說諸法三相:一遍計所執(zhí)相、二依他起相、三圓成實相是名大乘所知境界。起我見者不如實知,是名迷惑。雖于實無起增益執(zhí),然于實有無損減執(zhí),不如惡取空者撥一切相皆是無相,是名不謗一切所知境界,即由此因不自敗壞墮諸惡趣。
「起我見者至墮諸惡趣者:此顯不自敗壞」,這個有見不會自己破壞自己到惡趣里面去!复蟪私(jīng)說諸法三相:一遍計所執(zhí)相、二依他起相、三圓成實相是名大乘所知境界」,遍計所執(zhí)相是我們凡夫的境界,處處執(zhí)著就是遍計所執(zhí)相,執(zhí)著都是真實的。依他起相就是一切因緣生法,以阿賴耶識為種子,虛妄分別為體性,這一切法都是依他起相。圓成實相,說遍計所執(zhí)都是畢竟空的,在依他起上遠離一切遍計執(zhí)相就是圓成實相。
「起我見者不如實知,是名迷惑」,你若是執(zhí)著都是有,你就不能如實地知道『假名安立的一切法都是畢竟空』,那就是迷惑!鸽m于實無起增益執(zhí)」,『假名安立的一切法都是畢竟空』他不知道而生起了實有的執(zhí)著!溉挥趯嵱袩o損減執(zhí)」,他并不會否認:一切法是有;「不如惡取空者,撥一切相皆是無相」都是沒有。「是名不謗一切所知境界,即由此因不自敗壞墮諸惡趣」。
于他求法求苦解脫,不為虛誑不作稽留,于法于諦亦能建立,于諸學處不生慢緩。
起我見的這個人、這位佛教徒啊「于他求法,求苦解脫」,當別的人到他這兒來請求佛法,他的目的是希求解脫一切苦惱!覆粸樘撜N」,他對于這位求法、求解脫的人不會欺騙他;「不作稽留」,不會耽誤他解脫的時間,不延誤他!赣诜ㄓ谥B亦能建立」,「于法」,對于善惡因果、出離欲界到色界、無色界去的這些事情他也能宣說;「于諦」,于苦集滅道的四諦他也能為他宣說!赣谥T學處不生慢緩」,對于學習增上生道、決定勝道出離生死這些事情,他不會令他慢緩,不會延遲這件事,他也能為他宣說。這樣子呢,去跟他學習的人也能得到利益不會跑到三惡道去。
《披尋記》一二○○頁:
于他求法至不生慢緩者:此顯不壞世間隨彼見者,謂若于他求聞?wù),善能教授令有所證,是名于法于諦亦能建立,由是故說不為虛誑,此中法者,所謂諸欲過患,出離清凈品法,諦者,所謂苦集滅道四種圣諦,又若于他求苦解脫,善能教誡令其調(diào)伏,是名于諸學處不生慢緩。由是故說不作稽留,速證涅槃得自義故。
「于他求法至不生慢緩者:此顯不壞世間隨彼見者」,世間上有的人跟他學習佛法也不會使令這個人到三惡道去,還好一點!钢^若于他求聞?wù),善能教授令有所證」,如果有那一個有情來到這兒向他求聞?wù)ǖ脑,那個人呢,還善能教授使令他有所成就!甘敲诜ㄓ谥B亦能建立,由是故說不為虛誑」,他不會胡說八道欺騙他。
「此中法者,所謂諸欲過患出離」,說于法于諦這個「法」怎么講呢?就說到欲界的五欲是有過患、是有災難、令人苦惱,你應該從這個欲里邊解脫出來!盖鍍羝贩ā,那就是修色界定、無色界定,離開、解脫一切欲使令你身口意清凈,能為你宣說這樣的佛法!钢B者,所謂苦集滅道四種圣諦」,也能說出這樣的佛法。
「又若于他求苦解脫,善能教誡」,你的目的若是求解脫一切苦,生死是苦、六道輪回是苦,想要解脫苦,他也能善巧地教誡你,「令其調(diào)伏」,能令你調(diào)伏煩惱!甘敲谥T學處不生慢緩」,不會說一些不相干的事情耽誤你解脫。「由是故說不作稽留」,不會延誤你、耽誤你,使令你不能解脫。「速證涅槃得自義故」,也能讓你得涅槃,就是聲聞道、小乘佛法他是能解釋的;能得到圣道叫「自義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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