志第一百三十八食貨下七

○酒坑冶礬香附

酒宋榷酤之法:諸州城內(nèi)皆置務釀酒,縣、鎮(zhèn)、鄉(xiāng)、閭或許民釀而定其歲課,若有遺利,所在多請官酤。三京官造曲,聽民納直以取。

陳、滑、蔡、潁、隨、郢、鄧、金、房州、信陽軍舊皆不榷。太平興國初,京西轉(zhuǎn)運使程能請榷之,所在置官吏局署,取民租米麥給釀,以官錢市薪??及吏工奉料。歲計獲無幾,而主吏規(guī)其盈羨,及醞齊不良,酒多醨薄,至課民婚葬,量戶大小令酤,民甚被其害。歲儉物貴,殆不償其費。太宗知其弊,淳化五年,詔募民自釀,輸官錢減常課三之二,使其易辦;民有應募者,檢視其貲產(chǎn),長吏及大姓共保之,后課不登則均償。是歲,取諸州歲課錢少者四百七十二處,募民自酤,或官賣曲收其直。其后民應募者寡,猶多官釀。

陜西雖榷酤,而尚多遺利。咸平五年,度支員外郎李士衡請增課以助邊費,乃歲增十一萬余貫。兩浙舊募民掌榷,雍熙初,以民多私釀,遂蠲其禁,其榷酤歲課如曲錢之制,附兩稅均率。二年,詔曰:「有司請罷杭州榷酤,乃使豪舉之家坐專其利,貧弱之戶歲責所輸,本欲惠民,乃成侵擾。宜仍舊榷酒,罷納所均錢!固祆哪,轉(zhuǎn)運副使方仲荀言:「本道酒課舊額十四萬貫,遺利尚多。」乃歲增課九萬八千貫。

川峽承舊制,賣曲價重,開寶二年,詔減十之二。既而頗興榷酤,言事者多陳其非便,太平興國七年罷,仍舊賣曲。自是,惟夔、建、開、施、廬、黔、涪、黎、威州、梁山云安軍,及河東之麟、府州,荊湖之辰州,福建之福、泉、汀、漳州、興化軍,廣南東、西路不禁。

自春至秋,醞成即鬻,謂之「小酒」,其價自五錢至三十錢,有二十六等;臘釀蒸鬻,候夏而出,謂之「大酒」,自八錢至四十八錢,有二十三等。凡醞用粳、糯、粟、黍、麥等及曲法、酒式,皆從水土所宜。諸州官釀所費谷麥,準常糴以給,不得用倉儲。酒匠、役人當受糧者給錢。凡官曲,麥一斗為曲六斤四兩。賣曲價:東京、南京斤直錢百五十五,西京減五。

咸平末,江、淮制置增榷酤錢,頗為煩刻。景德二年,詔毋增榷,自后制置使不得兼領酒榷。四年,又詔中外不得更議增課以圖恩獎。天禧初,著作郎張師德使淮南,上言:「鄉(xiāng)村酒戶年額少者,望并停廢!箯闹。

至道二年,兩京諸州收榷課銅錢一百二十一萬四千余貫、鐵錢一是五十六萬五千余貫,京城賣曲錢四十八萬余貫。天禧末,榷課銅錢增七百七十九萬六千余貫,鐵錢增一百三十五萬四千余貫,曲錢增三十九萬一千余貫。

五代漢初,犯曲者并棄市;周,至五斤者死。建隆二年,以周法太峻,犯私曲至十五斤、以私酒入城至三斗者始處極刑,余論罪有差;私市酒、曲者減造人罪之半。三年,再下酒、曲之禁,戶私造差定其罪:城郭二十斤、鄉(xiāng)閭三十斤,棄市;民持私酒入京城五十里、西京及諸州城二十里者,至五斗處死;所定里數(shù)外,有官署酤酒而私酒入其地一石,棄市。乾德四年,詔比建隆之禁第減之:凡至城郭五十斤以上、鄉(xiāng)閭百斤以上、私酒入禁地二石、三石以上、至有官署處四石,五石以上者,乃死。法益輕而犯者鮮矣。

端拱二年令:民買曲釀酒酤者,縣鎮(zhèn)十里如州城二十里之禁。天圣以后,北京售曲如三京法,官售酒、曲亦畫疆界,戒相侵越,犯皆有法。其不禁之地,大概與宋初同,唯增永興軍、大通監(jiān)、川峽之茂州、富順監(jiān)。

時天下承平既久,戶口浸蕃,為酒醪以靡谷者益眾。乾興初,言者謂:「諸路酒課,月比歲增,無有藝極,非古者禁群飲、教節(jié)用之義!顾煸t:「鄉(xiāng)村毋得增置酒場,已募民主之者,期三年;他人雖欲增課以售,勿聽;主者自欲增課,委官吏度異時不至虧額負課,然后上聞!辜榷分胸╆淌庹埦茍隼≌呦そ稣n。

天圣七年,詔:「民間有吉兇事酤酒,舊聽自便,毋抑配。而江、淮、荊湖、兩浙酒戶往往豪制良民,至出引目,抑使多售。其嚴禁止,犯者聽人告,募人代之!箲c歷初,三司言:「陜西用兵,軍費不給,尤資榷酤之利。請較監(jiān)臨官歲課,增者第賞之!估^令蕭定基、王琪等商度利害。

初,酒場歲課不登,州縣多責衙前或伍保輸錢以充其數(shù),嘉禧、治平中,數(shù)戒止之。治平四年,手詔蠲京師酒戶所負榷錢十六萬緡,又江南比歲所增酒場,強率人酤酒者禁止;实v中,酒曲歲課合緡錢一千四百九十八萬六千一百九十六,至治平中,減二百一十二萬三千七百三;而皇祐中,又入金帛、絲纊、芻粟、材木之類,總其數(shù)四百萬七百六十,治平中,乃增一百九十九萬一千九百七十五。

熙寧三年,詔諸郡遇節(jié)序毋得以酒相饋。初,知渭州蔡挺言:「陜西有醞公使酒交遺,至逾二十驛,道路煩苦!乖t禁之。至是,都官郎中沈行復言:「知莫州柴貽范饋他州酒至九百余瓶,用兵夫逾一百人。」故并諸路禁焉。

四年,三司承買酒曲坊場錢率千錢稅五十,儲以祿吏。六月,令式所刪定官周直孺言:「在京曲院酒戶鬻酒虧額,原于曲數(shù)多則酒亦多,多則價賤,賤則人戶損其利。為今之法,宜減數(shù)增價,使酒有限而必售,則人無耗折之患,而官額不虧。請以百八十萬斤為定額,閏年增十五萬斤。舊直,斤百六十八,百以八十五為數(shù),后增為二百,百用足數(shù),以便入出。」七年,諸郡舊不釀酒者許釀,以公使錢率百緡為千石,溢額者以違制論。在京酒戶歲用糯三十萬石。九年,江、浙災傷,米直騰貴,詔選官至所產(chǎn)地預給錢,俟成稔折輸于官。未幾,詔勿行,止以所糴在京新米與已糴米半用之。

元豐元年,增在京酒戶曲錢,較年額損曲三十萬斤,閏年益造萬斤。二年,詔:「在京鬻曲,歲以百二十萬斤為額,斤直錢二百五十,俟鬻及舊額,令復舊價。酒戶負糟、糯錢,更期以二年帶輸,并蠲未請曲數(shù)十萬斤!瓜仁,京師曲法,自熙寧四年更定后,多不能償,雖屢閣未請曲數(shù),及損歲額為百五十萬斤,斤增錢至二百四十,未免逋負。至是,命畢仲衍與周直孺講求利病,請:「損額增直,均給七十店,令日輸錢,周歲而足,月輸不及數(shù),計所負倍罰;其炊醞非時、擅益器量及用私曲,皆立告賞法!瓜な┬兄,而裁其價。三年,詔:「帶輸舊曲錢及倍罰錢,仍寬以半歲,未經(jīng)免罰者蠲三之一。」五年,外居宗室酒,止許于舊宮院尊長及近屬寄醞。增永興軍乾祐縣十酒場。酒戶負糟、糯錢,更令三年之內(nèi)增月限以輸,并除限內(nèi)罰息,其倍罰曲錢已蠲三之一,下戶更免一分。

元祐元年,刪監(jiān)司鬻酒及三路饋遺條。紹圣二年,左司諫翟思言:諸郡釀酒,非沿邊并復熙寧之數(shù)。詔:「熙寧五年以前,諸郡不釀酒、及有公使錢而無酒者,所釀并依《熙寧編敕》數(shù)。仍令諸郡所減勿逾百石,舊不及數(shù)者如舊,毋得于例外供饋。」后又以陜西沿邊官監(jiān)酒務課入不足,乃令邊郡非帥府并酌條制定釀酒數(shù),諸將并城砦止許于官務寄釀。

崇寧二年,知漣水軍錢景允言建立學舍,請以承買醋坊錢給用。詔常平司計無害公費如所請,仍令他路準行之。初,元祐臣僚請罷榷醋,戶部謂本無禁文。后翟思請以諸郡醋坊日息用余悉歸常平,至是,景允有請,故令常平計之。十月,諸路官監(jiān)酒直,上者升增錢二,中下增一,以充學費,余裨轉(zhuǎn)運司歲用。

大觀四年,以兩浙轉(zhuǎn)運司之請,官監(jiān)鬻糟錢別立額比較。又詔:「諸郡榷酒之池,入出酒米,并別遣倉官。賣醋毋得越郡城五里外,凡縣、鎮(zhèn)、村并禁,其息悉歸轉(zhuǎn)運司,舊屬常平者如故。

政和二年,淮南發(fā)運副使董正封言:「杭州都酒務甲于諸路,治平前歲課三十萬緡,今不過二十萬。請令分務為三,更置比較務二,毋增官吏兵匠,仍請本路諸郡并增務比較!箯闹。四年,兩浙轉(zhuǎn)運司亦請置務比較,定課額釀酒收息,以增虧為賞罰。詔:「酒務官二員者分兩務,三員者復增其一,員雖多毋得過四務。內(nèi)有官雖多而課息不廣者,聽如舊!故菤q,以湖南路諸務糟酵錢分入提舉司,令斤增錢三,為直達糧綱水工之費。立酒匠闕聽選試清務廂軍之法。清務者,本州選刺供踏曲爨蒸之役,闕則募人以充。

宣和二年,公使庫假用米曲及因耗官課者,以坐贓罪之,監(jiān)官移替。三年,發(fā)運使陳遘奏:「江、淮等路官監(jiān)酒直,上者升權增錢五,次增三,為江、浙新復州縣之用!蛊浜尚書省請令他路悉行之。詔如其請,所收率十之三以給漕計,余輸大觀庫。五年,罷夔路榷酤,未幾復舊,以轉(zhuǎn)運司言新邊城砦藉以供億故也。六年,在任官以奉酒抑賣坊戶轉(zhuǎn)鬻者,論以違制律。先是,政和末,嘗詔毋得令人置肆以鬻,今并禁之。諸路增酒錢,如元豐法,悉充上供,為戶部用,毋入轉(zhuǎn)運司。七年,諸路鬻醋息,率十五為公使,余如鈔旁法,令提刑司季具儲備之數(shù),毋得移用。靖康元年,兩浙路酒價屢增,較熙、豐幾倍,而歲稔米曲直賤,民規(guī)利,輕冒法,遂令罷所增價。

渡江后,屈于養(yǎng)兵,隨時增課,名目雜出,或主于提刑,或領于漕司,或分隸于經(jīng)、總制司,惟恐軍資有所未裕。建炎三年,總領四川財賦趙開遂大變酒法:自成都始,先罷公帑實供給酒,即舊撲買坊場所置隔釀,設官主之,民以米入官自釀,斛輸錢三十,頭子錢二十二。明年,遍下其法于四路,歲遞增至六百九十余萬緡,凡官槽四百所,私店不預焉,于是東南之酒額亦日增矣。四年,以米曲價高,詔上等升增二十文,上等升增十八文,俟米曲價平依舊。

紹興元年,兩浙酒坊于買撲上添凈利錢五分,季輸送戶部。又增諸酒錢上升二十文,下十文。其諸州軍賣酒虧折,隨宜增價,一分州用,一分漕計,一分隸經(jīng)制司。先是,酒有定價,每增須上請。是后,郡縣始自增,而價不一矣。五年,令諸州酒不以上下,升增五文,隸制總司。六年,以紹興二年以后三年中一年中數(shù)立額,其增羨給郡縣用。罷四川州、軍、縣、鎮(zhèn)酒官百七員,其酒息微處并罷之。

七年,以戶部尚書章誼等言,行在置贍軍酒庫。四川制置使胡世將即成都、潼川、資、普、廣安立清酒務,許民買撲,歲為錢四萬八千余緡。自趙開行隔槽法,增至十四萬六千余緡,紹興元年。

及世將改官監(jiān),所入又倍,自后累增至五十四萬八千余緡,紹興二十五年。

而外邑及民戶坊場又為三十九萬緡。淳熙二年。

然隔槽之法始行,聽就務分槽醞賣,官計所入之米而收其課,若未病也。行之既久,醞賣虧欠,則責入米之家認輸,不復核其米而第取其錢,民始病矣。

十年,罷措置贍軍酒庫所,官吏悉歸戶部,以左曹郎中兼領,以點檢贍軍酒庫為名,與本路漕臣共其事。十五年,弛夔路酒禁。以南北十一庫并充贍軍激賞酒庫,隸左右司。十七年,省四川清酒務監(jiān)官,成都府二員,興元遂寧府、漢、綿、邛、蜀、彭、簡、果州、富順監(jiān)并漢州綿州、縣各一員。

二十一年,詔諸軍買撲酒坊監(jiān)官賞格依舊。四萬、三萬貫已上場務:增及一倍,減一年磨勘,二倍減二年磨勘,三倍減三年磨勘,四倍減四年磨勘。二萬、一萬貫已上場務:增及一倍,減三季磨勘,二倍減一年磨勘,三倍減三年磨勘,七千貫以上場務:增及一倍,斤三季名次,二倍減一年磨勘,三倍減一年半磨勘,四倍減二年磨勘。七千貫以下場務:增及一萬貫減一年磨勘,二萬貫減二年磨勘,三萬貫減三年磨勘,四萬貫減四年磨勘。

二十五年,罷諸路漕司寄造酒。二十七年,以隔槽酒擾民,許買撲以便民。罷官監(jiān),后復制之。

三十年,以點檢措置贍軍酒庫改隸戶部。既而戶部侍郎邵大受等言:「歲計賴經(jīng)、總制,窠名至多,今諸路歲虧二百萬,皆緣諸州公使庫廣造,別置店酤賣,以致酒務例皆敗壞。」詔罷諸州別置酒庫,如軍糧酒庫、防月庫、月樁庫之類,并省務寄造酒及帥司激買酒庫。凡未分隸經(jīng)、總制錢處,并立額分隸,補趁虧額。三十一年,殿帥趙密以諸軍酒坊六十六歸之戶部,見九年。

同安郡王楊存中罷殿帥,復以私撲酒坊九上之;歲通收息六十萬緡有奇,以十分為率,七分輸送行在,三分給漕計。蓋自軍興以來,諸帥擅榷酤之利,由是,縣官始得資之以佐經(jīng)費焉。

孝宗乾道元年,以浙東、西犒賞庫六十四隸三衙,輸課于左藏南庫,余錢充隨年贍軍及造軍器。二年,詔:「臨安府安撫司酒庫悉歸贍軍;并贍軍諸庫及臨安府安撫司酒務,令戶部取三年所收一年中數(shù)立額!谷帐坼X萬緡,歲收本錢一百四十萬,息錢一百六十萬,曲錢二萬,羨余獻以內(nèi)藏者又二十萬,其后增為五十萬。四年,立場務官賞格。七年,以淮西總領周閟言,總所庫四,安撫司庫五,都統(tǒng)司庫十八,馬軍司庫一,增置行宮庫一,共為庫二十九,以三年最高年為額;其行宮新庫息錢,除分認諸處錢及縻費,以凈息三分為率,一分輸御前酒庫;以提領建康府戶部贍軍酒庫為名,遂鑄印及改庫名。八年,知常德府劉邦翰言:「江北之民困于酒坊,至貧乏家,不捐萬錢則不能舉一吉兇之禮!鼓藱z《乾道重修敕令》,申嚴抑買之禁。淳熙三年詔:「四川酒課折估困弊,可減額錢四十七萬三千五百余緡,令禮部給降度牒六百六十一道,補還今歲減數(shù),明年于四川合給湖廣總所錢補之。」

寧宗開禧元年,知臨安府兼點檢贍軍激賞庫趙善防、轉(zhuǎn)運判官提領戶部犒賞酒庫詹徽之言,官吏冗費,請諸司官屬兼管。明年,又以都省言課額失陷,依舊辟置。

初,趙開之立隔釀法也,蓋以紓一時之急,其后行之諸郡,國家贍兵,郡縣經(jīng)費,率取給于此。故雖罷行、增減,不一而足,而其法卒不可廢云。

坑冶凡金、銀、銅、鐵、鉛、錫監(jiān)冶場務二百有一:金產(chǎn)商、饒、歙、撫四州,南安軍。銀產(chǎn)鳳、建、桂陽三州,有三監(jiān);饒、信、虔、越、衢、處、道、福、汀、漳、南劍、韶、廣、英、連、恩、春十七州,建昌、邵武、南安三軍,有五十一場;秦、隴、興元三州,有三務。銅產(chǎn)饒、處、建、英、信、汀、漳、南劍八州,南安、邵武二軍,有三十五場;梓州有一務。鐵產(chǎn)徐、兗、相三州,有四監(jiān);河南、鳳翔、同、虢、儀、蘄、黃、袁、英九州,興國軍,有十二冶;晉、磁、鳳、澧、道、渠、合、梅、陜、耀、坊、虔、汀、吉十四州,有二十務;信、鄂、連、建、南劍五州,邵武軍,有二十五場。鉛產(chǎn)越、建、連、英、春、韶、衢、汀、漳、南劍十州,南安、邵武二軍,有三十六場、務。錫產(chǎn)河南、南康、虔、道、賀、潮、循七州,南安軍,有九場。水銀產(chǎn)秦、階、商、鳳四州,有四場。朱砂產(chǎn)商、宜二州,富順監(jiān),有三場。

開寶三年,詔曰:「古者不貴難得之貨,后代賦及山澤,上加侵削,下益雕弊。每念茲事,深疚于懷,未能捐金于山,豈忍奪人之利。自今桂陽監(jiān)歲輸課銀,宜減三分之一!姑耔T銅為佛像、浮圖及人物之無用者禁之,銅鐵不得闌出蕃界及化外。

至道二年,有司言:「定州諸山多銀礦,而鳳州山銅礦復出,采煉大獲,而皆良焉。請置官署掌其事!固谠:「地不愛寶,當與眾庶共之!共辉S。東、西川監(jiān)酒商稅課半輸銀帛外,有司請令二分入金。景德三年,詔以非土產(chǎn)罷之。

天圣中,登、萊采金,歲益數(shù)千兩。仁宗命獎勸官吏,宰相王曾曰:「采金多則背本趨末者眾,不宜誘之!咕暗v中,登、萊饑,詔弛金禁,聽民采取,俟歲豐復故。然是時海內(nèi)承平已久,民間習俗日漸侈靡,糜金以飭服器者不可勝數(shù),重禁莫能止焉。景祐、慶歷中,屢下詔申敕之,語在《輿服志》。大率山澤之利有限,或暴發(fā)輒竭,或采取歲久,所得不償其費,而歲課不足,有司必責主者取盈。仁宗、英宗每降赦書,輒委所在視冶之不發(fā)者,或廢之,或蠲主者所負歲課,率以為常;而有司有請,亦輒從之,無所吝。故冶之興廢不常,而歲課增損隨之。

皇祐中,歲得金萬五千九十五兩,銀二十一萬九千八百二十九兩,銅五百一十萬八百三十四斤,鐵七百二十四萬一千斤,鉛九萬八千一百五十一斤,錫三十三萬六百九十五斤,水銀二千二百斤。

其后,以赦書從事或有司所請,廢冶百余。既而山澤興發(fā),至治平中,或增冶或復故者六十有八,而諸州坑冶總二百七十一:登、萊、商、饒、汀、南恩六州,金之冶十一;登、虢、秦、鳳、商、隴、越、衢、饒、信、虔、郴、衡、漳、汀、泉、建、福、南劍、英、韶、連、春二十三州,南安、建昌、邵武三軍,桂陽監(jiān),銀之冶八十四;饒、信、虔、建、漳、汀、南劍、泉、韶、英、梓十一州,邵武軍,銅之冶四十六;登、萊、徐、兗、鳳、翔、陜、儀、邢、虢、磁、虔、吉、袁、信、澧、汀、泉、建、南劍、英、韶、渠、合、資二十四州,興國、邵武二軍,鐵之冶七十七;越、衢、信、汀、南劍、英、韶、春、連九州,邵武軍,鉛之冶三十;商、虢、虔、道、賀、潮、循七州,錫之冶十六;而水銀、丹砂州冶,與至道、天禧之時則一,皆置吏主之。是歲,視皇祐金減九千六百五十六,銀增九萬五千三百八十四,銅增一百八十七萬,鐵、錫場百余萬,鉛增二百萬,又得丹砂二千八百余斤,獨水銀無增損焉。

熙寧元年,詔:「天上寶貨坑冶,不發(fā)而負歲課者蠲之。」八年,令近坑冶坊郭鄉(xiāng)村并淘采烹煉,人并相為保;保內(nèi)及于坑冶有犯,知而不糾或停盜不覺者,論如保甲法。

元豐元年,諸坑冶金總收萬七百一十兩,銀二十一萬五千三百八十五兩,銅千四百六十萬五千九百六十九斤,鐵五百五十萬一千九十七斤,鉛九百十九萬七千三百三十五斤,錫二百三十二萬一千八百九十八斤,水銀三千三百五十六斤,朱砂三千六百四十六斤十四兩有奇。

先是,熙寧七年,廣西經(jīng)略司言:「邕州右江填乃洞產(chǎn)金,請以鄧辟鑒金場。」后五年,凡得金為錢二十五萬緡,辟遷官者再焉。元豐四年,始以所產(chǎn)薄罷貢,而虔、吉州界鉛悉禁之。七年,戶部尚書王存等請復開銅禁,各展磨勘年有差。是歲,坑冶凡一百三十六所,領于虞部。

紹圣元年,戶部尚書蔡京奏:「岑水場銅額浸虧,而商、虢間苗脈多,陜民不習烹采,久廢不發(fā)。請募南方善工詣陜西經(jīng)畫,擇地興冶!褂谑且栽S天啟同管干陜西坑冶事。元符三年,天啟罷領坑冶,以其事歸之提刑司。初,新舊坑冶合為一司,而漕司兼領。天啟為同管干,欲專其事,慮有所牽制,乃請川、陜、京西路坑冶自為一司,許檢束州縣,刺舉官吏,而漕司不復兼坑冶。至是,中書奏天啟所領,首末六歲,總新舊銅止收二百六萬余斤,而兵匠等費繁多,故罷之。

崇寧元年,提舉江、淮等路銅事游經(jīng)言:「信州膽銅古坑二:一為膽水浸銅,工少利多,其水有限;一為膽土煎銅,無窮而為利寡。計置之初,宜增本損息,浸銅斤以錢五十為本,煎銅以八十!乖t用其言。諸路坑冶,自川、陜、京西之外,并令常平司同管干。所收息薄而煩官監(jiān)者,如元符、紹圣敕立額,許民封狀承買。四年,湖北旺溪金場,以歲收金千兩,乃置監(jiān)官。廣東漕臣王覺自言嘗領常平,講求山澤之利,岑水一場去年收銅,比租額增三萬九千一百斤,較之常年亦增六十六萬一千斤。遂增其秩。是歲,山澤坑冶名數(shù),令監(jiān)司置籍,非所當收者別籍之,若弛興、廢置、移并,亦令具注,上于虞部。

大觀二年,詔:「金銀坑發(fā),雖告言而方檢視,私開淘取者以盜論?右迸f不隸知縣、縣丞者,并令兼監(jiān),賞罰減正官一等。」有冶地,知縣月一行點閱。言者論其職在宣導德澤,平征賦獄訟,不宜為課利走山谷間,遂已之。八月,提舉陜西坑冶司改并入轉(zhuǎn)運司。

政和元年,張商英言:「湖北產(chǎn)金,非止辰、沅、靖溪峒,其峽州夷陵、宜郡縣,荊南府枝江、江陵縣赤湖城至鼎州,皆商人淘采之地。漕司既乏本錢,提舉司買止千兩,且無專司定額。請置專切提舉買金司,有金苗無官監(jiān)者,許遣部內(nèi)州縣官及使臣掌干。」詔提舉官措畫以聞,仍于荊南置司。廣東漕司復奏:「端州高明、惠州信上立溪場皆宜停閉;韶州曹峒場、英州銀岡場皆并入英之清溪場,惟黃坑場欲權存,俟歲終會所入別奏;惠州楊梅東坑、康州云烈、潮州豐政、連州元魚銅坑黃田白寶、廣州大利宜祿、韶州伍注岑水銅岡、循州大佐羅翊、英州鐘銅凡十六場,請并如舊;循之夜明、英之竹溪、韶之思溪、連之同安請更遣攝官。」從之。

三年,尚書省言:「陜西路坑冶已遣官吏提轄措置,川路金銀坑治興廢,慮失利源!乖t:「令陜西措置官兼行川路事。坑冶所收金、銀、銅、鉛、錫、鐵、水銀、朱砂物數(shù),令工部置籍簽注,歲半消補,上之尚書省。」自是,戶工部、尚書省皆有籍鉤考,然所憑唯帳狀,至有有額而無收,有收而無額,乃責之縣丞、監(jiān)官及曹、部奉行者,而更督遞年違負之數(shù)。九月,措置陜西坑冶蔣彝奏:本路坑冶收金千六百兩,他物有差。詔輸大觀西庫,彝增秩,官屬各減磨勘年。四年,令監(jiān)司遣官同諸縣丞遍視坑冶之利,為圖籍簽注,監(jiān)司覆實保奏,議遣官再覆,酌重輕加賞,異同、脫漏者罪之。六年,川、陜路各置提轄措置?右惫賱④挥嬛萌f、永州產(chǎn)金,一歲收二千四百余兩,特與增秩。十二月,廣東漕司言:「本路鐵場坑冶九十二所,歲額收鐵二百八十九萬余斤,浸銅之余無他用!乖t令官悉市以廣浸,仍以諸司及常平錢給本。尚書省奏:「五路坑冶已有提轄措置專司,及淮南、湖北、廣東西亦監(jiān)司領,其余路請并令監(jiān)司領之!褂谑墙瓥|西、福建、兩浙漕臣皆領坑冶。

七年,提舉東南九路坑冶徐禋奏:「太平瑞應,史不絕書。令部內(nèi)山澤、坑冶,若獲希世珍物及古寶器,請赴書藝局上進。」蓋自政和初,京西漕臣王璹奏太和山產(chǎn)水精,知桂州王覺奏枕門等處產(chǎn)金及生花金田,提轄京西坑冶王景文奏汝州青嶺鎮(zhèn)界產(chǎn)瑪瑙,其后湟州界蕃官結彪地內(nèi)金坑千余,收生熟金四等,凡百三十四兩有奇。蔡京請宣付史館,帥百官表賀,故禋復有是請焉。是時,河北、京東西及徐禋所領九路興修坑冶,類鑿空擾下,抑州縣承額,于是降黜河北提轄官,遣廉訪使者鄭諶并諸路廉訪悉究陳利病真?zhèn)。八?中書奏坑冶浸已即緒,詔京東西、河北路并提舉東南九路坑冶并罷。十一月,尚書省言:「徐禋以東南黑鉛留給鼓鑄之余,悉造丹粉,鬻以濟用!乖t諸路常平司以三十萬輸大觀西庫,余從所請。

明年,令諸路鐵仿茶鹽法榷鬻,置爐冶收鐵,給引召人通市。苗脈微者聽民出息承買,以所收中賣于官,私相貿(mào)易者禁之。先是,元豐六年,京東漕臣吳居厚奏:「徐、鄆、青等州歲制軍器及上供簡鐵之類數(shù)多,而利國、萊蕪二監(jiān)鐵少不能給。請鐵從官興煽,所獲可多數(shù)倍!棺允,官榷鐵造器用以鬻于民,至元祐罷之。其后大觀初,入內(nèi)皇城使裴絢為涇原干當,奏上渭州通判苗沖淑之言:「石河鐵冶既令民自采煉,中賣于官,請禁民私相貿(mào)易。農(nóng)具、器用之類,悉官為鑄造,其冶坊已成之物,皆以輸官而償其直!鼓私愕盟较噘Q(mào)易,農(nóng)具、器用勿禁,官自賣鐵唯許鑄瀉戶市之。

政和初,臣僚言:「鹽鐵利均,今鹽筴推行已備,而鐵貨尚未講畫。請即冶戶未償之錢,收其已煉之鐵,為器鬻之。兼京東二監(jiān)所出尤多,河北固鎮(zhèn)等冶并官監(jiān),其利不貲,而河東鐵、炭最盛,若官榷為器,以贍一路,旁及陜、雍,利入甚廣,且以銷盜鑄之弊。又夏人茶山鐵冶既入中國,乏鐵為器,聞以鹽易鐵錢于邊,若官自為器,則鐵與錢俱重,可伐其謀。請榷諸路鐵,擇其最盛者,可置監(jiān)設官總之,概諸路不越數(shù)十處,余止為鑄瀉之地,屬之都監(jiān)或監(jiān)當官兼領。凡農(nóng)具、器用皆官鑄造,表以字號,官本之余,取息二分以上,仍置鐵引以通諸路,儲其錢助三路鈔本。」詔戶部下諸路漕臣詳度。會次年,廣東路請以可監(jiān)之地如舊法收其凈利,苗脈微者召人承買,官不榷取,遂并諸路詳度之旨不行。至是,臣僚復以為言,故嚴貿(mào)易之禁,而鐵利盡榷于官,然農(nóng)具、器用從民鑄造,卒如舊法。

四月,廣東廉訪黃烈等言:「廣、惠、英、康、韶州、興慶府,政和中,寶貨司立坑冶金銀等歲額,或苗脈微,或無人承買,而浮冗之人虛托其名,發(fā)毀民田,騷動邀販!乖t:「政和六年所立額并罷,舊有苗脈可給歲課者如故!故辉,復諸路元罷提舉坑冶官,其江南路仍令江西漕臣劉蒙同措置。

宣和元年,石泉軍江溪沙磧麩金,許民隨金脈淘采,立課額,或以分數(shù)取之。十月,復置相州安陽縣銅冶村監(jiān)官。先是,詔留邢州綦村、磁州固鎮(zhèn)兩冶,余創(chuàng)置冶并罷,而常平司謂銅冶村近在河北,得利多,故有是命。六年,詔:「坑冶之利,二廣為最,比歲所入,稽之熙、豐,十不逮一。令漕臣鄭良提舉經(jīng)畫,分任官屬典掌計置,取元豐以來歲入多數(shù)立額,定為常賦,坑冶司毋預焉!箷r江、淮、荊、浙等九路,坑冶凡二百四十五,鑄錢院監(jiān)十八,歲額三百余萬緡。五月,詔:「坑冶舊隸轉(zhuǎn)運司者,如熙、豐、紹圣法;崇寧以后隸常平司者,如崇寧法;其江、淮等路坑冶官屬,如熙、豐員數(shù),余路官屬并罷,仍令中書選提點官!

靖康元年,諸路坑冶苗礦既微,或舊有今無,悉令蠲損,凡民承買金場并罷。宋初,舊有坑冶,官置場監(jiān),或民承買以分數(shù)中賣于官。初隸諸路轉(zhuǎn)運司,本錢亦資焉,其物悉歸之內(nèi)帑。崇寧已后,廣搜利穴,榷賦益?zhèn)。凡屬之提舉司者,謂之新坑冶,用常平息錢與剩利錢為本,金銀等物往往皆積之大觀庫,自蔡京始。政和間數(shù)罷數(shù)復,然告發(fā)之地多壞民田,承買者立額重,或舊有今無,而額不為損。欽宗即位,詔悉罷之。

南渡,坑冶廢興不常,歲入多寡不同。今以紹興三十二年金、銀、銅、鐵、鉛、錫之冶廢興之數(shù)一千一百七十,及乾道二年鑄錢司比較所入之數(shù)附之:

湖南、廣東、江東西金冶二百六十七,廢者一百四十二;湖南、廣東、福建、浙東、廣西、江東西銀冶一百七十四,廢者八十四;潼川、湖南、利州、廣東、浙東、廣西、江東西、福建銅冶一百九,廢者四十五。舊額歲七百五萬七千二百六十斤有奇,乾道歲入二十六萬三千一百六十斤有奇。

淮西、夔州、成都、利州、廣東、福建、浙東、廣西、江東西鐵冶六百三十八,廢者二百五十一,舊額歲二百一十六萬二千一百四十斤有奇,乾道歲入八十八萬三百斤有奇。

淮西、湖南、廣東、福建、浙東、江西鉛冶五十二,廢者一十五,舊額歲三百二十一萬三千六百二十斤有奇,乾道歲入一十九萬一千二百四十斤有奇。

湖南、廣東、江西錫冶一百一十八,廢者四十四,舊額歲七十六萬一千二百斤有奇,乾道歲入二萬四百五十斤有奇。

宋初,諸冶外隸轉(zhuǎn)運司,內(nèi)隸金部;崇寧二年,始隸石曹;建炎元年,復隸金部、轉(zhuǎn)運司。隆興二年,坑冶監(jiān)官歲收買金及四千兩、銀及十萬兩、銅錫及四十萬斤、鉛及一百二十萬斤者,轉(zhuǎn)一官;守倅部內(nèi)歲比租額增金一萬兩、銀十萬兩、銅一百萬斤,亦轉(zhuǎn)一官;令丞歲收買及監(jiān)官格內(nèi)之數(shù),減半推賞。

慶元二年,宰執(zhí)言:「封樁銀數(shù)比淳熙末年虧額幾百五十萬。今務場所入歲不滿三十萬,而歲奉三宮及冊寶費約四十萬,恐愈侵銀額。欲權以三分為率,一分支銀,二分支會子!股显:「善!

端平三年,赦曰:「諸路州縣坑冶興廢,在觀寺、祠廟、公宇、居民墳地及近墳園林地者,在法不許人告,亦不得受理。訪聞官司利于告發(fā),更不究實,多致擾害。自今許人戶越訴,官吏并訟者重置典憲。及有坑冶停閉、苗脈不發(fā)之所,州縣勒令坑戶虛認歲額,提點鑄錢司核實追正!

礬唐于晉州置平陽院以收其利。開成三年,度支奏罷之,乃以礬山歸之州縣。五代以來,復創(chuàng)務置官吏,宋因之。

白礬出晉、慈、坊州、無為軍及汾州之靈石縣,綠礬出慈、隰州及池州之銅陵縣,皆設官典領,有鑊戶鬻造入官市。晉、汾、慈州礬,以一百四十斤為一馱,給錢六十。隰州礬馱減三十斤,給錢八百。博賣白礬價:晉州每馱二十一貫五百,慈州又增一貫五百;綠礬:汾州每馱二十四貫五百,慈州又增五百,隰州每馱四貫六百。散賣白礬:坊州斤八十錢,汾州百九十二錢,無為軍六十錢;綠礬,斤七十錢。

建隆中,詔:「商人私販幽州礬,官司嚴捕沒入之!估^定私販河東幽州礬一兩以上、私鬻礬三斤、及盜官礬至十斤者,棄市。開寶三年,增私販至十斤、私鬻及盜滿五十斤者死,余罪論有差。太平興國初,以歲鬻不充,乃詔私販化外礬一兩以上、及私鬻至十斤,并如律論決,再犯者悉配流,還復犯者死。淳化元年,有司言:「慈礬滯積,小民多于山谷僻奧之地私鬻侵利。而綠礬價賤,不宜與晉礬均法!乖t同犯私茶罪賞。

先是,建隆二年,命左諫議大夫劉熙古詣晉州制置礬,許商人輸金銀、布帛、絲綿、茶及緡錢,官償以礬,凡歲增課八十萬貫。太平興國初,歲博緡錢、金銀計一十二萬余貫,茶計三萬余貫。端拱初,銀、絹帛二萬余貫,茶計十四萬貫!怪潦,言者謂:「礬直酬以見錢,商人以陳茶入博,有利豪商,無資國用。」詔今后惟聽金銀、見錢入博。

至道中,白礬歲課九十七萬六千斤,綠礬四十萬五千余斤,鬻錢一十七萬余貫。真宗末,白礬增二十萬一千余斤,綠礬增二萬三千余斤,鬻錢增六萬九千余貫。天圣以來,晉、慈二州礬募民鬻之,季鬻礬一盆,多者千五、六百斤,少者六、七百斤,四分輸一入官,余則官市之。無為軍亦置務鬻礬,后聽民自鬻,官置場售之,私售礬禁如私售茶法。六年,詔弛兩蜀榷礬之禁。

時河東礬積益多,復聽入金帛、芻粟。芻粟虛估高,商人利于入中。麟州粟斗實直錢百,虛估增至三百六十,礬之出官為錢二萬一千五百,才易粟六石,計粟實直錢才六千,而礬一馱已費本錢六十?h官徒有榷礬之名,其實無利。嘉祐六年,罷入芻粟,復令入緡錢。礬以百四斤為一馱,入錢京師榷貨務者,為錢十萬七千;入錢麟、府州者,又減三千。自是商賈不得專其利矣;实v中,晉、慈入礬二百二十七萬三千八百斤,以易芻粟之類,為緡錢十三萬六千六百;無為軍礬售緡錢三萬三千一百。治平中,晉、慈礬損一百九萬六千五百四斤;無為軍礬售錢歲有常課,發(fā)運使領之,視皇祐數(shù)無增損;隰州礬至是入三十九萬六千斤,亦以易緡錢助河東歲糴。

熙寧元年,命河東轉(zhuǎn)運司經(jīng)畫礬、鹽遺利。李師中言:「官積礬三百斤,走鹵消耗,恐后為棄物!乖t令商人入中糧草,即以償之。三年,罷潞州交子務,以妨中納糧草、算請礬鹽故也。知慶州王廣淵言:「河東,礬為利源之最,請河東、京東、河北、陜西別立礬法,專置提舉官!乖t遣光祿丞楊蟠會議以聞。蟠言:「坊州產(chǎn)礬,官雖置場,而商多私售。請置鑊戶,定其數(shù),許于陜西北界黃河,東限潼關,南及京西、均、房、襄、鄧、金州、光化軍,令鑊戶遞相保察;蛩劫u越界,禁如私白礬法,仍增官獲私礬輒以夾雜減斤重之法!箯闹。

元豐元年,定畿內(nèi)及京東、西五路許賣晉、隰礬;陜西自潼關以西、黃河以南,達于京西均、房、襄、鄧、金州則售坊州礬;礬之出于西山、保霸州者,售于成都、梓州路;出無為軍者,余路售之。私鬻與越界者,如私礬法。

自熙寧初,礬法始變。歲課所入,元年為錢三萬六千四百緡有奇,并增者五年,乃取熙寧六年中數(shù),定以十八萬三千一百緡有奇為新額;至元豐六年,課增至三十三萬七千九百緡,而無為軍礬歲課一百五十萬斤,用本錢萬八千緡;自治平至元豐數(shù)無增損。

元祐元年,戶部言:「商旅販礬,舊聽其便。乃者發(fā)運司請用河東例,令染肆鋪戶連保豫買,頗致抑擾!乖t如舊制。元符三年,崇儀使林像奏:「禁河北土礬非便。若即河北產(chǎn)礬地置場官買,增價出之,罷運晉礬,則官獲凈利,無運載之勞,民資地產(chǎn),省犯法之弊!乖t下戶部。

初,熙、豐間,東南九路官自賣礬,發(fā)運司總之。元祐初通商,紹圣復熙、豐之制。大觀元年,定河北、河東礬額各二十四萬緡,淮南九萬緡,罷官賣,從商販,而河東、河北、淮南各置提舉官。政和初,復官鬻,罷商販如舊制;茨系\事司罷歸發(fā)運司,上供礬錢責以三萬三千一百緡為額。三年,有司奏減河北、河東并淮南礬額,計十六萬緡。四年,礬額復循大觀之制。五年,河北、河東綠礬聽客販于東南九路,民間見用者,依通商地籍之,聽買新引帶賣,大率循仿鹽法。宣和中,舉比較增虧賞罰,未幾,以擾民罷。

建炎三年,措置財用黃潛厚奏許商人販淮南礬入東南諸路,聽輸錢行在,而持引據(jù)赴場支礬。

紹興十一年,以鑄錢司韓球言,撫州青膽礬斤錢一百二十文,土礬斤三十文省,鉛山場所產(chǎn)品高于撫,青膽礬斤作一百五十文,黃礬斤作八十文。二十九年,以淮西提舉司言,取紹興二十四年至二十八年所收礬錢一年中數(shù)四萬一千五百八十五緡為定額。其他產(chǎn)礬之所,若潭州瀏陽之永興場、韶州之岑水場,皆置場給引,歲有常輸。惟漳州之東,去海甚邇,大山深阻,雖有采礬之利,而潮、梅、汀、贛四州之奸民聚焉,其魁杰者號大洞主、小洞主,土著與負販者,皆盜賊也。

香宋之經(jīng)費,茶、鹽、礬之外,惟香之為利博,故以官為市焉。建炎四年,泉州抽買乳香一十三等,八萬六千七百八十斤有奇。詔取赴榷貨務打套給賣,陸路以三千斤、水路以一萬斤為一綱。

紹興元年,詔:「廣南市舶司抽買到香,依行在品答成套,召人算請,其所售之價,每五萬貫易以輕貨輸行在。」六年,知泉州連南夫奏請,諸市舶綱首能招誘舶舟、抽解物貨、累價及五萬貫十萬貫者,補官有差。大食蕃客啰辛販乳香直三十萬緡,綱首蔡景芳招誘舶貨,收息錢九十八萬緡,各補承信郎。閩、廣舶務監(jiān)官抽買乳香每及一百萬兩,轉(zhuǎn)一官;又招商入蕃興販,舟還在罷任后,亦依此推賞。然海商入蕃,以興販為招誘,僥幸者甚眾。

淳熙二年,郴、桂寇起,以科買乳香為言。詔:「湖南路見有乳香并輸行在榷貨務,免科降!故,分撥榷貨務乳香于諸路給賣,每及一萬貫,輸送左藏南庫。十五年,以諸路分賣乳香擾民,令止就榷貨務招客算請。

紹熙三年,以福建舶司乳香虧數(shù),詔依前博買。開禧三年,住博買。嘉定十二年,臣僚言以金銀博買,泄之遠夷為可惜,乃命有司止以絹帛、錦锜、瓷漆之屬博易。聽其來之多寡,若不至則任之,不必以為重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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