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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愿禪師

  普愿禪師

  禪師俗姓王,鄭州新鄭地方人氏,初依大慧禪師受業(yè),三十歲具足大戒以后,先習相部,后研毗尼,舊章篇聚,都有心得;而后到處云游,遍參講肆,曾聽楞伽,華嚴等經,得入中百門觀,精練玄義。直到禮見大寂禪師,為入室弟子,頓然忘筌,得游戲三昧。

  得道后的普愿禪師,輒與人言,玄機妙用令人莫測高深。

  有一次,他與陸大夫交談:

  陸云:「肇法師甚是奇怪,說什么萬物同根,是非一體!」

  師聞言,微微一笑,用手指著庭前的牡丹花說:「時人見此一株花,如夢相似!」

  這不是和肇法師的話一般奇特么?問萬物是非,卻扯出牡丹花來了,這是為何呢?其實「根源和事體」的涵義,認清了,也就無奇怪了;愿禪師指花

  答話,不是正道說出「花艷隨謝,夢美常殘」的深遠言句么?這種尤勝哲理的

  話,聽的人稍為冷靜的想一想,便知思想的所在了,無所謂「玄機妙用」了。

  其次,再看愿禪師送別陸大夫時的一段對話,其間又蘊藏了些甚么?

  師問:「大夫去彼(宣城治所),將何治民?」

  陸答:「以智慧治民!

  師云:「恁么,即彼處生靈盡遭涂炭去也!」

  讀者大德!何以以智慧治民,反使生靈涂炭呢?這在一個具有超哲學思想的禪師來說,并不是放肆戲論,無有端由的。

  智慧的行為,往往表現(xiàn)于愈越的境界,競爭于主觀的執(zhí)著,是有違現(xiàn)實和常情的,也是偏于危大利小的;如果知道了這種弊端,自然便了然于愿禪師所說的「智慧損民」的意思了。

  在過去多少高僧大德常說:「智慧也障道」,基于境界太高,往往演變成

  眼高手低的現(xiàn)象,也由于主觀執(zhí)著,往往走上極端的路子;但那不可否認的現(xiàn)實和常情,說甚么也不能在違背現(xiàn)實和常情的所謂「智慧」行為下,而完成利小危大的空浮幻想。

  愿禪師一生中標榜「平常中尋找不平!,也就是「現(xiàn)實中發(fā)掘超現(xiàn)實」

  ,好象知魚之需水才活,非水無魚而將竭是一樣;記得他曾經有一次參學者

  做個這樣的對話。

  師問:「你與我講經得么?」

  僧答:「某甲與和尚講經,和尚須與某甲說禪始得!

  師云:「不可將金彈子博銀彈子去!」

  僧云:「某甲不會。」

  師云:「汝道空中一片云,為復釘釘?為復藤纜著?」

  對話到這里,讀者大德先體會一下「金彈子博銀彈子去」的真義所在;其次探討一下「空中片云,是釘住?亦是藤纜?」

  如果不得要領,那么請再看愿禪師和另一參學者的一段對話,便知不平常和超現(xiàn)實的哲學意味,是如何從平常和現(xiàn)實中得來?

  僧問:「空中有一珠,如何取得?」

  師答:「斫竹布梯空中。 

  僧云:「空中如何布梯?」

  師云:「汝擬作么生?」

  斫竹布梯不能搭立,同樣空中有珠,又如何懸掛是一樣的道理;這是一種極富機智的答話,也就是說:既能懸珠,必能布梯。

  愿禪師這樣的回答,惟恐對方仍要鉆牛角尖,干脆來句反問:「依你打算怎樣取法」;正像他答陸大夫的話一樣:

  陸問:「大悲菩薩用如許手眼作什么?」

  師答:「只如國家又用大夫作什么?」

  這類的問答,且不說它「異曲同工」的妙用,在事實上的確是平直無浮的;所謂「不平來自平常里」和「超現(xiàn)實出自現(xiàn)實中」,是無有差別的意味,也是最好的證明。

  當然,除此以外,愿禪師也有一些令人于「玄機」之下,而表現(xiàn)出「哲」理的思想,使得不能不去「思考」它;否則,你會像食「雞肋」般,食之無味,棄之可惜,而毫不自主地去感慨萬千。譬如:

  師問一僧:「夜來好風!」

  其僧對曰:「夜來好風。」

  師復云:「吹折門前一株松!」

  僧對曰:「吹折門前一株松。」

  師次問一僧:「夜來好風!」

  其僧對曰:「是甚么風?」

  師復云:「吹折門前一株松!」

  僧對曰:「是什么松?」

  師判云:「一得一失!」

  想想看,究竟得到一些甚么?又失去了一些甚么?這其中確有耐人尋味的地方;筆者在這里透點消息,那就是為何:

  「牛水乳?蛇水毒?」

  同時更舉一則愿禪自述的例子,以供讀者們與上面的問題,做一個「相對的」印證,而能求取得失的所在。

  師云:「王老師(愿禪師俗姓王,是自稱。)自小養(yǎng)一頭水牯牛,擬向溪東牧,不免犯他國王水草,擬向溪西牧,不免犯他國王水草,不如分納些許,總不見得!」

  此段公案,幻寄禪師曾有這樣的評論:

  「隨邪逐惡漢!」

  筆者也有評語:

  「日分朝夕,干里坤里!」

  究竟如何?倘使讀者們愿意化點時間的話,當不至于成為懸案。下面且來看看愿禪師的思想見地

  他曾經對學人這樣開示著說:

  「真理一如,潛行密用,無人覺知,呼為無滲智,亦云無滲不可思議等空不動性,非生死流;道是大道,無礙涅盤,妙用自足,始與一切行處而得自在

  ,故云:于諸行處,無所而行,亦云偏行三昧!

  又說:

  「普現(xiàn)色身,只為無人知他用處無蹤跡,不屬見聞覺知;真理自通,妙用自足,大道無形,真理無對,所以不屬見聞覺知,無粗細想,如云不聞聞,是大涅盤道!

  有僧問:「大道不屬見聞覺知,未審如何契會?」

  師答云:「須會冥契自通,亦云了因,非從見聞覺知;有見知屬緣對物,始有者個靈妙,不可思議,不是有對,故云:用自通,不依傍物,所以道通不是依通;事須假物,方始得見。所以道非明暗法,離有離無,潛理幽通,無人覺知!

  又說:

  「暫時披垢膩之衣,來為人說破,不是凡圣物;他家早晚與人為因,亦不曾與人為果,若與人為因,即不自在,被因果所拘,不得自由!

  又說:

  「大道一如,無師自爾,若能如如不變,故不曾迷;報化非真佛,莫認法身,凡圣果報皆是影,若認著,即屬無常生滅也!」又說:「粗細而論,纖毫不立,窮理盡性,一切全無;如世界未成時,洞然空廓,無佛名,無眾生名。」

  可見會取揣摸,都是多余事業(yè),因為性若不變易,妙用而不住,達諸法空,一切自在;任他天上人間,極樂地獄,處處無罣無礙,任我優(yōu)然遨游,如月移云馳,如日懸太虛,如鏡照影,如大海盡攝千江之水,無有些許偏計或染著,洵然,大自在人也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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